们头顶飞过。
元军早就准备好的石炮机,终于发动了。
数以百计的石炮机,刹那间抛射出数以百计的大石头,每块石头都有近百斤重。
“轰轰——咔咔——”
从天而降的巨石落在冰面上,整个冰面顿时生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咔嚓咔嚓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快要渡河的骑士军团,被石头砸死的并不多,可是很多人脚下的冰,却突然碎裂。
十几里长的冰面,到处都出现巨大的碎裂声。
“撤!冰要碎了!”
“不要管马,快撤!”
骑士们再也顾不得继续向前,惊惧之下只能纷纷掉转头,乱哄哄的往岸上撤去。
此时,元军又一轮石炮发射,冰面破碎的更多了。加上骑士们更加慌乱,沉入水中的也更多。
与此同时,元军的床弩也终于发射。
这是十字军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他们只听到尖锐的呼啸声,就看到一支支短矛般的巨箭,凶狠的轰到骑士身上,穿透他们的锁子甲。
无论是人还是马,一旦被射中,那景象简直令人不敢直视。
遭受到床弩的打击,骑士们更加凌乱,冰面碎裂的也越多。
等到骑士们狼狈不堪的撤回对岸,竟然折损了四千多骑士。战马更是舍弃了一万多匹。
很多人浑身湿漉漉的,看着在冰冷的冰水中挣扎的战马,直打哆嗦。
四千多骑士,因为穿着锁子甲,竟然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沉入冰冷的蒂萨河。少数人是被元军的床弩射杀。
原本结着厚冰的河面,河水再次开始流通起来,到处都是窟窿和裂缝。
损失几千骑士不说,更要命的是,也无法过河了。
那就意味着,登上河岸的好几万十字军步兵,已经陷入后援断绝的地步。
“该死的!我们上当了!”腓力四世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圣殿骑士团总团长也气的直打哆嗦。刚才损失的四千多骑士,圣殿骑士团就占了一半,还损失了好几千战马,能不心疼?
“快,去上游渡河!快!”德皇鲁道夫一世急得直跺脚,“快到冰面完整的地方渡河,救援步兵!”
“来不及了。”波西米亚国王苦笑道,他在胸前划着十字,“冰面完整的河面,足有十几里远,等到我们渡河成功,再赶十几里去救援,那些可怜的步兵已经完蛋了。”
鲁道夫一世等人望着对岸,都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原来,他们以为不敢肉搏的蒙古人,终于用骑兵对河岸的十字军步军发动了攻击。
还是重骑兵!
“莫尔道嘎!”
“呜呼赫豪宁!”
早就准备好的整整一万元军重骑兵,从元军阵中冲出,对此时只剩下五万人,因为后援断绝而士气濒临崩溃的十字军步兵,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元军重骑兵如同摧枯拉朽般绞碎十字军步兵,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死于战马和狼牙棒之下。
而重骑后面的是,是数万轻骑兵掩杀过来。
好几万十字军步兵顿时崩溃了。
河岸陷入一边倒的境地。陷入绝境的十字军步兵拼死突围,终于冲开一个口子,剩下的两三万残兵蜂拥着顺河岸往北溃退。
可是,这个口子根本就是元军故意留的,围三厥一的伎俩而已。
两三万十字军一逃,元军骑兵就开始了最常用的骑兵追杀,而且是几乎没有任何代价的追杀,就和追捕猎物一样。
两条腿的步兵,怎么能跑得过骑兵?
一个时辰之后,十字军步兵被俘一万多人,其余的四万多全部被杀。
六十个团的十字军步兵,半天功夫就全军覆没了。除此之外,还要搭上四千多骑士,一万多匹战马。
彻彻底底败了一仗。
而元军的伤亡,只有三四千人。
对岸的十字军,眼睁睁看着步兵被元军骑兵剿杀殆尽,却无计可施,恨得椎心顿足。
到了下午,阿难答下令将一万多十字军俘虏在河滩上捆绑起来,铺成一条路。
然后,蒙古骑兵就冲上了这条血肉之躯铺就的“路”,践踏起来。
惨绝人寰的哀嚎传到对岸,十字军战士看的目眦欲裂,人人诅咒不已。
惨叫声慢慢停歇之后,大量的鲜血留下河岸,留到河中,染红了冰冷的河水。
西方王公们呆呆看着这一幕,默默摘下头盔,在胸口划着十字。他们的心,比河水更加冰冷。
蒙古人的残忍,让他们不由想起数十年前的可怕传言。据说,蒙古人对拒绝投降的城池,一律用恐怖的屠杀来进行惩罚。他们会杀光一个城市的人,把人烟稠密的地方变成鬼蜮。
今日这一仗,十字军损失六万步兵,四千多骑士,一万多匹战马。
损失之大,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他们万万没想到,蒙古人是故意引诱他们渡河进攻的,也想不到蒙古人会使用抛射大石头的武器。
事实上,几十年前蒙古西征就使用过抛石机。十字军对石炮机并不是完全不知,可是他们并没有装备这种远程武器。
也想不到蒙古人会用抛石机攻击冰面,成为压垮冰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那可怕的巨箭,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发射出来的?
所有王公,包括教皇尼格拉四世,都心疼的无法呼吸。
接下来几天,士气下降的十字军,被迫转入全面防守河岸。同时他们派人召回之前派出去的两路人马。
然而,那两路人马被蒙古轻骑缠住,已经无法撤回河西了。就是派出去的信使,也一去不返,杳无音讯。他们彻底失去了河东偏师的消息。
这不怪他们。说起对斥候的运用,元军比十字军强出太多了。
阿迭不花率领两个万人队,不断骚扰波兰国王率领的三万骑士军团。元军骑兵借助机动性,分成十几个队伍轮番骚扰十字军,利用莽古歹战术和削皮战术打击三万骑士军团。
骑士军相对笨重,而且有没有骑射本事,面对元军骑兵的战术,简直苦不堪言。他们很难杀伤来去如风的元军骑兵,可元军骑兵却能靠近放箭。
骑士们追也追不上,摆也摆不脱,还要不时付出伤亡,战马也累的直吐白沫。
更要命的是,骑士们难以吃饭,难以休息。可蒙古骑兵却钻到母马肚子下面喝饱了马奶,此几块肉干,就能继续作战。他们是轻骑兵,又是双马,骑士们根本没法子接近他们。
骑士军团每移动一里,都艰难无比,却迟迟等不到主力渡河的消息。就是白痴,也知道河西的主力大营打了败仗,不然早就按计划总攻了,怎么可能任由蒙古骑兵袭击他们这么久?
只要主力大军能按期渡河决战,蒙古人本就兵少,是不可能缠住他们的。
除非,主力大军无法再渡河了。那么,河东就剩下两支偏师了。
最后,怒发如狂却又无可奈何的波兰国王和条顿骑士团总团长,只能命令骑士下马,组成步兵,抵御元军骑兵的袭击。
于是,两万元军骑兵足足骚扰了三万骑士四五天功夫,虽然只造成七八百骑士死伤,可骑士军团又累又饿又困,士气低落,疲惫不堪,已经没有什么战力了。
就是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就是打个盹也不安生,蒙古人不给机会。他们时刻要保持紧张的戒备状态,防止元军骑兵的袭击和箭雨。
到了第七天,欲哭无泪的波兰国王仍然没有等到主力大军渡河的消息。
三万骑士军团精疲力尽,终于陷入了绝境。
第八天,也就是正月初十,两万蒙古骑兵终于再次集合起来,对已经没有什么战力的骑士军团,展开了大规模的围攻袭击,消耗对方最后的力气。
第十天,休息了一天的蒙古骑兵,对连兵器都没力气舞动的骑士军团,发动了总攻。
最后,条顿骑士团总团长战死,波兰国王战死,两人统领的骑士军团全军覆没。
元军骑兵前后也伤亡了数千人。
几乎同一日,南边由奥地利大公和圣医院骑士团总团长率领的三万骑士军团,也以同样的方式,被呼兰察的两万骑兵歼灭。
两支元军偏师,以伤亡近七千余人的代价,花费近十天功夫,终于用蒙古军队惯用的战术,让六万十字军骑士军团全军覆没。
奥地利大公被俘,圣医院骑士团总团长战死。
两个可怕的消息传到河西十字军大营,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因为十天前渡河大败而士气下降的十字军主力,顿时更加士子低迷。很多王公惊惧之下,恨不得立刻率军离开。
可紧急着,又一个噩耗从西边传来。
十一天前追击元军西去的匈牙利国王,已经在两日前兵败,五万大军几乎都完了,匈牙利国王本人被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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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那股西去的敌军,又回来了。
前敌委员会连接受到几个可怕坏消息,一时间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