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惊魂未定,秦风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破曦剑横在身前,语气冰冷的说道:
“父亲,你若真要取我性命,直说,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给的,如今还给你便是,但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用酷刑残忍虐待我这几位好友,秦风决然不能同意。”
灰袍老者依然一脸冷漠,一言未发,拾起地上断裂的手指与小锥刀,看这局势怕是又不需要用到自己,规矩的再次退下,倒是亭中李互大将军,手持长枪,杀气腾腾的走向秦风,半途却被大亲王举手示意拦下。
大亲王神情冷漠一笑,说道:“小子,你好像高兴的太早了,你先管好自己的命吧,本王迟早会收回,今日,本王便当着你的面,将你这些狐朋狗友,挨个凌迟处死,你又能奈我何?来人,就从江幽兰开始,凌迟行刑。”
大亲王话音刚落,数名灰袍人鱼贯而出,抬出一青铜铁柱,秦风目测这青铜铁柱大约三米高,直径两尺有余,这铁柱极沉,以至于将其抬出的四人身子微微弯曲,每走一步,都能轻微感受到地板的震动。
灰袍人将铁柱拜访在刑场中央,便朝着江幽兰走去,秦风手持青锋,横眉冷对,近日定要护她周全,然而却被李互一枪挑开,接着一招“潜龙出海”击中秦风横在身前的剑身之上,瞬间将其震退数丈。
江幽兰早已放弃抵抗,任由灰袍人将其押住,锁在青铜铁柱之上,接着又是那断指的灰袍老者从骁骑军身后走出,拖着一件钢丝网衣,朝着青铜铁柱缓缓走来。
这钢丝网衣上,装满牙齿大小的一根根钢针,铁针长约一寸,针头处带着反钩,想必是为了防止行刑之人挣扎,从而使得铁针挣脱而出。
江幽兰盯着这血迹斑斑的钢丝网衣细细看着,那一根根铁针密密叠叠透着乌黑寒光,不由眼泪再次疯涌而出。
秦风将剑法“千幻空蝉曲”发挥到极致,却未能再前进半步,李互并无杀意,只是阻挡住秦风靠近青铜铁柱,又好似有意试探秦风的潜力,故而施展枪法之时,丝毫未动用灵气,也少有攻势,多为防守,只是凭借炼体这千钧之力,便使得秦风寸步难移。
不远处,灰袍人的钢网衣已被撑开,两名灰袍人也上前协助,从江幽兰脚部开始,慢慢往上套,那一根根网衣上的钢刺,原本只是浅浅的插入江幽兰腿部,却因灰袍人一掌拍打在网衣之上,铁针自然也就深深的插入江幽兰小腿之中,伴随着江幽兰痛苦的呻吟,顿时鲜血顺着钢刺缓缓流下,浸满网衣。
远观百姓无不动容,大洛帝国自始皇洛天帝开始,历代君王都讲究仁政治国,大商王朝十大酷刑虽未废除,但已有数百年未曾动用,因而这凌迟酷刑众人也只在书中与传言中有所见闻,何时像今日这般亲眼所见。
那长长的铁针刺入肌肤,深入根部,血涌不止,江幽兰的痛苦呻吟更是让围观者感觉浑身颤栗,说不出的恐惧,不乏有人设身处地的思考,如果青铜柱上行刑的是自己,这般痛苦又如何能忍受。细思极恐,心中不由一个寒颤,看向江幽兰的目光便又多出几分怜悯。
古皓月双眼交织这仇恨与不忍,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天心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狂暴的情绪,在剑鞘中一阵嗡鸣,少年自古多情,看见爱慕之人惨遭酷刑,如何能忍受的下去,那一根根钉入江幽兰肌肤的铁钉,就如同刺在自己双腿之上一般。
身旁的云夕看出了古皓月急躁的心情,不由担心起来,古皓月的真实身份,想必大亲王心中清楚的很,此刻大亲王正在盛怒之下,如何能容忍这个时候有人触他霉头,公子如若一个不冷静,怕是要闯到大亲王愤怒的枪口之上。
然而,古皓月对江幽兰动情已深,江幽兰的才貌、学识和品性,深的古皓月钦佩,加上当日在“醇香茶斋”之中,江幽兰对他更有救命之恩,如今却因这假冒秦风的少年,无端遭此酷刑,古皓月心中如何能看得下去,又如何能忍的下去。
少年执剑行走江湖,难免豪气与冲动多过沉稳与冷静,江幽兰那一声声刻意压制的呻吟,如同一刀刀割在古皓月心头之上,这哪里还能忍,当即纵身而起,几个虚空跨步,朝着刑场中飞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