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的无影无踪。
上官玄清心有余悸地把手向身后一收,抬头间却见王初暖正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这边的窘态,似是早已料到这一切。
这一道虚空裂隙似只会影响她与叶枯这一侧,而对王初暖二人所在的地方却置之不理。
“这女人早就知道!”
现在想来,王初暖自进入界门之后就刻意站在那方位置,方才的偷袭的的确确是出乎意料,如蜻蜓点水,触之即走,为得只是先伤叶枯,再借虚空破碎时的风暴将两人留在这片无边黑暗中。
上官玄清压下心中恼恨,更顾不得去与王初暖争个高低,虚空若是崩碎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的食指上有星光缠绕,点上叶枯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星衍玄观法中记载的秘术涌入叶枯魂海,上官玄清不觉得这秘法能抗衡虚空破碎时的风暴,只是想让两人活命的机会多上一分。
叶枯对星衍玄观法并不陌生,上官一族的秘传,穷究星辰变化,衍化天地至理,这是古夏最古老深厚的传承之一,艰涩无比,玄奥莫测,称得上是一部仙典。
玄观观玄,窥势寻迹,星衍玄观法可仰观天象,可俯察地势,度不测之测,观不能之能。
可惜以两人如今的修为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无垠的虚空中寻出什么破绽。
“咔咔——”
镜般碎裂的细密裂纹猛然大张,虚空之风如泄闸洪水从裂缝中汹涌而出,叶枯与玄清齐齐暴退,不断催动星衍玄观中记载的秘法,宝体生辉,是阴阳与星辰共鸣共鸣。
可风暴已至,哪里会容得你轻易逃脱,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幽冥中有千军万马冲杀过来,虚空都在震动,无色无相的狂风扑了个空,眨眼间便再度来袭,已是缠上了叶枯飘飞的衣角,绞做虚无。
“咔!”
裂纹彻底破碎,虚空中似有一面无形的镜子被打碎了,碎掉的镜面交错,映照出叶枯与上官玄清飞速向后退去的身影。
虚空在错位!
裂隙中生出的虚空之风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的人,所有风暴猛然一收,王初暖那本有些得意之色的俏脸上满是惊诧,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般变故。
“咳……咳”
风暴刚一收敛,叶枯便咳出一口鲜血,是方才只顾着逃命扯动了背后的伤口。
上官玄清满眼忧色,还来不及开口,一点光明在浓稠的紫墨中绽开,醒目而扎眼。
界门即将重新开启!叶枯与上官玄清都知道这是顺利横渡虚空的征兆,炫白的光芒有些刺眼,屏退了虚空中的黑暗,让人重新感觉到时间的流转。
可王初暖一侧却不是这般情况。
那一道错位的镜面似真的将界门内的虚空一分为二,她这一侧仍是被浓稠的紫黑包围,睁大了眼睛征征地看着叶枯二人步入那一点光亮之中,消失在了这片无垠的虚空中。
属于她这一侧的旅程还没有结束,一枚以神秘图案为形的道纹定在虚空中,绽出道道神华,将她们姐妹二人完全裹了进去。
虚空裂开,叶枯佝偻着身子,被人扛在肩上,时不时还会咳出一口血来,害得上官玄清身上也沾了血渍,好不狼狈。
“当!”
“砰!”
兵刃交击的声音撞入耳畔,眼前依稀有道道神芒交相辉映。声势如浪潮,推得人只欲向前。
从界门虚空脱身而出回到现实,叶枯两人方才适应了,扫视了一圈才知晓了自己身在何处。
那一座界门不知出了什么毛病,横渡虚空不成还把两人带到了古灵主峰之上。
时值正午,主峰大殿前白于广场上弟子斗法,群宾列位,高朋满座,宗门大比进行得如火如荼,好不热闹。
古叶三脉自然也有人到场,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发难,不知是何缘由。
也正是多亏了这一场盛大的会武,叶枯与上官玄清才不那么打眼,白玉广场上满是前来古灵弟子,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师妹搀扶着刚刚落败还受伤不轻师兄,落寞地挂在人群之外。
有几位同样“落败”却只能孤身一人悬在人群之外的同门见了两人的模样,心中对叶枯难免有些嫉妒。
人世如大河,能崭露头角的只有那几方礁石,风光都是他们的,哪里有败者残喘的余地,这位师兄败的如此狼狈,依然有人不离不弃的搀着扶着,怎么不让人羡慕
叶枯比上官玄清高大一些,平时不觉,这下搭在她身上才显了出来,叶枯佝偻的身形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上官玄清就像是这阴影中的一个小点。
“叶,叶枯”
好巧不巧,张有虎也正站在这个方位,见叶枯披头散发背心渗血的狼狈模样,差点没认出他来。
叶枯靠在上官玄清肩上,抬起头向他笑了笑,“先回西院去。”这话是在上官玄清耳边说的,说话间飘着一股血腥气,声音干涩而枯哑。
“嗯。”上官玄清轻声应允。
张有虎赶忙也凑了过来,临近了,才认出这扛着叶枯的人竟是桑玄,“你,你,你,你们”他脸上满是震惊,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
上官玄清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眸锋冷冽,让他立时噤声,心道:“这是桑玄感觉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张有虎回过神来,见两人欲离开主峰热情道:“你们别回西院了,到我那儿去,住的吃的都比西院好很多。”
叶枯转念一想,万一王初暖那边也出了什么岔子也没有离开古灵,寻上门来是颇不好对付,“好,就去你那里。”
张有虎见叶枯声音虚弱,已是少了几分中气,赶忙上前从上官玄清身上把他接了过来。
“真沉!”
上官玄清才舒缓了筋骨,闻言顿时又冷冷地睨了张有虎一眼。
“不是说你,我说的是身上这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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