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只是忽然觉得┅┅很幸福。语毕,一步反客为主,紧紧抱住与他差不多高的袭灭,感受对方回抱的沉稳力道,心绪沸腾。
幸福的时刻之後,彷佛永远都不懂得知足一样,总会伴随著庸人自扰的呻喟。
他还能够陪他,走多久?恐怕是再久,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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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进地下室的停车格,天子小心翼翼地将熟睡中的女儿抱出车子,步伐轻稳地上楼开门进屋。今天公司有个临时会议要开,他不得已只好打了通电话请一步和袭灭代他去机场接女儿,顺便先替他向陈姓同事致谢。他和一步不同,他主要处理展览的联系筹备工作,所以这时候是最忙的,等一切前置作业就绪後,就换一步要忙得焦头烂额。
会议结束後天色已晚,旱魃还必须前往学园处理公务,天子趁这个机会赶紧绕到农庄接小光,先把小光安顿妥善再说。本以为到达农庄时迎接他的会是女儿灿烂的阳光笑脸以及热情的扑抱,没想到什麽都没有,因为一步和袭灭在接机後就带著小光四处绕,玩得精疲力尽的,所以一回农庄小光就睡死了,估计还得加上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得很好的缘故。
虽然少了想像中的投怀送抱,看到女儿的睡脸刹那,天子还是露出了傻爸爸的表情,用毯子把小光一裹,带回家。
将小光安置在几天前清理出来的房间里,替她盖好被子,天子坐在床榻边凝视著她,想起了五年多前的那个夜晚,他失去妻子、小光失去母亲的情况。
那时候的小光才五岁,对死亡的意义懵懵懂懂,不明白为何她的母亲和母亲肚子里的弟弟一下子都不见了┅┅
晃晃头,甩去趁隙侵入的悲伤回忆,天子调暗床头小灯,再看了女儿一眼後才离开房间,一到客厅就看见一道宽绰的背影站在沙发旁边。
心脏猛烈跳动,天子佯作无感,绕过旱魃身边想回到自己房间,以往他们都是睡在一起,但这回他已事先告知他,小光在的这段时间他们必须分房,如果旱魃坚持不肯,他也没必要顺从他意留在这里。
天子微僵挺著腰杆,步伐轻缓,到快接近沙发椅时又忽然加快速度经过,却还是被旱魃一个不经意地抓住他摆动的手臂拉向他自己。
像是触电一样,天子轻声却大动作地甩开手,低道∶我记得我们已约定好。
你何必这麽紧张?鹰眉微蹙,旱魃粗哑的声音中透著不悦。
明白旱魃发起蛮来不会顾忌任何人事物的性子,天子缓下尖锐的态度;在平常,他或许还会和他硬碰硬,但现在他无疑是居於劣势,这麽想著,说话的声音也就跟著缓了∶┅┅别误会,我只是忙了一天,想快点回房休息。
你担心我违反约定?
你会吗?以无畏的眼神迎向旱魃,天子问道。
他的眼睛,有著令人著迷的顽强与澄澈。看我的心情。说完,见天子细眉倒竖,旱魃冷哼一声後放开天子,精实的伟躯往楼上移动。
瞬间,天子的心情顿获舒松,尾随旱魃之後上楼,往与主卧房相反方向的客房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