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异常丰富,而且不自然地就笑了起来。
瑞慈拿起棉签沾了红药水,轻轻地拭过洛南的唇角。
一挨上,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唇角,被药水一刺激反而疼痛起来。洛南反射性地往后一缩。
瑞慈连忙收回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忍一忍,我轻点。”
“没事。”洛南淡淡地笑了,他只是一时没注意,想别的事情去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瑞慈更是小心翼翼,凑得更近,做得更加认真。
清澈得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卷,那专注的表情让她整张小脸都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茫。
洛南看得入了神。
“我很轻吧,如果皮破了,就一定要擦点红药水。这样才不会感染,伤口就会好得快!”瑞慈浅浅一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有成就感。
随着她这浅笑,洛南的心嗵嗵嗵像打鼓似的跳起来,呼吸陡然加快,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把手压在胸前,想要去确定那狂跳的心是不是真实的。
“你怎么了?”瑞慈诧异地看着洛南。
洛南立即把手放了下来,把目光移开。
“你这里也擦破了吗?”瑞慈在想是不是被韩过殊踢到胸口,擦破了皮。
“不是!”洛南连忙否定。
瑞慈怀疑地看了一眼,小手伸了过去:“让我看看!”
“不要!”洛南急忙捉住她伸过来的小手。
不曾想,跟瑞慈小手接触的一刹那,像是被电击过似的,颤粟而酥麻的刺激感流过全身。洛南当下就松开手。
瑞慈被洛南奇怪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睁着大眼睛看着洛南。
洛南腾地站起身。
“我。。。。。。我有点累了。”说完看也不看瑞慈,大步走进房里,关上门。
靠在门上,洛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甩甩头,便盯着墙上余婵的画像,喃喃地问道:“我怎么了?”
瑞慈看着洛南背影,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搞什么,洛南怎么突然变得像他一样奇怪了?该不是打一架就被传染了吧?
那也太神奇了!
瑞慈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忍俊不禁。
看起来洛南好像没什么事了,该去看看那个家伙了!想到这里瑞慈皱起了眉头,起身跑了出去。
下了车就狂奔进医院。
七拐八转,总算看到了守候在病房外的阿不等人。
“阿不!他怎么了?”瑞慈顾不得擦一把汗。
“你还跑来做什么?”黑人黑着脸,口气极为不佳。
瑞慈一愣,随即笑了笑,想着黑人可能在为昨天被甩掉而生气,便保证说:“以后我不会再躲着你们了。”
要是昨晚他们在,也不会碰上打劫的。
“不必了,以后尽量躲着点,别在我们眼前出现。”胖子横着眉,一脸的不悦。
完了,好像他们真的很生气,瑞慈暗想。
“黑人!胖子!少说两句。”阿不冷声喝到,又对瑞慈说:“蔡小姐,你先回去吧。”
瑞慈怔住了,阿不的称呼不是以前的那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见他。”
“对不起,不行。”阿不坚定的说。
瑞慈不理阿不,闪身要从阿不旁边过去。
黑人,胖子,杨杨和扁豆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像墙似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让开!”瑞慈直觉地认为韩过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惶恐不安之中想到了威胁:“你们再挡着,我就去告诉你们少爷。”
以往听到韩过殊的名头都会吓得直缩舌头,平常她不怎么用,这次逼急了,也要拿出来了,应该会有用。
“不让你进去,是少爷交待的。”
八十三、恩断义绝
瑞慈呆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肯定是自己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瑞慈连续在心底说了两遍。
“韩少不想再看到你,听不明白吗?”黑人继续黑着脸。这些日子为了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被韩少整得都脱了几层皮,比在阿尔卑斯的雪山下待三年还难受。
瑞慈不相信的摇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怪胎恨不能时时刻刻折腾她,怎么会不想看到自己,脑子撞坏了吗?
“蔡小姐,韩少需要隔离治疗,这段时间不会见任何人。”阿不重点强调了任何人。
隔离?瑞慈的心漏跳了几拍。
什么样的人需要隔离治疗?他有严重到那种程度?需要与外界隔离开来?他受到是什么感染?
“伤得很严重是吗?”瑞慈很难过。记得他离开时脸色苍白得很,可是她不能丢下洛南一个人不管啊。
“那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了。”阿不没有正面回答。
“你该关心的应该是那个装忧郁的白脸男吧。”胖子忍不住要出口,要不是阿不再三交待准动粗,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瑞慈很是茫然,今天他们都非常非常地奇怪,跟以往的捉弄不一样,他们带着浓重的敌意。
或者他们都误会了,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天晚上,是洛南。。。。。。”
“你不用多说,这些话我们不想听!”黑人皱着眉打断了瑞慈的话。
连话都不让她说完,瑞慈焦急的叫了起来:“你们听我说,我。。。。。。。”
“我想你忽略了一点。”一向娘娘腔又拖泥带水的杨杨,话语中透着果断,“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不要紧,但你知不知道韩少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
瑞慈一愣,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这个她还没来得及细想。
“死娘娘腔,你屁话真多!”奉行沉默是金的扁豆忍不住骂杨杨,真是跟女人似的,唠叨个没完。韩少说不见就不见,扯那么远做什么。
杨杨白了扁豆一眼,继续说:“你不知道韩少有多担心你?我们兄弟几个找了你一整晚,韩少也是一夜未睡。”
瑞慈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而你呢?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杨杨投来一记鄙视的目光,狠狠地问到:“我想请问你,你是在戏弄少爷吗?”
“我没有。”瑞慈被杨杨凶狠的目光吓住了,这个看上去阴柔的男子凶起来恐怖死了。
“没有?”杨杨眯细了眼睛,忍不住追问:“没有你干嘛勾引少爷?把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又搭上其他的男人!脚踏两只船,像你这种滥情的女人,最知道怎么蛊惑男人的心了!”
杨杨正骂得头头是道,却听到一声暴喝。
“闭上嘴巴!娘娘腔你想死啊!”
听着这个声音,杨杨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眼睛左右看。
还好,韩少是在病房里。
瑞慈盯着杨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咬着牙,硬是没让它流下来。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千万不能哭。
哭了只会让看不起自己的人更加看不起。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问问韩过殊,是不是他也这样看待自己的。
“你要不要听我说。。。。。。”瑞慈含着泪,望着病房紧闭的门。她突然好希望那扇门打开来。
“你走!”韩过殊的声音低哑得吓人,冷若冰霜。
瑞慈呆了半晌,真是天大的讽刺!这两个字,在昨天以前,她做梦都想听到!甚至幻想过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幻想过逃出他手心的那一天。
现在他放手了,她的世界好像空了一样。
现在听到了,像被雷击中。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站在医院门口。
老天似乎也知道她的委曲,她的难过,秋雨连绵而来。
瑞慈木木走进雨幕里,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冰凉的雨滴落在脸颊上,慢慢地流下来。
一滴一滴地,不知道那是泪还是雨水,又阴又冷。
韩过殊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她远去的背影,忽然转过身,把桌子的东西全部扔到墙上!
辟哩啪啦,一声一声的巨响让守在病房外的几个手下眉头紧皱,那女的都走了,韩少还在生气吗?
瑞慈跌跌撞撞地上了公车,浑身湿得直滴水,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车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议论纷纷。
而瑞慈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带着满身的泥水,走到家门口。
蔡妈妈迎头撞了出来,被女儿的极度狼狈吓得直跳脚。
“死丫头!外面下雨不知道吗,淋着生雨看不病死你!”
瑞慈苍然一笑,叫了一声:“老妈。。。。。。”
身子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吓得蔡妈妈一手接住,惊叫着:“瑞子!瑞子!”
这一倒下去,可把蔡妈妈急坏了,手忙脚乱地把女儿弄到床上,换了身干净衣服。看着女儿略显苍白的小脸,心下疼得紧,到底是什么伤心事,弄成这样。
正看着女儿的小脸出神,绵野在外面喊着。
“阿姨,阿姨在家吗?”
“在呢。”蔡妈妈忙起身迎了出来。
“阿姨,瑞子在不在家里?”绵野试探着问。虽然这一段时间瑞子一直住在韩过殊那里,但是她找不到韩过殊的家啊。
可是又不能不找,这死丫头跟洛南亲密相拥的照片在学校里传得风风雨雨了。今天到班上来找人的女生都成打了。
“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蔡妈妈从绵野不定的眼神里觉出一点不寻常。
八十四、
“也没什么大事啦。”绵野支支唔唔的,在没摸清情况之前,还是不要把底细露给蔡妈妈知道。否则,死党铁定挨扁。
“没什么大事,那就是有小事咯。”蔡妈妈才不会轻易被骗过。
“不是啦,瑞子没有去上课,所以我过来看看。”绵野乖巧的笑着,青春飞扬的脸庞煞是精神。
蔡妈妈将信将疑的看了绵野一眼,这丫头别的不说,就是一张嘴灵俐得让人疼爱。
“那我进去看她啦。”绵野见蔡妈妈没再提出疑问,便转着俏皮的眼睛笑着。
“去吧,不过她睡着了。”
就睡着了,才几点,真是会享福?绵野转过身就嘟起小嘴。
“瑞子!瑞子!”一进房间,绵野就大呼死党。
瑞慈没反应。
“这种时候,你还睡,天都塌下来了。知道不!”绵野一蹦就跳到了床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句老话是一点都不假。
头在晕晕忽忽状态的瑞慈被绵野吵得头疼欲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迷蒙地看一眼死党,立即又闭上。
她是全身都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个死丫头还睡!”绵野来火了,一把掀了瑞慈的被子。
瑞慈冷得缩起了身子,极不情愿地半睁了眸子。
绵野丢下被子,鬼马地看了看门口(阿姨偷听她俩的大小秘密可不是第一次了),然后附到死党的耳边,轻声说:“你跟洛南搞什么,亲密照片全校大公开啦!”
瑞慈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我跟洛南哪里有什么啊。。。。。。”
再往后想,瑞慈什么病痛都给吓得退隐了。
“什么照片,在哪里?”瑞慈睁大了眼睛,惊恐地问道。
“你丫的,这些日子在哪里混啊!跟从火星回来似的,啥都不清白。”绵野鄙视着死党,掏出手机,把网络调了出来。
“你看!这是不是你?”绵野侧着脸问。
瑞慈接过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她是第一次看到,但是确实是她和洛南。
“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吧。”绵野凑近了,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
“你相信我不?”瑞慈直直地盯着死党。
“干嘛问这个?”绵野不悦地戳了一下死党的脑门,教育道:“除非你不姓蔡了,重新投胎了。”
瑞慈一把搂住绵野,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在病房前,娘娘腔说得那么难听,她都忍了。韩过殊那么无情,她也忍了。可是绵野一句话,她倒回肚子里的泪水,全部涌了出来。
绵野被死党激烈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由着她抱,由着她把眼泪鼻涕往身上擦。
等瑞慈的眼泪和哭泣差不多告一段落时,绵野才调笑起来:“喂!哭归哭啊,跟我哭一场,我可是啥也没明白。说话!”
瑞慈揭起死党的衣摆擦干了眼泪,平了平气息,说:“昨天我从礼堂出来,碰上打劫的,被打晕了,洛南救了我。”
“就这样?”绵野质疑地看死党,等待下文。
“可是不知道是谁拍了照片,写个这种题目。洛南看到了,肯定会难过。”瑞慈担心地垂下眼眸。
“他难过是小事,关键是韩大少爷,要是他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绵野局外人看事清异常清晰。
瑞慈一愣。
这一刹那,她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早上他会那么暴戾,为什么会问自己跟不跟他走,为什么会冷漠地让自己走。
啪啪!绵野拍了一下手掌,严肃地说:“你快打个电话跟韩过殊解释清楚,否则你死定了。”
瑞慈摇摇头。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他那么热血的人,看到你跟洛南这么亲密的照片,括号:注意重点,你们的照片时间是在晚上呐。他会不抓狂?”绵野皱着眉。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瑞慈近乎悲伤。
“为什么?”绵野不解,那韩过殊不是怪胎吗。
“他把我赶走了。”瑞慈木木地说。
绵野眨了眨眼睛,半晌如梦初醒般地哈哈大笑起来。
“瑞子!你真人才啊!本女侠对你刮目相看!”绵野竖起大拇指。
瑞慈心都要碎了。
“不过,你太不够朋友了,这么好的作战计划,居然不叫我,我好歹好是摄影社团的优质团员。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三流货色,看这灯光,这角度,完全一点专业性都谈不上。。。。。。”绵野很生气。
刚刚收住的眼泪,不自觉地又要流了出来,瑞慈仰了仰头,希望能将泪水倒回去。
“这么劲爆的标题,韩过殊肯定气到爆血管!”绵野兴奋地拍着手,又拍拍瑞慈的肩:“恭喜你啊,成功脱离苦海。”
瑞慈再也忍不住,埋头痛哭起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么难过呢?为什么这么难过?”
绵野愣住了。
完了,死党怕是假戏真做,日久生情了。
“不要哭,不要哭,你还有洛南啊!”绵野笨拙地安慰。
瑞慈哭得一塌糊涂。这颗心啊,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让自己看清呢,为什么要等到他冷漠的那一刻才番然醒悟呢。
“我该怎么办?绵野,你告诉我,我该要怎么办?我一直以为住在心里的是洛南,可是走近了才发现是他啊!”
绵野只能轻轻靠着瑞慈,希望能够让她好过一点。
因为她也没有答案。
更何况,还有更为棘手的事情在等着瑞子,而她这么伤心,叫她如何说出口?!
八十五、示众
绵野最终没有说出口。
一样的难题,反正都是在第二天才会碰到,那就第二天再说好了。
所以第二天清晨,绵野等在校园门口。
远远地看着死党走过来,绵野快步迎了上去。
“瑞子!”绵野揽住死党的肩,满面笑容:“虽然这个事情不是你的错,但是你知道洛南在学校受欢迎的程度吧。”
瑞慈认同的点点头。
“所以今天要是有同学来找你咨询详情,你就忍着点啊。”绵野事先给瑞子打预防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