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绝。”
许久,晋无咎终于止住,莫玄炎道:“喂!要我嫁你不难,有几件事须得言明。”
晋无咎道:“只要是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会记住。”
莫玄炎道:“你我虽成夫妻,十年后……”
晋无咎抢道:“不行。”
莫玄炎噘嘴冲他哼得一声,道:“你又想哭是不是?”
晋无咎道:“我听十大护法说过,振音鏖战那日我倒地不起,你也差点横剑自刎,到我们易地相处,你却要我独自偷生?”
见莫玄炎还想辩解,抢道:“总之此事免谈,你已答允嫁我,若敢临时反悔,我用‘复归龙螭’绑你回谷成亲。”
莫玄炎啐他一口,大半年前西安城“长乐门”外,沈碧辰曾言要擒自己入盘龙峡谷,由其时教主沈墨壤赐婚,大同小异的一番话换由晋无咎说来,听完心境截然不同,知他刻骨相爱,一时间无以辩驳,柔肠百转。
与他相互注视良久,眸中能读出的尽是不容商量,心知说不动他,嘴上却不服软,一张俏脸写满倔强难驯,没好气道:“爷爷去世未满一年,你说你已破了多少戒条?”
晋无咎被她惊出一身冷汗,道:“我,我真是罪该万死,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可事既至此,天下人都当你是我妻子,我和你这样不明不白,对你太不公平,爷爷遗愿之一便是让我们成亲……”
莫玄炎道:“孝礼在心,我教百余年来的确没有外界那许多繁文缛节,我自可在这魔界与你静静行完拜礼,从此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可你守孝期间再也不许碰我。”
晋无咎道:“是。”
莫玄炎身为属下,见他反拿自己当教主一般,暗暗好笑,却一脸严肃道:“此外还须好好想想,该怎样求得妈妈原谅,否则我便是嫁你,也不能陪在你的身旁。”
晋无咎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将岳父岳母得罪得这般厉害,到头来还娶走他们的宝贝女儿,我都觉得太便宜自己。”
莫玄炎瞪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只怕你哪天又再兽性大发,你晋大教主的武功,我可抵挡不了。”
晋无咎道:“不会了,对我而言,碰过你远比碰你来得意义非常。”
莫玄炎道:“哼!算你会说话。”
晋无咎这才想起一事,拿来始终躺于“魔镜”沿岸的僧衣包裹,递到莫玄炎跟前,却听她只淡淡道:“你自己拿去献给爹爹妈妈,你原本要讨他们欢心,这么大一个人情,我怎能抢了来?”
晋无咎惊道:“你,你竟知道这是‘祝融’。”
莫玄炎背过身去,翩然走到“魔镜”前,幽幽道:
“那日被你污辱,我确是悲愤交叠,独自回到这里静过十来天,玩味起你临别时的反应,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这直肠子是要去少林寺闯塔,况且以你对少林高僧敬重,必不会如我这般破窗而入,那多半是要从一层打起,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才戴上面罩裹紧黑纱,决意去少室山找你。”
晋无咎趁她稍稍停顿,道:“说起这个,我正想问你,为甚么要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我在牟庄第一眼见你,还道你身上受了伤。”
莫玄炎一个回头,明眸佯露杀气,道:“你说谁是粽子?”
晋无咎讪讪而笑,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玄炎复又转回,道:“这也算是我教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大凡女子习练‘两仪’,便会成为如我这般,既然学这上乘内功,自不会待在深闺,总要出去抛头露面,对未来丈夫难免不敬,所以一旦失身,便会戴上面罩,尽可能再将手足遮住。”
晋无咎恍然大悟,道:“难怪姚千龄、沈碧仁、碧痕见了你,都似乎发现甚么,原来我教还有这么个说法,我倒从没在意过。”
涌上一阵暖意,走近将她双手牵住,道:“玄炎,我入了少林寺,见到姚千龄方才得知,原来小姐姐能绝处逢生,全因你将拿来救治自己的‘空心杨柳’献出,我孑然一身离开蓬莱仙谷,没有任何珍贵宝物可以赠你,惟有豁出性命,替你拿回这柄志在必得的‘祝融’。”
莫玄炎道:“此事你知道也就罢了,不必对哥哥姐姐说起。”
晋无咎道:“那怎么能行?”
莫玄炎道:“你自己好好补偿我罢,说出来徒增哥哥姐姐自责。”
将头倚在他的肩上,又道:“你也不必因此介怀,‘空心杨柳’能化解脏腑寒气,对姐姐有起死回生之效,我服下反会浪费不少修为,你多这般想想,便知此举有益无害。”
晋无咎道:
“话虽如此,你终是以德报怨,我们入‘青龙殿’第二日,纤纤便携任大哥上来探看,言称仙界有许多仙果可助小姐姐调理,我出谷当日曾见纤纤被神界弟子阻拦,若非受你所托,人界怕是连魔界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登上‘青龙殿’,那本该是你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却能这般为我着想。”
莫玄炎道:“你既知我在气头上,更加无需自责,哥哥姐姐待我如亲人一般,便是不为了你,我也未见得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