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璃歪嘴一笑道:“综殿下,你可不能过河拆桥的。我与徐大哥都是甘冒风雨,来此与你商会。你若是置若罔闻,可算不够义气喽。”
萧综道:“冒着风雨该是我才对!算了不说了,这地方不合适,还是去旧舍那里罢。我倒要看看,将咱们璃儿妹妹迷得五迷三倒的究竟是何人物?”
赵璃低头含羞。萧综却道:“你还愣着干甚?快些将我带去。你会武功,我也不至于跑东跑西的。”
赵璃点头示应,提着萧综衣口,将他拉出窗外,瞬即上了屋顶。飞步跨舍,往来时之地掠去,稍刻便至了旧舍口。后见人迹全无,进屋闭户。
徐青正独坐屋内习功,意图理顺方前凶猛浑元,好在未及伤及肝脾。虽不知是何道理,却也平安无事。
眼下见二人夺进屋子,虎躯一震,登时拔剑欲斩。见萧综与赵璃到此,便宽下心来。
收剑回鞘,朝萧综道:“这位就是综殿下罢。草民徐青,拜见殿下。”
说着就要跪膝。赵璃忙步过来阻道:“徐大哥不必多礼,综殿下不像其他皇子,没有主臣架子的。况且你是世子殿下,本无需这般。”
萧综瞧不过,登时喝道:“谁说我没架子的?甚么江湖草莽,就妄称皇族中人?
璃儿,若没有真凭实据,岂非甚么阿猫阿狗的,都成了世子了?你以后看人须得仔细,勿要听些莫名的花言巧语,就芳心暗许。被人欺瞒,还要替他数银子过活。”
徐青听到这里,心里好生不愉,立时回口道:“综殿下这是何意?我与璃儿两情相悦。真心实意,如何算花言巧语欺瞒哄骗?我出身江湖,身位卑贱。
殿下尊贵皇脉,瞧不上我本是有的。但也不可颠三倒四,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人。倘使如此,徐青就此离去,也不受这浑子气!”
说毕提鞘欲走,赵璃赶忙拉住。朝萧综道:“殿下,你就莫要打趣徐大哥了可好?我们三个坐下来好生谈谈,岂不更佳?”
萧综道:“我可不是拿他打趣。是尊是卑,一眼便知,无需打趣。”
徐青笑道:“殿下说得是,我一介匪徒怎配与殿下同处一屋?这便走了!”
赵璃赶拉不及,这时忽听得外头一阵说话声,夹杂着脚步声徐徐渐来。
三人慌作一团,纷纷贴墙细听,只觉这人声音愈发逼近。情急之下,萧综开门夺出,外头侍卫婢女唬得一跳,皆躬身行礼。
萧综道:“你二人在此地做甚?”
那婢女回道:“厨房里没了柴火,棚里头的都用完了,奴婢来这里取柴火。”
萧综微微沉顿,看向那侍卫道:“你本是在前院看护,怎得跑到后院来了?”
慌得那侍卫怯怯地道:“小的不过是来后院办差的。见到这小翠姑娘要柴火,想着这里好似有些没用过的柴,就领她来了。”
萧综突地喝道:“胡说!前院都忙不过来了,你还有闲情到后院做事?编织这些缘由,还打算糊弄我是罢!”
那侍卫吓得跪下身来磕头拜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哪!小的并无半句虚言,还请殿下明察!”
那婢女亦跪下身子来道:“殿下,常大哥是要帮我做事,这才随我过来的。殿下要罚就罚奴婢罢!”
屋内赵璃徐青二人听得欢喜。趁他们三人谈得正酣时,自后轻开窗门,窜出窗外。
然萧综不知他两个已经走了,还打算拖延些时候,竟却说道:“我当你何以战战兢兢呢,原来是相好了情郎。打算在这抬头不见云空的旧屋子里头,行云雨之事才对的罢。”
二人听得愣住,转而大汗淋漓。那女婢泣不成声,潸然泪滚。侍卫亦是哭道:“殿下,您说小的不是便罢了,何苦要连同着小翠一同错怪?我二人清清白白,不过平日里多说几句话。小的承认对翠姑娘心存仰慕,为此还特意绕到后院,只为多瞧她两眼。但也只是小的一片痴心妄想而已,不关小翠姑娘的事。殿下全罚我一人就好!”
萧综还待责骂,忽听旁边一道石子击住篱笆栅栏的木蒿子声,立马往后瞅了眼。那二人亦朝篱笆栅栏那看去,萧综已然明白那两人已逃了出来,顿时脸色宽松许多。
可也不好太过跌份,便朝二人道:“你二人暂且起身,你不许再踏进后院一步。今日之事既往不咎,好生去罢。”
二人听得云里雾里,从未见过萧综发如此大的火。本以为轻则打板子逐出所外,重则送进宗人府,或是干脆贬贮出宫,永世不得进宫。
更见不得人的,便是就地处死,亦为合理。宫里头侍卫宫女一旦察觉有染,哪怕丝毫不贞,也会行大刑处置,毫不容情。
今日惹得萧综怒火万丈,想是覆水难收。却见他忽地转脸豪言,却叫这二人好生罢了。
那名唤常毅的侍卫不明其故,婢女小翠却已吓得晕将过去。萧综刚往外头走几步,想那二人去拿完柴木,回返厨屋。
侍卫去了前院,便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