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挂起一抹微笑,“是啊,一晃十多年了,芷儿也走了十多年了。”
吴清奇一直凝重的脸上骤然浮现怒色,“住口,你没有资格叫这个名字。”
周遭众人似乎瞬间明白了许多,当然,白奉甲知道,中间很多事情都是大家的猜测,但并不妨碍大家朝着那个方向去想,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人类的惯性。
白昊君看了一眼吴清奇,摇了摇头,“今日我是来拿回她留给我的东西。”
面对吴清奇,他似乎回到了年轻时候的模样。
吴清奇面上怒意更甚,看了一眼吴法言,轻呼一口气,漠然道,“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你所说的东西。”
白昊君斜睨吴清奇一眼,嗤笑一声,“那你为何守在这里十多年?”
众人再一次震惊了,只是所有人都很好地将情绪掩藏在心里,只是视线不由得暗暗投向了站在最前方的吴法言。
吴法言面色不变,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张平静如水的面目之下,是否有着惊涛骇浪。
白奉甲心中同样泛起了无数猜测,直觉今日前来并无救出雪影这般简单,但现在,他已经是身不由己。
吴清奇转过身去,“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的,十多年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白昊君摇了摇头,道。
“不,我现在很后悔,当年若是愿意与吴清源联手,定然可以将你留在白城,”吴清奇冷声道,“只是想起她的苦苦哀求,我还是心软了,没想到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白昊君的面色微微动容,似乎浮现上了一抹痛苦之色,只是这抹痛苦,只是淡然地一闪而逝,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未曾捕捉到。
“当日你设计让她贸然涉险,方才造成了今日的结局,现在你居然敢再次跑来亵渎于她,也就不要怪我枉顾当初誓言,”吴清奇说话间转向吴法言喊道,“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出手吗?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我共同联手,拿下这个杀你娘亲和族人的叛贼吧。”
说完也不管吴法言如何反应,直接闪身进入了大阵之中,填补了刚才被白昊君破坏的位置。
吴法言面色始终古井不波,白奉甲不由得扭头看向他,只见其轻呼一口气,面上浮上一抹微笑。
这是一抹异常危险的微笑。
下一刻,吴法言身形消失不见,启辰疏星阵,霎时间变了一种模样。
片刻之间,白奉甲几乎已经看不清阵中人影,更找寻不到白昊君的踪迹。
正焦急间,只听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找到吴清奇所在的思过楼,打开其中机关,雪影便在其下地牢之中。”
白奉甲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说话之人正是白昊君。
虽然不知道白昊君何以如此确定,但既然如此说,定然所言非虚。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被阵中大战吸引之际,白奉甲蓦然闪身消失。
这是白奉甲第一次进到这里,但他对于这一切显然不陌生。
早在年前,他便伏在窗外,悄然打探着楼中情形。
只不过现在想来,当日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被装疯卖傻的吴清奇所知悉。
机关并不算隐秘。
或者说,对于所有进入此楼的人来说,此处最大的机关乃是吴清奇。
现在吴清奇被白昊君吸引走了,寻起机关来,对于经过风雨间最好训练的白奉甲而言,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入口就在正堂的坐垫之下,平日里正是吴清奇打坐修炼的位置。
机关还是熟悉的机关,与当年的白家一脉相承。
白奉甲熟练地打开,轻轻的滑动之间,一条灯火通明的暗道显露在眼前。
握紧手中雪寂,白奉甲缓缓踏步入内。
与白奉甲所见过的密室一般,现在他所处的密室并不算大,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即便小小的地方已经找过两遍,他依然没有看到雪影的踪影。
密室中间,乃是一座装饰堪称奢华的卧室,看模样,乃是新近所饰。
看着桌面上摆放整齐的镜子等物,白奉甲瞬间明白了是何人在此地居住。
只是可惜的是,现在他想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白奉甲有些沮丧地坐在床上,但有很快打起精神来。
既然此前雪影曾在此处,那么吴清奇定然知晓现在她的所在。
一念及此,白奉甲长身而起,提起雪寂便往外走去。
刚走到出口处,白奉甲似乎霍然想起了什么。
缓缓倒退回去,一只平平无奇的盒子静静地躺在梳妆镜前,与周遭豪奢的装饰颇为不搭,白奉甲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打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