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说了,此时我们大伙能做的,也只有这一点,眼看着船变成了飞船,在空中划出一个歪歪斜斜的抛物线,远远的坠落下去。
“嘭……哗啦啦……”船砸在水面上,我感觉就跟砸在水泥地上差不多,整个身体都麻了,随后那溅起的水花全部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这可还是冬天的雪水啊,从羽绒服的缝隙里钻进脖子里去,流到背上肚子上,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哆嗦,这还真的是,透心凉,心飞扬。
“它走了吗?”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水面似乎平静了下来,罗萍低声问道。
于立群苦着脸说道:“鱼应该是走了,但是这人却来了,各位,抓紧时间上岸吧,被老毛子抓住了那可就难了。”
我们现在就在岸边不过两三米远,我跟师父两人迅速背好背包,于立群掌着船靠岸,距离还有半米就从船头一跃而起,跳到岸上去了。
“快走快走,那些老毛子马上就要过来了。”于立群催促着我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扶着船舷,将它用力一推,小船晃晃悠悠地往江面上退去。
这艘船恐怕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于立群站在原地,看着它离开,轻轻叹气。那是他几十年吃饭的家伙,就这么地就没了,他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回去给你买一艘比这个大一倍的。我们赶紧走,别被逮了。”
我们刚走了没几步路,就发现有光在不远处乱照,随后还听见有枪声,于立群催促道:“走吧,吃了枪子儿那可算是白挨,走,跟着我。”
我们沿着岸边的草丛,一路往右手边走去,后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甚至还能听见人在草丛中走动划拉芦苇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们会被发现的。”我苦着脸说道。
于立群却不担心,安慰着我说没事,又走了几分钟,他停了下来,拨开一片草丛,说道:“进去。”
草丛中,有一些奇怪的铁管,伸出地面,就像是潜望镜一样,而于立群手指的位置,却是一个陡坡,周围杂草覆盖,中间露出一扇铁门,铁门两侧是水泥砌成的石台,往铁门里面看,黑漆漆的一片。
“这就是当年老毛子修的地下暗堡,来,谁先进去。”于立群微微气喘着说。
“你肯定那些家伙不会追下来?”我疑惑的问道,于立群拍了拍我说:“兄弟,边哨就是那么回事,每年越境的人不计其数,你还以为他们真会为这个拼命?”
铁门外面是十几级台阶,看着就感觉跟地下车的入口似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个情况。我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可不可以就在草丛里躲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安全了。”
一个红色的光点突然从我前面不远的芦苇上闪过,师父顿时冲过来对我喊道:“趴下,那是瞄准器。”
我一听,顿时吓得一哆嗦,毕竟我也是玩过cs的人物,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于立群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妈的,这群老毛子居然追过来了,走,没时间了,我们必须进去。”
他说完便迈步走了进去。
我们随即也跟在他的后面,沿着台阶,走入了这地下暗堡之中。
滴答的水声,在空旷的地道中回荡,我们走下台阶,面前出现了一条无尽的长廊,纵使是强光手电,也无法照射到尽头。
我心中忐忑,那黑暗的深处,究竟会有什么未知,在等待着我们。
走在这地下暗堡中的长廊中,就像走在空旷的医院走廊,但两旁斑驳的墙壁,潮湿**的气息,都在告诉我,我现在不是在医院走廊里遛弯,而是身处中俄边界的一座神秘地下暗堡。
纷乱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回荡,夹杂着沉重的喘息,间或还有不知何处滴落的水声,这一切都让我的精神绷紧,总觉得前方无尽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们。
外面的枪声,已经听不见了,师父说:“咱们不是下来藏身的么,待会等那些毛子走了,咱们再上去不就完了,这往里头走,不太好吧?”
看来,这个环境就连师父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不太适应啊。我回头看了看,入口已经被黑暗吞没了,但是我总感觉有一股冷风在吹着我的脊背,让我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