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9衣绵还乡(2/2)

走,轮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了,他在法官面前坐下,问道:“我今年十七了,多次报名从军,为什么乡里公示的名单一直没有我的名字呢?”

    法官,拿出两片木犊,边记录边问道:“你是那个村的人?请出示你的验。”

    “大河乡,李庄人。”小伙子拿出刻有自己名字和头像特点的木片,交给法官。

    “你家现有几丁?可有人从军未归?”法官边登记边问道。

    “有三丁,父亲四十八岁,大哥二十二岁,我还有个十三岁的弟弟。大哥在上郡当千夫长了,是官大夫爵!”

    “二丁、三丁抽一,既然你大哥入了军,你就去不了了!乡里的做法是对的!”

    “可是我也很想从军,他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行的,如果让你去了,乡蔷夫和里正就违反了大秦征兵令的第七条,每人要罚二甲,罢官的处罚。”

    “罚二甲是多少钱呢?没有钱交罚款怎么办?”小伙子问得有点偏了。

    法官并没有不耐烦,依旧耐心地答道:“按今年岁首时的物价,一甲是一千六百钱,二甲就是三千二百钱。如果是没有钱交罚款,要以劳役替代,自带干粮一天可抵十八钱,要一百七十八天才可以抵完。如果不带干粮一日只能抵十三钱,要二百四十六天才可以抵完。”

    “那象我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才可以去参军呢?”

    “等你哥哥回来了,你就可以去了。或者,等你的弟弟满十七周岁了,你们家四丁抽二,也可以去了。或者是你的儿子满十七岁时,你只要还未满五十五岁,也可以去。”法官详细地回答道。

    “哎,那我还是等我弟弟十七岁了,我再去吧!”年轻小伙无奈地说道。

    “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法官问道。

    “没有了!我问完了,我先回去了!”小伙子回答道。

    “您还不能走,在旁边再等一会儿。等书吏抄写完木牍,你签了名,带上一片才能走!”军法官答道。

    法官又接待下一位了!一会儿,书吏抄好了,将内容相同的两片木牍并排放在一起,让小伙子认看完后,在两块木牍的中缝签名,又让法官盖好火印章,拿出其中的一片郑重地交给小伙子。

    小伙子问道:“给我这块木片有什么用呢?”

    “如果几年后,你弟弟长大了,还不让你去从军,你就可以凭木牌告乡蔷夫和里正就不会为难你了!”书吏回答道。

    “万一你们写错了,怎么办?”小伙子好奇地问。

    “那我们就要受到解释错误那条法令一样的处罚。”书吏答道。

    “这木片这么好用,我可要好好收起来,回去了给乡里其他伙伴们看看,省得他们也来跑一趟!”小伙子说着,拿着木片,高兴地回家了。

    在南阳郡,黑山的名声虽然大,认识他人的却很少,黑山好奇地问书吏,道:“每天来咨询律法的都这么多吗?”

    “平常很少人来问,一到征兵时,或者是有许多军人回乡探亲时,就许多人来问了!你想,三年前跟黑山将军出去的,现在回来的个个都大夫以上了,良田、奴仆、房子全部都有了!谁不心动啊!”书吏答道。

    在县城转了一圈,市井并没有关于赵太后的流言,黑山便放心了!

    告别了老师,黑山带着侍卫驰马回趟老家张庄。张庄已经大变样,宽敞的官道已经可以直达路上不断有牛车来往。山下的稻子开始变黄,山上的山地种满了玉米。河边芧草屋早已经不见了,一排排青砖黑瓦的四合院,一派富裕安康的农家村庄。

    村里有两座大房子,分别是黑山的和张进家的,而两家都没有主人住,只有仆人在家。黑山竟直回到家中,管家刘成见黑山回来,急忙招呼着其他人人来行礼。

    院里十分热闹,竟然有七八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玩得正开心!

    “这些孩子们都是您的小奴才!三年多前你让大家可以自由结婚,一下子就成了九对,转眼孩子们都在地上爬了,还有几个正在吃奶呢!”刘成说道。

    “等下我就让里正给你们办理赎身手续,入了民籍,不用再做官奴了!怎么样?黑山说道。

    “别了,我们都愿意做少爷家的仆人。不用服徭役,收入也不比村里的人低。比村里人活得更自在。别人都羡慕我们呢!”刘成说道。

    “但是这些孩子们转眼就长大了,难道让他们继续做官奴?”黑山问道。

    “我们都商量好了,过几年,我们请两个先生来教他们习武、识字,长大后再送到您的身边,让他们自己立功赎身。现在天天有人来找我,托关系要将孩子送到你身边为国效力呢!”刘成说道。

    “你去准备一下,晚上请里正和乡三老来吃饭!我去看看陶窑。”黑山吩咐一声,来到旁边的陶瓷坊。

    陶坊现在由文主要负责,大哥光也是过段时间才回来一次,现在早已经不烧烟囱了。今天刚刚好出窑,窑口摆满了茶杯、茶壶和酒杯、酒壶等产品。黑山和大家打了招呼便拿起产品认真看了起来。由于大哥的陶器烧成温度高,还上了釉。显得十分古朴、漂亮。

    “这些产品卖得怎么样?”黑山问道。

    “现在卖得很好,烧好了全部运到咸阳,由你大哥自己卖。地上次回来说,现在一个杯子能卖五十钱。这一窑就是十几万钱。只是成品率太低了,许多商家找上门来要卖我们的产品,都被你大哥拒绝了!”文介绍道。

    “今天开始,你们先烧制一批陶盆,把壶和杯子放入陶盆再烧制,成品会高很多。还有,以后每个杯子全部打上‘光’字的印记。我们这陶坊改名为‘南阳光窑’。成品全部运到咸阳。谁来都不卖。一个杯子五十钱太便宜了,最少要卖五金还差不多。”黑山说道。

    “这东西能卖得比金子贵?”文惊讶道。

    “在我看来,这么漂亮的东西,就应该比金子贵!”黑山答道。

    晚饭时,黑山对里正和乡三老说道:“三年前,你们把十二名大河乡子弟交给我,除了一死一伤,另外十人都是官大夫以上爵位了,有两个到外地任了县尉,这些都是乡党子弟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并不是我特别关照。沙场立功没有捷径可以走!上将军王翦的儿子王贲,也是从小卒开始,大小四十多战,几次重伤才拼到重步军主将,以后但有要入伍从军的,我希望各位乡党子弟平时多读书习武,战场才能多立功少流血,这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