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
傷勢已暫時壓制住,但五臟皆受創甚重,仍需送往峴匿迷谷才行。語畢,也不管一旁送人前來的公孫月與蝴蝶君,素還真抱著談無慾起身離開。
素還真,我有事相商。公孫月神色如常,絲毫沒有方才見到談無慾重傷之時的失態模樣。
公孫公子,現在素某有要事在身,改日再談。素還真急著將人送到迷谷,婉言謝絕公孫月的請求。
無慾就請屈世途與蝴蝶君護送至峴匿迷谷即可。公孫月態度難得這般強硬,素還真沉吟一會,將談無慾交予蝴蝶君,那就勞煩了。
蝴蝶君點頭示意,與屈世途兩人趕往峴匿迷谷找慕少艾。
找吾何事?
我只想問清楚弄明白,那件事你還恨無慾嗎?
那件事………素還真靜默一會,才道:吾從來沒恨過他。
是嗎?旁觀者若是見著當時你的態度,都會以為你會提劍報仇。公孫月反手在後,冷冷回道。
吾明白他是不得已,至於情緒……那不是吾能控制的,吾只能保證,從來……吾就沒有傷害他的念頭。素還真無可奈何,也深知談無慾心中還存著芥蒂,只是沒想到這麼久,師弟都還不能釋懷。
你那陣子所做之事,就是傷害到他了!一向口氣溫和的公孫月,此時也不免疾言厲色起來。
吾明白。
短短三字包含太多無奈、哀慟、與後悔,公孫月也知素還真為談無慾付出之多,當下以算是承認他的語氣道:希望你別忘記你所說之話,要是我知曉你再傷害他一分一毫,就算無慾不動手,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當然。
公孫月拂袖往峴匿迷谷而去,素還真也隨後前往。
來到峴匿迷谷,慕少艾正將談無慾置放在迷谷深處清泉上方覆蓋的水晶,施展神引流針治療談無慾的傷勢,初步救治結束,慕少艾拭去額上汗水,將眾人請到小屋裡,說明談無慾之傷已無大礙,公孫月與蝴蝶君便告辭離開,屈世途也先回琉璃仙境去。
藥師,你確定無慾的傷無大礙嗎?在二人離開後,素還真才出言反問。
不這樣說,公孫月一定會將我扒出一層皮,連帶蝴蝶君在一旁生火準備火烤兩吃,所以只好這樣說囉。慕少艾搖頭嘆道。
實情如何,你可以說了。
幸好談無慾雖無內力,可是有萬年果護體,勉強留著一口氣,出招之人功力深厚,要是常人恐怕早已一招斃命了。
唉,都是吾之過錯,都是素某太大意了。竟會讓同樣之事再發生第二次,素還真收斂心神,提步欲走。
慕少艾見他絕然神情,轉念一想,驚詫問道:你、你該不會要去取血海蓮心與天龍鬚吧?
無此二物,無慾撐不過去。若是他早在發現談無慾內力盡失之時就想辦法取來,怎會發生往後這些悲劇?素還真低頭自責不已。
慕少艾按住素還真的雙肩怒吼著:你瘋了!你若失敗回不來,一樣要賠命!
日月同天………生死……相隨……素還真愴然垂首,甩開慕少艾之手絕裾而去。
慕少艾被素還真此語震懾,回頭望向谷內水泉的方向,喃喃出言:談無慾,如此……你還能懷疑素還真對你之心嗎?
在水晶上的談無慾仍是靜靜、安穩地沉睡著,蒼白髮絲柔順垂在身體兩旁,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仙子,完全與外界切斷連繫。
※ ※ ※
素還真首先趕往武林最北方的天龍山,到達之後,勘察一下此地地形,心裡已有主意,隨即運起元功,形體瞬間化為業火紅蓮。
火焚三界!業火紅蓮沉聲一喝,將無垠業火反手插入地面三分,只聽轟然巨響、山動地搖之聲,地表上裂開數道直達谷內深處,驀地裂縫中冒出紅燄大火烈焰騰空,順著裂縫燃燒而去,如火然泉達般,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凡業火經過之處,厚厚冰霜皆已被溶化為雪水,因天龍山為一座冰山,溶出之雪水宛如湖泊,在熊熊大火肆虐下,其波濤已可比大海一般。業火紅蓮踏在腳下碎裂的冰塊,繼續發招。
咿呀呀~這樣下去,整個天龍山毀了也找不到天龍鬚呀~忽由業火紅蓮口中吐出靛羽風蓮的聲音,然後再轉為素還真的聲音道:你已有對策。
吾想的不也和你想的一樣?
呵呵。
語畢,由業火紅蓮身上疾速化出一名淡藍形體,靛羽風蓮提起元功,毛扇上揚隨即發出撼動天地的武學:風盪九州!
火趁風威,風助火勢,颯然間煙燄障天。然後業火紅蓮再化出另一名黑色形體,墨淵水蓮直接衝進雪水溶化落下之點,以彎刀屏開水勢,仔細尋找小小的天龍鬚。
業火紅蓮繼續火燄攻勢,靛羽風蓮在旁邊以風協助,整個天龍山幾乎被削去一半,成為雪海,數鐘頭後素還真元神漸感不支,三蓮的額上冷汗緩緩低落,終於在最後一刻──
找到了。墨淵水蓮低聲道,迅疾回到業火紅蓮與靛羽風蓮所在之處,三人即刻化為一體,素還真將天龍鬚妥善放好在木盒裡,施展八卦迷蹤步快速離開天龍山。
在趕往南武林的血海途中,素還真突然喘息不已,冷汗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