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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53部分阅读(2/2)

伤伤了元气?”

    小白一愣,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又听源子韶叹道:“这些年,苏绾一直操心着我的事情,也没顾得上你管你的事,真的是亏欠你了。不过以后不会了,等她一醒来,我就让她给你号号脉,看看该补什么就补什么,不能耽搁你修炼。”

    小白忙说:“不,不用了,我很好。”若是让苏绾知道他早就能化出人形,一直装懵懂,死皮赖脸地和她睡在一张床上,还总往她怀里钻,她岂不是要揭了它的皮?

    源子韶道:“我听说,栗叶这一向都住在蛮荒古地?有好多旧人一直都很关心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本来我一醒,就该去拜见一下他们的,但你看,苏绾太过劳累,这一觉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我真是为难。”

    小白眨了眨眼睛,作垂死挣扎:“我知道的,他们的近况不错,我讲给你听好不好?二皇子当年就登了基,下令三界休战:琼舞的魔皇当得顺风顺水;那个玄女现在越发大拽了,未已每日里拼命讨好她,她还三四天才肯露出一个笑容来,未已拿着当宝似的;芷风和封舟在一起,已经大婚了;丫丫还住在圣灵殿里,听说,她要跟着圣灵修仙……”源子韶挑了挑眉:“你这些消息,都是几十年前的了吧?不行,我还是得把苏绾叫醒,让她陪我去看看老朋友,也顺便让她帮你庆祝一下,恭喜你成|人……苏绾,有喜事啊!小白他……”

    小白立刻识相地说:“让我去为您送信吧,保证尽早完成任务。”

    当看见小白在天际小时,而岛上的居民因为争抢那些花花草草大打出手,无暇他顾。终于没有人来打扰了,源子韶关紧了门,眉开眼笑地往床上一扑,压了上去。

    屋里响起女子的低吟声:“别闹,好累,不想动……”

    “不行,我饿了好多年,让我吃饱了先。”

    “啊,不,你这个馋鬼,登徒子……”

    “我们生个小苏绾好不好?”

    “你不是说你命中无子吗?”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呢,你也当真了?”

    “吹牛吧你。”

    “是不是吹牛,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大灰狼“呜啊”一口叼住了小白兔。

    大红的袍子临空飞起,化作满天榴花雨,撒了满屋。

    【番外】

    番外之——琼舞天下

    哀怨的我,痛苦滴我,特别痛恨写番外滴我,为了响应大家的要求,俺写一篇番外送大家(只有一篇,但是有5000字哦),希望不要嫌弃……

    正文:

    魔界重现辉煌后,众妖欢喜的同时,又忍不住愁绪满怀。愁的什么?便是魔皇陛下的终身大事。

    话说,魔皇陛下虽然春秋鼎盛,但这后宫空虚,膝下无子,不利于国之根本。于是魔界的长老们,但凡看见美丽的女子,只要身家清白的,也不问是何方人士,是人是妖,总之千方百计将人家骗至揽天宫就对了。

    美人一到揽天宫,宫中便上下合力,齐心协力制造点偶遇什么的,只希望能打动自家陛下心中的那根弦,不要说长相厮守,就是春风一度也是好的。兴许,春风一度之下,就会留下一粒种子,然后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什么的也不一定呢?

    众妖的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魔皇陛下最会欣赏美人,最懂得欣赏菊瘦梅傲,荷清兰香,陪着偶遇的美人一起赏花烹茶,吟诗弹琴,舞姿飘飘,谈经论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一起安眠。有大胆的美人儿洗净剥光了趁夜爬到陛下的床上,陛下也不生气,笑吟吟地将自家的床让给美人,自己另寻他处。

    时间一长,就有一种传说,说魔皇陛下其实是有心无力。于是众人皆我心忧忧,只恐魔界皇裔从此绝后,到那时,动乱又起,四方动荡,苍生不安。

    有那跟了魔皇陛下许多年的老妖壮着胆子偷偷问陛下,需不需要去请天界的百草仙君开点药泡点药酒,做点药丸什么的养养身子?魔皇陛下笑道:“百草便罢了,若是能请得苏绾号号脉,调养调养身子却是可以的。”

    这个要求可难煞了众妖,谁不知道苏仙子那夫君源子韶是个三界闻名的醋坛子?那夫妻俩也不知在搞什么鬼,每日里总是关在那千心莲华化作的天地里逍遥自在,轻易不肯出来。

    想那年,源子韶刚苏醒过来没多久,圣灵闻讯,便亲自带了苏绾当年寄养在圣灵殿的也得鸟小蓝上门探望故人。可是硬没得见苏绾一面,出面待客的是她的夫君源子韶,礼物照单收下,一件不落,小蓝也留下,但圣灵就是没能见苏绾一面。据说,是出门访友去了,也不知是真还是假,总之,个中真相只有源子韶一人才知道。

    这种善妒霸道的男人,岂是好相与的?一般人倒也罢了,但谁不知道自家陛下的那点心思呢,只怕他们去了,会被乱棍打出来。

    众妖想了许久,还是备了厚礼,上门去请苏绾来给自家陛下探病。谁知一群妖浩浩荡荡地抬了许多礼物去,到得人家门口,正好看见源子韶欣喜若狂地将百草仙君送出门去。源子韶看见众妖,心情很好地问:“你们陛下耳朵真好,这么快就知道我家苏绾有孕了,这是他送来的礼物吗?里面安胎养神的补药有多少?给我看看?”

    众妖嘿哧了半日,才道:“我家陛下病了,想请尊夫人诊病。不知尊夫人可……”

    源子韶一听,扬了扬眉,脸色不变,道:“真是不巧啊,我家夫人要养胎。你们也听见了,刚才百草仙君才再三交代说,我家夫人身子弱,又是头胎,不能轻易挪动身子。”眼见众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沉吟许久,才道:“哎呀,好歹也是故人,总不能看着他病死不管。对了,你家陛下什么病?”

    众妖面面相觑,良久方道:“很厉害的病,不知病因。还望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让尊夫人给我家陛下号号脉,开两副药可好?尊夫人不能挪动身子,我们陛下自己来也是一样的。”

    源子韶不语,低头在那礼物中翻了许久,方鄙视地道:“这些东西也好意思用来请人诊病?这些东西,我每年都要从屋子里扫掉一大堆的。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家穷?没见过世面?”

    胆子大的妖便问:“敢问大人,要什么样的宝贝才能入得您老的眼?”

    源子韶笑了笑:“我这个人很体谅人的。我听说,你们陛下有枚玉玺,是从昆仑山中挖出的万年宝玉做的,冬暖夏凉,安神养身,若是那东西能改做一对把玩的玉球,倒是有利于我家苏绾安胎。”

    众妖一听,脸都绿了,那是魔界的传世之宝,怎能如此?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源子韶笑嘻嘻地看着众妖的脸色,轻轻道:“我这是强人所难了。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初初有孕的人最怕吵,你家陛下知道的。”说完扬长而去,把门关得死死的。眨眼间,那千心莲华化成的庭院便消失了影踪。

    众妖遍寻不得,才知道,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他们的礼物,这是变着法子找借口推脱。众妖在那里唾骂一气,却丝毫没有法子,只好蔫巴巴地扛着礼物回了揽天宫。琼舞听说,拿起那枚传了许多代的玉玺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看得众妖胆战心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不要坏了祖宗基业,琼舞叹了口气,道:“终究不是她想要,罢了。”

    众妖闻言,抬头一看,只见琼舞索然而立,望着天边一脸的寂然。从此后,再没人提要给魔皇陛下纳妃看病之事。相比较众妖的忧闷,魔皇陛下反而比众人轻松了许多,该干嘛就干嘛,鲜花美味,醇酒仙乐,该享受的一样的不少,还筹谋着重建了揽天宫的六十六层。

    揽天宫第六十六层落成那日,三界来贺,不光天帝和修仙界派人送来了贺礼,就是那传说中的天父也送来一套亲手制作的竹根雕制的茶具。

    魔界了,自二百六十年前魔皇琼舞率众重返揽天宫之后,魔界的繁荣一日更胜一日。最主要的是,与三界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魔界诸妖外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掩掩藏藏,这让大家觉得天格外蓝,空气也特别清新。

    但快乐和忧愁总是一对孪生姐妹,魔界诸妖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唏嘘。这样重大的日子,为什么四面八方都来贺喜,那位当初得自家陛下助力最多的女子却没有影踪?谁不知道自家陛下建造这六十六层揽天宫,就是寻个借口见见她?

    众妖看着脖子都要拽断,坐立不安,还要强颜欢笑的美人陛下,心都碎了,暗自怨责那女子没心没肺。正当揽天宫的怨气直冲九霄云外之时,只听一声鸟儿的清鸣:“也得……”自天边响起。

    众妖大喜过望,纷纷站起身来往天边张望。果然是那只叫小蓝的也得鸟,鸟儿的身上也有一男一女立着。但男的是那只叫小白的白乌鸦,女的是那叫栗叶的栗树精。礼物是精挑细选的,但那个人却没有来。

    众妖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美人陛下眼里的亮光犹如冬夜里的最后一盏明灯,微微晃了晃,熄灭了,只余下无边的黑暗。那日,在场恭贺的众仙众妖,还有修仙界派出的修真人士,都觉得心好痛。

    琼舞眼里的光又重新亮起的时候,是在听见那栗叶说,苏绾之所以不能来,是因为刚生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儿的缘故。她替苏绾传信,邀请魔皇陛下与一百日后去千心莲庄赴新生儿的百日宴。

    源子韶和苏绾的女儿悠悠百日宴那天,热闹非凡,三界中,不管是收到请帖的,还是没收到请帖的,都往千心莲庄凑热闹去了。

    这是一场热闹不亚于揽天宫重建成功那场宴会的盛宴。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宴会行到一半,魔皇陛下才匆匆赶到。但他拿出的礼物,却令众人大为惊讶,竟然是那件消失了几百年的金缕衣。也不知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

    后来众人才知,他竟然是花了极大代价从天父处要来的,只因他偶然听得西乐星君说,这小女孩儿在十二岁之前,会有一场灾厄,需得天地至宝护住才行。当然,这是后话,且把镜头切回当前的百日宴。

    琼舞眼里满是温柔,将那金缕衣化作的襁褓,小心翼翼,温柔万分地包在了那粉妆玉琢的小女婴的身上。苏绾感动万分,不顾自家夫君的黑脸,将女儿放在了琼舞的怀里。

    说来也奇怪,先前还呼呼大睡的小女婴刚到了琼舞的怀里,便醒了过来,对着美人魔皇绽放了一个令天地失色的笑容,还把满是口水的粉嫩拳头塞到了低下头来瞧她的美人魔皇的嘴里。她爹嫉妒得要命,上前要抱走自家孩儿,那孩子竟然不依不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乎,那一整日,除去吃奶睡觉的时间,小东西都赖在了美人魔皇的怀里。

    许多年之后,众人回忆起那一幕,都感叹,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有了这道护身符,美人魔皇装聋作哑,对源子韶的黑脸冷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千心莲庄赖了整整三年,一直到小东西长大记得了他,他才离去。但小东西身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在她的心里,自家爹爹娘亲每日就顾着玩亲亲,她不是唯一;而在美人魔皇那里,她就是他的中心,他的唯一。这样一个对她又好,又聪明,又厉害,又美丽,又大方的人,自然值得她经常嚷嚷着要去看他,让他陪她。

    若不是她爹太凶,她巴不得跟着美人魔皇整日腻在一起。但她很小就知道,她不是她爹的对手,但她娘心软,所以她只能借着她娘的势偷溜。到她长到及笄那年,除了她娘生她弟妹的时候,她必须在一旁候着外,多数时间,她都是在与她爹斗法,偷溜去揽天宫,又被抓捕归案的过程中。

    那滋味,咋说呢?提心吊胆之余其乐无穷,她最喜欢看美人魔皇在月下花丛中为她独舞,最喜欢美人魔皇带她在仲夏夜里,漫步在优昙花的香味之中,看萤火虫满天飞舞;最喜欢他带着她在月明之夜,泛舟在浩淼的洞庭湖上,吹箫奏乐,品珍馐,饮美酒。那个时候,她便觉得,就算是被她狠心的爹罚蹲上三天三夜的马步,也是值得的。

    悠悠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幸福轻松无比。

    直到那一日,她将要及笄,将要议亲,而他,听说终于要纳妃,她爹逼着她认美人魔皇做干爹。乍闻那个消息,她只觉得她小小的胸膛里顿时空了一大块。她枯坐了一天一夜,终于明白她并不想要他做她的干爹,也不想要他纳别的女人做妃子。她偷偷溜出房间,打算去问他一句话,如果他和她是一样想的,她便什么都不管;如果他是和别人一样想的,她便从此忘了他。

    走出房门,却看见娘亲站在庭院里,慈爱地看着她:“你想好了?”

    不知为什么,看见娘亲,悠悠就想哭,不同于与她那冷脸的爹斗法时的胆大妄为,豪情万丈,她一看见娘亲,总是觉得心里又酸又委屈,有好多话想同娘亲说,因为她知道,就算天下人都骂她,都笑她,娘亲都不会。

    娘亲摸摸她的头:“既然你都想好了,便去吧,你记着,若是他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不要恨他,也不要怨他,更不许当着他哭。回家来,到我怀里慢慢地哭。日子还长久着呢。”

    有了娘亲这句话,悠悠只觉心里踏实了许多,踏出院门,她才发现那冷脸的爹立在阴影里,吓得她胆战心惊,两腿战战,刚想要寻娘亲保护自己,却听见爹小声得不能再小声,犹如嗓子里塞了一大坨棉花地说:“去吧,去吧。”又很凶地说:“记着,不许丢我的脸,不许在外面哭鼻子,要哭,也要回家来慢慢的哭。还有,明日午时,必须回家。”

    悠悠雀跃地赶到了揽天宫,一如既往的,没人拦她的路,他的寝殿里灯火通明,有悠扬凄婉的笛声从里面传出。她立在殿门外,迟迟不敢去推那道门。她怕,一推开那道门,便要失去所有。

    一曲终了,悠悠听见水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陛下,您若是舍不得悠悠,便该说明您的心事,是怎样便怎样。像这般,不是当年那个勇敢的陛下,真令人失望。”

    琼舞却道:“水颜,我终究是老了,比她大了几千岁,她现在不懂事,才会依恋我,喜欢我。若是有朝一日,她长大了,遇到那个真正适合她的人,她便会怨我误了她一生。我宁愿一直痛苦,也要她一直记着我的好,不要为了一时的欢乐而让她怨恨我一生。”

    水颜叹了口气,道:“你没试过,怎会知道她会怨你?说到大了几千岁,这仙界和魔界中,这样的例子还少了么?就是当年的苏绾和北辰星君,乍一相逢的时候,还隔了七千年呢。”

    琼舞也叹了口气:“虽然如此,但我又怎忍心欺她年幼?须知,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有朝一日,她后悔了,我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悠悠听不下去,一脚踹开了殿门:“怎么办?有那一日我看你不顺眼了,我休了你就是!你敢不敢?”她斜眼看着他:“我只问你一句,你若是不敢,我转身就走,过几日我便来拜你做干爹,你纳你的妃子,我议我的亲,你不敢要我,自然有人敢要我。”

    水颜不知什么时候溜了,殿中只剩了他二人。琼舞一身深紫色的锦绣长袍,长发如墨,目若点漆,立在灯影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悠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不懂,我便解释一遍给你听?”

    悠悠娇蛮地道:“我又不是白痴,怎会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要不要我解释一遍给你听?倒是你,堂堂魔皇陛下,竟然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夫!”

    他微微一笑:“你说得对,我可不就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夫?”他的眼神穿透她,投向外面漆黑的夜空:“你就是要解释,也要等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很多年前,我爱上了一个女子……”

    她听着他讲起千年前的故事,神色淡淡的,无喜无悲。

    故事讲完,已是清晨。他眼下有青影,眸色却亮得不正常,牢牢将她看定:“我的从前你都知道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会怀疑,会后悔,认为我不过是移情?到那时,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我二人这千年的情分便丝毫无存。”

    她淡淡地摇头:“我还说是什么事,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觉得,多亏我娘没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