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落站在木桥的尽头等着他,瑞典的天在这个时候才彻底亮了起来。远处氤氲的雾气里能看到蔚蓝的海,没有了天的界限,融为一色。
雾气四散,一个并不算晴朗的天,四周的行人开始撑着伞。近处灰色的海面在翻起浪花,风变大,霍杨戴上了羊毛礼帽。
“近年为什么这边降温这么快。”他呼出气,走进余落。
余落把杯子递给他,“暖手。”
“要在这里走走吗?”霍杨歪着头看这片海洋,奇妙的景色。
“嗯,从这边直走,就能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了。”
他们顺着海边的山坡公路往前,太阳出来了,霍杨摘下帽子,余落抓了抓他的头发。
“彩虹。”霍杨抬头,“居然早上出彩虹了。”
一道彩虹横跨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乌云终于散开,他们也登上了海边的观景台,站在峡湾街,可以俯瞰到整个海港。
梅拉伦湖的风光尽收眼底,植被在远处覆盖着湖边的小岛。前几天去过的邮轮码头上人群已经开始排队。
霍杨往前走几步,回过头看着这条街道上五颜六色的老房子,温柔而鲜亮的颜色涂在外墙上,就像是进入了童话里。
“这是一辈子一定要来的地方。”霍杨惊叹。
余落看着他,“嗯。”
“不对,是跟喜欢的人一起。”他抬眼看着余落。
两个人停下脚步,背靠背坐在了一把树桩搭成的椅子上。霍杨把头斜靠在余落的肩膀处,“我的决定与你的梦不期而遇。”
余落侧耳听,伸手拉住了霍杨的手。
“我们再次现身,洁净而赤裸,彼此相爱。”霍杨闭着眼睛念出句子。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这座寂寞又美丽的小城,前往挪威。
他们租了车,从挪威南部出发,计划在奥斯陆呆一天,再去卑尔根,最后到极光之城特罗姆瑟。
余落看着熟悉的建筑,回头看了看霍杨,“我们从洛尔达隧道穿过去吧。”
“不行!”霍杨反对,“隧道对你有影响,这你的医生说的。”
“我没事。”余落笑起来,“你相信我。”
“不行。”
余落抱住霍杨,把他扔到床上,又弯下腰扶着他的脖子垫了一个枕头,他凑近霍杨,呼吸声开始交织,“打一架吧,谁赢了听谁的。”
最后决定第三天的上午穿过隧道,但是只能是请司机开车。
在奥斯陆停留的一天,俩人没有目标地闲逛了半个下午,在当地酒吧坐了几个小时。北欧人的烈酒醇香,他们的调酒师一边听着人们的聊天,一边做着精湛的表演。
“他的纹身很好看,是一头狼啊!”霍杨歪过头跟余落说话。
“你问问他。”余落看了看调酒师,打了个招呼,“可以问下你的纹身是什么图案吗?非常酷。”
这个挪威男人听到后,露出孩子一样害羞的笑,“我的老板。”他指向吧台上另一个年轻的长发男人。
“他帮我做的,一头雪狼。”
“谢谢。”余落慢慢啜饮杯中的酒。
他看着霍杨,霍杨走到书架旁翻看着一本厚重的书。他戴了一顶报童帽,和身上灰棕的西装大衣搭配得恰到好处。
余落走到吧台的另一边,和那个年轻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一个小时之后他走出酒吧内室。
霍杨和几个当地的男孩围坐在壁炉附近打牌,他抬起眼看余落,“调酒师告诉我你跟老板进去了。”
他对面的男孩催促他快点。
余落截过他手里的牌,扔出一张,“很疼,打了麻药也疼。”
“我赢了。”霍杨看着他,把剩下的牌丢出去,身边的男孩们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