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鲜卑人,阵斩若罗拔能,平定鲜卑叛乱,又招收流民,剿灭当地匪盗,安定凉州政局,原本自问也算是个天下排的上名号的豪杰。”
“然而直到见到大司马我才明白,自己小觑了天下英雄当某与武穆公还在为凉州一点点功绩而沾沾自喜时,却不知大司马卫朔已定下了驱除胡虏、收复河山的志向,其靠着辽东一隅之地,振臂高呼,连灭鲜卑、匈奴两大强虏,与之相比,我们不过是尽到了一个地方官吏保境安民的基本责任,有何资格妄称豪杰”
“不出十年,这天下必属辽东无疑”
望着满脸震撼之色的张茂,宋配笑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对大司马评价如此之高其实这很正常,凡是见过卫直元其人的,无不被其独特的魅力倾倒。他待人至诚,对下属有宽容忍让之心,从不以言罪人。在我心目中,这就是理想的上位者啊”
“其实在辽东夺取了雍秦两州后,凉州已经没了机会,就算日后夺了西域,同样无法与辽东抗衡。但某深受张家厚待,即便明知不可为,也要竭尽全力辅佐主公,保住武穆公艰辛打下的基业。”
“宋公高义,茂深感钦佩”张茂忙起身肃容朝着宋配一拜。
宋配劳苦功高,又是辅佐过张轨的老臣子,很是坦然地受了张茂一礼。
待张茂重新坐好,宋配才出言问道:“不知今日公子到访有何贵干”
闻言张茂苦笑了一下道:“宋公可知刘弘”
“略有耳闻,据说是当地很有名望的一个得道高人,二公子怎会提起此人”
“宋公有所不知,此人名为得道高人,实乃一心怀叵测之辈。”
“他假借传道名义网罗愚民为其所用,暗中欲行不轨之事。”
“哼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何足道哉”
对于张茂的担忧,宋配认为完全是多此一举,他根本就不认为一个装神弄鬼的小人,能掀起多大风浪来。
不料张茂却语气沉重解释道:“若刘弘仅仅是个只会愚弄百姓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还将手伸到了军中将士身上。据某暗中观察,至少有数位中低级将领与刘弘来往甚密,而且连负责我兄长宿卫安全的帐前督尉阎沙也拜刘弘为师。”
“什么”宋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再不复之前的轻松惬意,脸上一片凝重,显然张茂的话吓到他了。正如张茂所言,若刘弘只会愚弄百姓,那对方充其量也就是个张角,甚至还不如张角,只要世家大族发力,对方根本不堪一击。
可若是刘弘将手伸进了凉州军中,那问题就严重了。万一对方暗中掌握了凉州军大部分兵士,到时刘弘登高一呼,说不得凉州上下就得束手待擒。
宋配怒目圆睁呵斥道:“事情既已如此严重,你为何不直接禀报主公,来老夫这儿作甚”
张茂苦笑了一下道:“宋公以为茂没有告知兄长吗我只是在偶然情况下才发现了刘弘的阴谋,手中并没有掌握到切实证据。告诉兄长之后,他并不相信在下所言,而且又牵扯到兄长心腹将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宋配闻言顿时了然,知道张茂这是在避嫌,他对此不但没有斥责对方,反而表示极为赞赏。唯有张茂如此知进退,凉州才能避免兄弟阋墙的惨剧发生。
“茂今日拜访宋公,就是希望宋公能找个机会向兄长提个醒,以免其被刘弘所乘。其实某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刘弘,而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辽东。”
“正如宋公所言,大司马胸怀大志,有心统一天下,若此时凉州爆发内乱,辽东岂能袖手旁观一旦辽东军大举介入,我凉州基业很可能会毁于一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