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是一脸歉意的慕容林,瞧见丁青那道眼神,和手上的动作,顿时有些恼火,又不是老子干的,你他娘的那是什么眼神,当年慕容家破门,前两月捉到自己影子的秘蝶,这眼神在慕容林眼里,根本就不值钱,甚至有些掉价,但也绝对是慕容林受够了的,这么多年,慕容林这些年遭到的刺杀,可是不比常年在北地的李坏来得少。
瞬间将脸上的歉意换成挑衅的神情,不屑地冲着石桥方向的两人,转身便朝着抓起一只盘子正在大快朵颐的李子走去。
四周的看客们,看见慕容林转身消失在栏杆边的身影,都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个看着有些家世的年轻公子,原以为能比那游侠来得有点骨气,起码自己还能看点热闹,谁知道竟也是这般头也不地走了,看来今日的这热闹,八成是看不成了,原本还想着看看这江南道的疯狗能与淮南游荡的野狗,来场旷世大战,争个‘狗王’出来,现在看来,还不如平日里那些光着膀子,赤手空拳的军士互殴来得壮观呢。
率先转身准备离开的看客们,却突然听到那些还在驻足观望的闲人传出的一声惊呼,瞬间果断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又重新出现在厢房边上的慕容林,一张张早先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上,此刻竟无一例外,全部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刻,所有人都以为,已经转身抓紧时间逃命去的慕容林,再次出现在酒楼上,只是手中又多了一只空荡荡的盘子,与方才空手托在胸前的动作一模一样,面带笑意地看着那两名有些好奇,又有些诧异的将军,嘿嘿笑了一声,便直接将托在手上的盘子,扔了过去。
只是这么些年只知道读书的慕容林,连兵器都不曾碰过,哪里能像李坏那般随意的一甩,便能将小小的盘子扔向还算有些远的两人身上,刚刚脱出手的盘子,连那么二十丈的距离都没飞到,便直直地坠入冰凉的河水之中,‘噗通’一声,便沉入河底。
周围的看客们瞬间轰然笑出声来,原来刚才还真不是这小子扔的盘子,就这气力,连乡下的老农都赶不上。
饶是以慕容林那厚度不低随州城的脸皮,瞧见那盘子居然这般不给面子的沉入河中,再配合上四周传来的哄笑声,都难得红了红,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手搭在围栏上,一手指着石桥处,说道:“看什么看?刚刚那个也是我扔的!这店里没包子,只能拿盘子使了,两位凑活着用哈!”
‘包子打狗’,四周的看客们在听到慕容林的这一句之后,脑海里瞬间涌现出这么一句出来,当下纷纷换上震惊的目光,还带着深深地佩服,敢当众调笑这两位名号的,这真是能称得上‘举世无双’了,先不说这公子的下场会是如何,就这份胆色,整个玉洲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几名常年行走江湖的侠客们,悄悄地冲着慕容林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就冲这位公子的‘壮举’,武榜上还得扔出一个‘第十一’出来。
慕容林笑呵呵地冲着四周拱了拱手,嘴里说着:“幸会,幸会,不敢当不敢当。”
石桥上的丁青,将已经咧到脸颊的嘴角,撑到了耳根,眼神中的残忍一览无遗。
身后早已经等着的剩下的几名部下,见到自己的上官露出如此神情,当下便直接走向慕容林所处的酒楼,一脸狞笑地看着楼上的慕容林,虽然这小子不能死在自己手里,但缺个胳膊,少条腿是肯定不能少的,至于是什么死法,还得看将军是什么意思了。
而严白狼却是一脸的若有思,他能从玉洲来到这已经与江南道接壤的玉洲城,当然不是冲着这一只不知道怎么回来此地的疯狗,冲着身侧站着的淮南精骑点了点头,便再次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慕容林,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拦住去路的几名江南道步卒,手中的长枪指着前方出现的淮南精骑,面色不善,似乎只要身后的将军一出声,便能瞬间将长枪递出,与那些个抽刀在手的淮南精骑拼个你死我活。
丁青歪着脑袋看着不去酒楼,反而出身拦住自己部下的淮南精骑,嘿嘿笑道:“怎么?严将军这肚量几时那般大了?”
严白狼收回看着慕容林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道:“淮南的事儿,江南道凑什么热闹,你知不知道‘多管闲事’的上一句,是什么?疯狗?”
“哈哈!”丁青对于严白狼的这一声嘲讽,并不在意,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那我就看看,你这只‘野狗’到底是怎么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