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心知今日怕是专门针对他而来,故此也不多说,只是怒道‘客官,倘若再如此无理取闹,可莫怪小老儿得罪了。’”
“周围人一看这架势便知这是要打起来,纷纷让开,咱们头领不慌不忙,一直怀抱双臂,做出一副那什么什么的样子。”
说到这里,老鼠脸挠挠头。
“他娘的,一时半会儿怎么想不起来了呢?都怪上次偷听客人吃酒的时候没专心听。”
王初一乐呵道:“他强由他强?”
老鼠脸眼睛一亮。
“没错,就是这句,那卢铁匠也是在气头上,手持一把才刚刚烧透的铁棍,直挺挺朝咱们头领肚子上捅去,后来你猜怎么着?”
“穿了一个透心凉?”王初一好奇说到。
老鼠脸摇摇头,宛如看白痴一般看王初一。
“若真是透心凉,咱们待会儿见到的东头领是谁?难不成是鬼?”
“去你娘的。”
王初一没好气的在老鼠脸屁股上踹了一脚。
“赶紧说。”
偏偏老鼠脸也不生气。
纵然是在共谋大业的组织中,老鼠脸其实也不是受人待见,只是在遇到了王初一之后,才让他觉得有几分臭味相投,先是王初一的请酒,又是王初一在童大宝威胁下的不杀,最后王初一还极其大方的赠银票百两。
他老鼠脸纵然跟王初一吹嘘的将来如何如何,可事实上将来真如何他又哪里说得清?
干的是大事不假,可干了这大事,有没有命活着享福又是另外一回事。
能在有生之年遇见这么一个有趣的兄弟,他老鼠脸即便是被踹上一脚,也觉得心里舒坦。
老鼠脸嘿嘿一笑。
“那根通红的烧火棍非但没能将东头领穿个透心凉,甚至连东头领的肚皮都没弄伤,怎么样?厉害吧?”
老鼠脸特意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王初一。
“吹牛吧。”
王初一翻了一个大白眼。
实则却在心中琢磨,江湖上未必没有强横的练体功夫,这东头领估计多半是练了类似金钟罩一般的秘籍心法。
老鼠脸啧啧道:“就知道你不信,当时卢铁匠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但东头领可不给他忏悔的机会,眼下这可是卢铁匠先动手,即便官府找来,咱们这边也有理有据,后来卢铁匠愣是被咱们头领活生生打断仅剩的一条腿,从此可就成了真正的瘸子了,后来卢铁匠害怕咱们头领余怒未消,又赶紧让他的儿子将银子全部退还,甚至还送了一根祖传的狼牙棒,这事儿才算了结。”
“这么说来这卢铁匠也挺倒霉的。”
王初一深表同情。
老鼠脸则不以为然道:“别看眼下是在京城,想要在道上混,就得接受这弱肉强食的规矩,再者,你以为那卢铁匠就是个善良人啦?兄弟我实话告诉你,老子可是没少听人说卢铁匠的铺子经常缺斤少两,要么就是以次充好坑老百姓的钱,我呸,他有今天的下场就是报应,活该。”
王初一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咱们东头领也算是为民除害啦!”
“那关我个卵子事啊,我跟铁匠又不熟,一句话,这年头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谁还有心思操心别人?自求多福吧,而且这还只是东头领的事情,我再给你说说西……”
“打住,别说了。”
王初一不耐烦的摆摆手。
“再听你噼里啪啦下去,说不定诸位头领都等的不耐烦了。”
老鼠脸听到这里,纵然再意犹未尽,也不得不就此作罢。
而远处,漆黑的村落里,正有一栋老宅传来幽幽火光,以及伴随着什么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到了?”
“就是这里了。”
老鼠脸扒开道上疯长的灌木,用手挠了挠屁股,不知是不是被什么荆棘给刺痛了。
王初一瞧着在前面的老鼠脸每走一步就用手折断拦路的灌木,一脸沉思。
“待会儿见到了各位头领,不该说的话可别说,免得惹恼了各位头领,咱们大哥童大宝的性子固然是好,可几位头领可不一样,当初我就见到过一个新加入的家伙被怀疑是官兵的探子,被北头领一刀砍了脑袋当皮球踢,从始至终大哥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终至村落中,才到那栋老宅门口,还未推门,王初一便从老宅的破洞中瞧见这里面的牛鬼蛇神,竟高达四五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