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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决胜!路大诗师的赖皮!(1/2)

    无论鼯鼠有没有资格当王维、孟浩然、陶渊明、谢灵运等大神的老师,陈成的“小飞鼠”诗想表达的意思大家倒是看清楚了。

    就是说,在这样白云溢出、江浦枫林的秀丽秋色中,连小飞鼠都“壮怀激烈”,在幽旷的山野、在广阔的天地自由地飞翔,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这种放飞自我,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情怀,正是王孟陶谢以来的山水诗大家们做追求的啊!

    见这些过于“着相”的凡人们终于理解了自己的“小飞鼠之赞”,陈老师欣慰地点点头,感叹道:“鼯鼠与青山的对比,正如我辈凡人与广阔天地、无尽造物的对比一样!观其小者,何其渺渺!观其大者,何其浩浩!即便是王摩诘、孟襄阳那样的诗坛绝顶风流,亦如是也!”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别说他们了,哪怕是宰相李林甫,天子李隆基,在造物面前,何尝不是一只鼯鼠?

    正是“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力量悬殊,是不可更改的,只能改变你对造物的态度!

    是家鼠那样蝇营狗苟,怯怯懦懦;

    还是鼯鼠那样广阔天地,任我作为,取决的还是自己的本心。

    “诸君已知鼯鼠与青山!”陈老师的高谈阔论并没有停止:“亦知夫水与月乎?”

    众人:“……”和“水”与“月”又何相干?水月洞天嘛?

    陈成却摇头晃脑,完全进入中学时背诵的状态中:“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路承允和五律派的弟子们听到苏东坡这令人醍醐灌顶的论述,内心何等震撼!

    陈成这个年纪,竟然有如此豁达的胸襟,更是令路承允都要深愧不如!

    甚至感觉人生这么多年都白活了!

    而在泰伦、金晓客复联等人,乃至钟氏兄弟、始安七少、莫动,都忍不住心想:

    “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这句话,你究竟有多么喜欢啊?这都是今天第几次讲了?

    莫动也忍不住想,清风明月是造物给您的不假,可烤猪是我们莫家提供的啊!这可不能也计入到造物的恩赐中去哦!

    总之,到这里,为何小飞鼠是王维老师的老师,造物-大自然,又为何是所有人的母亲与老师,陈成都已经和盘托出了。

    和路承允大诗师相比较,写景,咱俩同样精彩,都深受王维老师风格的浸染,在外人看来已得王维老师“真传”;

    论情,二人都真心实意,和王孟陶谢一样喜爱这片土地上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

    等量齐观,难分高下!

    可是论境界,陈某人已经进入“超凡脱俗”的境界,“脱实入虚”!

    中国人,只要不谈实际问题,一论起虚无缥缈、没有根据的事情,那可不就被人视为“高深莫测”嘛!

    所以,占据有利制高点的我,就可以批驳仍然拘泥于山水的路承允“着相”,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我的境界,比他高出一百倍不止!

    再谈论据,陈成的引经据典,来自郭璞“飞鼠赞”、王维王昌龄二位大叔的“鼯鼠一百赞”、韩愈、苏轼等中学必背科目!

    何等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

    两首诗就摆在这里,高下你们自己判定吧!

    十四岁的诗师陈成站在三十岁的大诗师路承允面前,气势上却满是“诗王”陈十一郎的睥睨天下!

    见者心惊,闻者胆颤!

    即便韩愈、苏轼这个时候还没有办法拿出来为陈成的论述添砖加瓦,但是每个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在陈成的长篇大论之后,出现了微妙地倾斜。

    不可一世的大诗师,难道真的不是不可战胜的?

    这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诗力拔群,连钟氏兄弟都应对吃力的雷拓,自诩早有大诗师的实力!

    自不量力地要在门外挑战大诗师!

    可结果怎么着?

    大诗师谈笑风生之间,让雷拓麻溜地滚蛋!

    钟氏兄弟、陶李罗,一共七位“诗师”级别的高手,与大诗师同场对垒,心中何尝有过胜负之心,都是想向大诗师偷师、请教的。

    可是陈成打一开始,就把大诗师视为与自己同等位置的对手!

    一直持续不断地向对方输入火力!

    用自己的生花妙笔!

    他的笔不是和江淹那样,向郭璞借的!

    就是自己磨砺出来的!

    可却一首比一首写得出色,一首比一首令人叫绝!

    这少年日后的前程,简直不敢想象!

    所有人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对决胜局的两首诗高低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诗师的诗,只能让大诗师自己来评断。

    其他人,谁有资格指手画脚?

    可让大诗师为难的是,他现在真的不好评断。

    私心里,并不觉得自己的诗会比其他人差,尤其是“岚光当几席,秋色上衣襟”这两句几近“超神”的情况下!

    但是在场诸君心态的起伏,大诗师也不是觉察不到!

    要表现大诗师的豁达胸襟,自然可以卖个顺水人情,说句“这局你赢了”,无损大诗师诗作的高妙,还显得自己礼贤下士,关怀后进。

    可问题就在于,第二局他已经卖过人情了!

    就那首“过年”诗,路大诗师不说对方赢,就说“打平”,谁会有异议?

    可是现在如果还“礼贤下士”,那自己可就连败两局了!

    大诗师的颜面何在?

    还是自己太掉以轻心了,直到决胜局,才真正开始重视对方惊人的可塑性啊!

    搞得现在骑虎难下,横竖不是了!

    大诗师不说话,大家也就都一直盯着他看。

    这时候最焦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