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与小孩的对抗堪称是“令人窒息的攻防”。
罗兴刚刚在诗中自比枇杷,而把小孩比喻成略带土腥味、还没有专业培育的黄瓜,小孩马上就给予了还击:
杨梅卢橘寻常有——
杨梅、枇杷这种水果,在其他区域可能算是“稀罕物”,可是这里毕竟是温暖湿润的岭南!
各种香甜可口的水果难道还少吗?
享之不尽,用之不竭,“是造物之无尽藏也”,你我他所共适!
这也值得专门提出来讲?
还齐民要术呢!难道你家的枇杷不是天生地养的,而是农民伯伯翻看着齐民要术,精心培育出来的?
搞笑!
有那功夫,还不如从齐民要术上研究研究“母猪的产后护理”呢!
哪怕是种黄瓜,一季一收,也比你研究种枇杷产量更高吧?
而且,我也并不认为黄瓜就是什么低贱的食物,炎炎夏日,在田间地头忙得满头大汗,这时候随手摘取一根黄瓜,清爽着呢!
这就叫“紫李黄瓜分外甜”!
要不然怎么说乐事黄瓜味的薯片一直是经典中的经典呢?
当然李子也不错,我觉得比枇杷好吃,当然这是我本小孩的个人看法,枇杷党们没必要上纲上线,把我批判一番。
既然双方现在都开始玩“比兴”,那么大家都是暗有所指,这些瓜果都各有影射——
虽然阁下非常推崇枇杷,认为是上林苑里都要栽培的皇家植物——
可是,我并不认为阁下就是“枇杷”。
同样的,虽然我很喜欢吃黄瓜,也爱吃李子——
可我也不觉得我就是黄瓜李子。
我还不够“甜”。
那么,阁下到底可以用什么瓜果类比呢?
在我看来,肯定是“橘子”了!
酸酸甜甜就是你嘛!
你自己写的也是“卢橘香甜”嘛,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你自比的是“橘子”,而不是枇杷呢。
但是,你就是你,是颜色不一样花火,同样是橘子,你跟别人也不一样。
人家叫“橘子”,你只能叫“枳”!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嘛!
这可是晏子的名言!
听到小孩脱口而出“偏有苦枳二三树”的时候,观众们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对自我感觉良好的罗兴指指点点。
那何为“枳”呢?
话说春秋时期,晏子代表齐国来到了楚国,楚王请晏子喝酒,喝酒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公差两名绑着一个人到楚王面前来。楚王问道:“绑着的人是干什么的?’公差回答说:“一个齐国人,犯了偷窃罪。”楚王看着晏子问道:“齐国人本来就善于偷东西的吗?”故意讥讽齐国人偷井盖,实际上,这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近现代,这都是一种赤裸裸的地域歧视行为,因为没有谁天生就“打工不可能打开,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生活”。
晏子离开了席位回答道:“我听说这样一件事: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南的地方就是橘树,生长在淮河以北的地方就是枳树,只是叶相像罢了,果实的味道却不同!”
橘子的确酸酸甜甜,可是枳树结出来的果实就又小又苦,根本不能下咽!
为什么会这样呢?
水土条件不相同啊。
在齐国不偷东西,一到了楚国就偷起来了,难道不是楚国的水土使百姓喜欢偷东西?
难道不是淮北的气候土壤,根本就种不出酸酸甜甜的水果吗?
所以,在小孩看来,这位罗兴,就是种错了土壤的橘子,去哪里不好,去最讲究金钱和py交易的复联,好苗子也变坏坯子了!
然后,还“饱尝酸苦不知嫌”,明明是土狗硬装大尾巴狼,招不招人嫌弃啊!
还说别人是黄瓜!
我可去你的吧!
小学生都知道的“橘子”和“枳树”的故事,罗兴自然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了,怒不可遏!
这是谁家的小孩,说话这么尖酸刻薄惹人讨厌!
虽然罗兴没有被人这么当面奚落的经历,可是小孩诗中那股特有的蔫坏口吻,与陈成交手过的泰伦再熟悉不过了!
同样心中怀疑这小子是陈成安排的小坏蛋了!
“你敢说这幕后的黑手不是你?”罗兴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说道。
陈成大呼冤枉:“怎么这也能扯到我的身上?难道就不许人家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这就好像张无忌练成九阳神功之后,在光明顶一战力挫六大派高手,然后灭绝师太、少林高僧就跑去叫骂张三丰:好你个牛鼻子老道!你敢说这幕后的黑手不是你?
张真人多冤枉啊!
人家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根本不是张三丰教的好吧,最多用武当九阳功给张无忌启了个蒙。
“别诡辩了。”泰伦冷笑道:“都当大家是瞎子吗?这小孩上次在昭州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七个跟屁虫似的,怎么会不干你的事?”
金晓客也点点头,表示泰伦说得对。
“你说谁是跟屁虫呢?”始安六少生气道,明明是陈成输给他们七绝派33个三千六百九十六丈,他们几个作为执行人,监督他依法履行民事责任的好吧?
你们这就把双方的主从关系弄错了!
嗯?怎么是六少?莫动炸了眨眼,从头开始数,从陈成到小孩,加上陈成一共才七个人——少了一个!
见被泰伦认出来了,陈成也乐了,看着满脸黑锅灰的小孩笑骂道:“你说你cosplay张无忌独战六大派——就罢了,干嘛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呢?我对天发誓,这完全是你的主观能动性,与我毫无关系啊!”
始安六少看着缺少的这一少,都忍不住放声大笑!
“二哥,你这样子未免也太矬了吧!”周小三忍俊不禁。
“我早跟你说了,你光是抹点灰没用。”郭小四从技术的角度总结。
“调皮!调皮!”王小五顽皮道。
“其实,我和梦见哥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