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慨“莫氏五虎”的兄弟情之外,陈成也对莫元那种陷入“初次恋爱”时那种含羞带臊,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情绪映像深刻。
正所谓: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莫元正处于激烈的情感纠葛中,想必他是没办法把“不看湘竹愁仍结,即化巫云梦岂知”写得那么真切的;
一如他如果不是感同身受,也不会在悲痛自己与莫炎决裂时,脱口而出“剑当并啸龙辞匣,雁到群飞字满空”!
默默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段成并没有特别注意听过的旋律,甚至半天没想起来演唱者是谁:
喜欢对着镜子自问自答,你最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个他?
不经意上扬的唇角它会说话,最爱看阳光下的你随意挥洒。
每一次我和你遇见……就会快乐一整天……
一点点的微笑就会让我勇敢,
所以我只能够在天天幻想,
啦啦,爱我,啦啦,爱你……
你说爱我,我说爱你……
这是男性视角,换做女性的话最贴切的应该是金莎的:确定,其实还不确定,
只是四目相对有心悸;
不见你会想你,
在人群中找你,
找到后又假装不看你……
这应该都不算是特别大火的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它的词,会感觉特别的温馨,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可能小陈我最近,比较却爱。
嗯,不缺基友的爱,就缺女孩子纯纯的恋爱。
从这里,陈成就继续想到——
真正的诗人,其实真的不一定全靠技巧,论诗的技巧,最高超的恐怕就是沈佺期、宋之问、杜甫的爷爷杜审言那批人;
论词的技巧,最高超的恐怕是北宋周邦彦,南宋姜夔。
但是,他们并不是最杰出的诗人、词人,或者说,诗人李白杜甫陆游,词人苏轼、辛弃疾、李煜,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共鸣!
因为,他们的诗里,经常充满了充沛的感情,而不受技巧的束缚了。
全无技巧,也好似一篇流水账——
可是诗人的情感就是能传递到所有人的心中!
的作者,可能在记录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时,脑海中不自觉地就飞过了两只诀别的孔雀,情感寄托在它们身上……
飞呀,飞呀,飞呀……
“陈兄弟?陈兄弟?”直到钟矩叫他,才把陈成从又一次的“诗歌理论”遐想中唤醒。
“啊?”陈成抹了把脸,从翩翩欲飞的状态中清醒:“干嘛?”
“那个,出现今天这个情况,大家都不想的,请陈兄弟代我向莫炎说声抱歉,我们这就离开了——希望他们兄弟们能早日和好如初。”钟规作为老大,这时候表态道。
陈成心想:只要他们没有一个人成为刘仙姑家的“赘婿”,恐怕矛盾很难调和……
“我原本还想着今日与陈兄弟再切磋一次的,可气氛不对,恐怕也不能如愿了。那就下次吧!”钟矩也颇有些遗憾道。
人家莫氏兄弟都要反目成仇了,他和陈成鸠占鹊巢,在这里吟赏风月,恐怕是不太好。
陈成充满了嫉妒——对“莫氏五虎”突然开窍,个个犹如大诗师的嫉妒,又对自己产生怀疑,也不是对决钟矩这样少年天才的好时机,正要说好,忽然发现莫动正盯着他,想起来莫炎临走的时候,是把招待客人的事情交待给他的。
“走?走什么走?”陈成高声道。
钟氏兄弟心里一紧,心想:难道他还是没有忘记逍遥楼之败,今天一定要讨回来,这一战避免不了?
嗯,他现在调教的五个徒弟都如此出色了,那他本人的状态估计也处于一个巅峰期,我们兄弟俩不知道够不够他打的呀!
钟氏兄弟见识了五虎的实力之后,也愈发觉得陈成看不穿,心中有些怕怕的。
“嗨。”陈成一挥手:“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来都来了,还不吃顿晚饭再走啊?”
钟氏兄弟彼此对视,松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天都黑了,还如何好行路?”陈成打了个响指:“这样,你们今天就在庄园里休息,好吃好喝好睡之后,明天再作行程吧!”
看着陈成指手画脚,俨然有主人的风范,莫动:“……”
他想说,钟氏兄弟带了一大帮人,又是莫炎的仇人,咱们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啊?
陈成一看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心说真是没远见,他们区区几个人,一顿饭能吃多少?
邓铎就是因为上次来被怠慢,所以跟莫炎结下了梁子,如此好好招待他的族兄弟们,双方的梁子不就化解了嘛!
要不然,以后他们隔三差五地来围剿你们,你们就受得了?
“我没说错吧,这我能做得了主吧?”陈成向莫动连连使眼色,按说你连小陈我都写不好的“黄瓜”诗都写那么好了,不会舍不得让他们这群人吃点黄瓜吧?
“做得!做得主!”莫动也不是傻小子,很快就明白了陈成的意思,表示这就去张罗晚饭。
“陈兄弟,这使不得吧?我们兄弟一行人——”钟氏兄弟正要推辞,却被陈成一口打断:“去!杀两头猪!今晚的菜搞丰盛一点!”
莫动:“……”
看他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莫动也是幽幽一叹。
钟氏兄弟那边,他俩和表弟还好,家境不错,但是邓铎的那些族兄弟都是从小的苦孩子,一听说有肉吃,满眼放光,哪里还走得动路?
钟氏兄弟见状,只能向“慷他人之慨”的陈成表达感谢:“如此,就多谢陈兄弟的厚待了。”
“谢我干啥,不用谢我。”陈成摆手。
莫动心说,嗯,陈兄弟这点还是清楚的。
陈成沉吟道:“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栏中之乳猪,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火烤之而喷香,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陈兄弟说得太好了!”钟氏兄弟闻言大喜,再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共适!共适!”
莫动:“……”
得,这小猪仔明明是我们莫家辛辛苦苦养的,被陈兄弟你这么一说,成了“大自然的馈赠”了!
你数一数,自你来到庄上,都吃掉多少头猪了!
但然后又反问自己:这庄园也不是我的,猪也不是我养的,我干嘛要替主人家忧虑呢?
反正我是即将成为刘仙姑家赘婿的人,这里猪被吃光了也没有关系啊!
而且,陈兄弟在,连我也每天都有烤猪吃!何其爽哉!
莫动高高兴兴地去让厨子杀猪,并且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