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师长李长泰解职,把还是旅长的王汝贤升任师长。段以为王一定会感恩图报,怎知这王汝贤根本不领这个情。他应该是认为,轮流做庄也该轮到他了。
冯国璋是反对对南方用兵的,这时候的他巴不得看段祺瑞的笑话。
王汝贤、范国璋停战通电到京后,冯国璋像接到喜报一样,连声说:“快快送院,快快送院。”
这期间,责任内阁整天挂在他的嘴上。
别人问他:“湖南问题闹大了怎么办?”
他答:“我有什么办法?有责任内阁。”
又有人问:“王、范擅自通电停战,此风殊不可长,总统以为如何?”
他也是一句话:“问责任内阁。”
这些话传到段祺瑞耳中,段气呼呼地说:“问我,我只有一个办法,辞职!”
原来在湖南的北兵是杂凑成军,指挥既不统一,兵士厌战情绪很高。
如山西混成旅旅长商震所部,开拔时所奉的命令是到湖北增防。怎知到湖北又开岳州,到了岳州又开长沙。士兵早就对此厌烦到极点,湘军一进攻,他们便一哄而散。
而安武军本身就有新旧之分,新安武军是张勋溃败后投降倪嗣冲的,其内部矛盾多多。更重要的是北兵在湘军纪不好,湘人早已恨入骨髓,到处受排斥,到处遭算计。
固此,这场湖南战争开始后,根本没有经过激烈战斗,北军就一败涂地了。
北洋派中直、皖因主和、主战而争执不休,南边同样分歧严重。护法军政府在是坚决主战的,主张北伐,而桂系不予合作。
桂系有桂系的打算,他们视两广为其势力范围,只希望让湖南作为北洋派和桂系中间的缓冲地区。
陆荣廷其实是主和的,希望北方的直系能牵制皖系,使段祺瑞在湖南用兵的计划破产。
此间,冯国璋曾派密使到南宁见陆荣廷,陆对冯的密使表示,他对于国会问题并无成见。不过必须是一个国会,不能北边一个,南边又一个。至于湖南问题则应该恢复原状,划湖南为南北军事缓冲地区,允许湖南自治,大家保证互不侵犯。
冯虽然同意陆的主张,可是段用兵冯无法阻止,因此冯和陆虽然声气相通,可是却不能阻止段的军事行动。
段祺瑞不肯罢兵,拟公开兴兵讨伐桂系,并提出罢免两广巡阅使陆荣廷、广东督军陈炳焜和广西督军谭浩明的动议。
这时他刚办好两批日本借款,有了钱胆子更壮,因此便有恃无恐地决定征湘、平粤、伐桂、讨滇,四大任务同时并举。
拟派卢永祥为湘粤方面总司令,以驻防山东的第五师长张树元继任淞沪护军使。抽调倪嗣冲的安武军二十营,及张敬尧部第七师开到湖南。
另方面唆使琼州的龙济光反攻广东,收买潮汕镇守使莫乘宇、惠州督办张六骥作内应。并令福建督军李厚基派兵经海道在广东沿海登陆。
调奉军、陕军入川协助吴光新、刘存厚攻击滇军。
湖南之战是南北战争,也是北洋内部的冯国璋的直系和段祺瑞皖系之间的内斗。
十月二十日两广护法军总司令谭浩明援湘时,直系的长江三督江苏督军李纯、湖北督军王占元、江西督军陈光远联名提出解决南北问题的四项意见:
(一)停止湖南战争。
(二)撤回傅良佐。
(三)改组内阁。
(四)整顿倪嗣冲部。
这是直系正面向皖系开炮的行动,也是和南方桂系相呼应。
因为这四项主张中,第一、第二两项是反对段的武力统一政策。第三项主张是重申李纯以前的要求,要清除段内阁中的亲日派,也就是谴责段从日本方面取得军费和军火支援。直系这些主张,和桂系如出一辙。
直系更看重的,是要把江苏北部徐州、海州一带的张勋旧部,从倪嗣冲手中夺过来,以削弱皖系主战分子的力量。
直系既然和桂系相呼应,皖系便去拉拢了奉系。
“新奉天王”张作霖于十月二十日发电,敦促北京政府立即讨伐两广。
由于长江三督的强烈反对,段祺瑞感到事态趋于严重,不得不把皖系大将卢永祥留在上海,以应付长江的意外事变,并且把进攻西南的计划展延。
在皖系中一部分急进派酝酿再来一次政变,以对付冯国璋。
从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上旬,北京谣言四起,传说北京军人要发动政变软禁总统,冯国璋每日陷入担惊受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