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也不傻,他从小水狡黠的目光中已找出答案,这恶作剧是小水有意为之,这柳树叶子一点也不神奇。完全是事先安排好的,引自己失去戒心,这些老头老太太妇女小孩们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这些人自己根本没法对他们动手,但是自己从见到小水以后他一直就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他如何安排的这一切?再一个刚才小水的眼睛中的内容一瞬间转了三次,第一个狡黠带笑的眼光暴露了这件事是他干的真相;第三个眼光又告诉自己他十分讨厌自己,不想让自己跟着他;由其中间那个充满了无辜与可怜的目光,使自己竟无论如何也提不起责怪他的念头。这小水的眼睛简直充满了魔力,他完全可以用双眼掩饰这件事是他安排的事实,但他为什么又要用眼睛告诉自己呢?
那小水见到梁缘发愣,扭身朝前边一个大酒馆走去。梁缘在小水一转身时猛然想通了。小水不想让自己跟着他,又受李清照所托,不好赶自己走,就安排一个局让这些老头老太太和妇女小孩们侮辱自己,并告诉自己就是他做的,他就是想赶自己走!
“这个小子!”梁缘暗骂:“他就不怕老子和他拚了,不过他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可怜,自己如何对他下手?自己又下得了手吗?话又说回来了,自己打得过他吗?离开他?不行?!自己答应了李清照无论如何也要和他一起到杭州!但是这窝囊气谁受的了?走!不对!自己走了不正好遂了这小水的心意?老子偏要跟着他!”想到这,甩开大步大步流星跟了过去。
等他进了酒馆,一楼已经没有了小水的踪迹,他知小水必定上了二楼,扭身刚要上二楼,这时一个酒保拦住他的路道:“滚,滚,滚,你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想要把我酒馆的顾客都吓跑。”梁缘本就一肚火气,见酒保拦路,双眼一瞪,喝道:“滚开,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梁缘虽然衣衫褴褛,满身臭味,但是他的身子高大,长得甚是威风凛凛,再加上现在他被刚才的砖头砸得鼻青脸肿,像足了不要命的混混,所以他这一瞪眼,把酒保吓得连忙躲在了一旁。
梁缘见酒保躲开,大踏步上得楼去,楼上却也没有小水踪迹,但是楼上虽也是大堂,但是在角上却隔出了一间雅间,挂着布帘。梁缘两三步上得前去,掀帘闪身进去,果然小水坐在里边,一酒二菜在自酌自饮,梁缘也不客气,拉开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抢过小水的筷子就去吃菜。
小水也没发怒,只是皱着眉,看着梁缘。眼中的内容分明是告诉梁缘:“你还阴魂不散了,我讨厌你跟着我。”梁缘不理会小水的表情,沉着脸朝小水一字一顿道:“至德者,火弗能热,水弗能溺,寒暑弗能害,禽兽弗能贱,我虽非至德者,但是我是认死理的人,我即答应了清照姐,就知道一诺千金,善始善终。别说你这样侮辱我,就是举世而非之我也不会动摇的。”
小水皱着的眉头渐渐散开,但是脸上仍无表情,只是看着梁缘发呆。正在这时,帘子一掀,闯进三个人,领头的正是刚才拦他路的酒保,后边是两条大汉。酒保一指梁缘道:“就是他,就是他,捉他下去。”梁缘没等那两条大汉动手,伸手入怀将刚和韩世忠离别时韩世忠送自己的钱袋子掏出来扔给那酒保道:“这是我全部的钱,你看能不能包下你的酒馆一天的生意,够的话,我就包了你酒馆今天的生意,你赶快给我滚。”那酒保一愣,捏了捏钱袋,眼中顿时冒出贪婪的目光,他又看了看小水对梁缘的到来并无怒意,当下朝后边两个汉子一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