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对迎面的马车不躲不避,却甚是卖力的拂琴,青衣小厮在赵无忌的身前拉住马头,却不说话。赵无忌叮叮咚咚的弹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了下来,然后朝马车的方向道:“易安居士的箫声玉珮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我牡丹居士不由见猎心喜,奏一曲风入松和之。”
马车乌蓬内一清悠娇柔的声音道:“居士口中的‘箫声玉珮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如果形容凤箫还不错,易安演的是洞箫,洞箫箫性清虚淡远,清讲究的是清静无力,虚讲究的是虚无缥缈,淡讲究的是心性淡泊,远讲究的是情寄山水,居士你说我的箫声是‘玉珮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般的热闹啊,还是清静无力,虚无缥缈,心性淡泊,情寄山水般的清悠啊。”
赵无忌不由讪讪道:“这个……,这个……,牡丹对箫品不甚了解,但是牡丹对抚琴还是甚有心得,但是易安居士你是大家,我刚才的一曲风入松还需要易安居士你品评品评。”
这时马车上的那个青衣小厮扭头朝车蓬内低低的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车蓬内闻听后忽清声笑道:“我当是谁拦路切磋音技,原来是京城无赖王赵菊花啊,易安在京城三五日就切磋一次音技,没曾见过你一次登门求教,没想到赵菊花你却有情趣在这野猪林般的荒林中拦路切磋琴技。”
赵无忌幽幽道:“牡丹在京城时何不曾想参加你们的牡丹亭花会,牡丹亭花会是京城第一高雅盛会,每一次牡丹亭花会都使牡丹百爪挠心,心痒不止,但是每一次盛会都有洛神那个煞神在,我哪敢去触那个霉头,想我赵无忌横行汴京,和千机变齐日号称京城两大最不能惹的人物,但是谁又能想到,我们两个其实都是狗屁,试问全京城,全天下谁敢惹洛神,否则我又怎会在这里拦易安居士你的马头请你品评我的琴音。”
车蓬内的易安居士咯咯笑道:“洛神那个煞神确实是你惹不起的,既然赵菊花你诚心前来请教,易安只能却之不恭了,风入松这首琴曲讲究的是指下清风徐送,入林起涛,听者应该赏心悦目,而赵菊花你的指下却是像狂风入松,风头过处枝折干断,有如骤雨叶残,一团狼籍,不过你能另辟跷径,果然是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梁缘是第三次听人说起这洛神,第一次是在三变杜梦蝶和魏紫的口中,三变是洛神的手下,对洛神是敬若神明,魏紫是官府中人,却视洛神如蛇蝎;第二次是在铁匠神杜微之子杜浪的口中听到,杜浪对洛神也是讳之莫深,这一次突然又从赵无忌的口中听到,赵无忌是地鼠帮帮主,全国无赖**的总头子,又是皇帝宠臣瘟相童贯的红人,加之有号称神仙的郭京相护,赵无忌可以说在京城横行无忌,无人敢惹,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物竟然也对这个洛神避之不及,这洛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的神通却又在江湖中默默无闻?梁缘不光对洛神来头感兴趣,对车上乌蓬内的易安居士也来了兴趣,这易安居士又是何方神圣?看这赵无忌恭敬的样子,可见其来头不小,并且这易安居士对赵无忌的这一首风入松的评介名为捧之,实为损之,她竟然不怕赵无忌翻脸?
再看赵忌也不知听出易安居士的话中含意没有,脸露喜色,笑道:“易安居士即对牡丹的这一首风入松自降身价做了品评,不妨随牡丹去济州府举办了个济州牡丹亭会,我们在这山东也创一个雅坛佳话。”车中乌蓬内的易安居士嘿了一声:“赵菊花,你是一个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