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敌人以巨大的压力和杀伤,而自己一方,虽然有死伤,但相比而言,就是微不足道的了。
因为有梁邑在后为燕军做依托,所以赵兴的骑兵不能绕阵骑射,但这样的两翼压迫,也让前进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和危险。
这种被动的挨打,最是能沮丧军心,也不可能取得胜利,解决两翼的战事。于是,骑捷下令,两翼各出战车二百出击,击溃,哪怕是最少是驱离敌人,让自己专心的面对正面的赵雍主力。
左右两军各出两百战车,轰隆隆的冲向了赵无疾和乐毅的骑兵。战车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跟随着每辆战车的一百步兵,挥舞着长戈,可以在很远的距离放翻战马。
这是赵兴的骑兵自打成军以来,第一次真正面对车兵的堂堂之战,是真正的硬碰硬。
这样的即将对决,让赵兴紧张的紧紧的攥紧了拳头,许杰在一旁也紧张的胡子乱抖。他们不是紧张于失败,而是紧张于这场战斗,将给他们一个怎么样的损失比例结果,给他们一个比较俩个兵种之间真正的战斗力差距的大小。
指挥的艺术就在这个时候显现了,赵无疾见敌人车兵冲出,当时大喜。于是,他立刻指挥着自己的将士,向敌人直接发动了冲击,他们的弩箭收割了第一批燕军的步兵之后,就冲进了敌阵,骑枪突刺中,让战车上的敌人纷纷倒毙。但保护战车的燕军那长长的戈矛,也让赵无疾的将士人仰马翻。双方立刻颤抖在了一起。
而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只能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和步兵战斗。但这时候战车的威力就发挥了出来,一个个被步兵围着的战车,成为燕人步兵的依托支撑,他们不必顾忌身后被突破,只要他们直面敌人就行了。
而战车上的甲士,不但成为调度指挥的核心,其上面的悍将和弓手,就成了骑兵最大的敌人。他们成为了战场上一个个堡垒,真正发挥了战车的主导作用。
乐毅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骑兵战斗,他的经验原则上还不如对付过秦魏联军的赵无疾。但一代名将之所以成为名将,不单单是他有勇武,更有一颗冷静的头脑,随机应变的思维。
乐毅一见二百战车呼啸而出,向自己杀来,大吼一声来的好,立刻对跟随的步兵展开了骑射。而命令一支小的骑兵,以悍不畏死的决心,插向了二百战车队的一小部分,转眼就将他从整体里切割出来。然后其他骑兵,以绝对的优势,对这被割裂出来的小块,进行了淹没。这一块歼灭了,又一小股骑兵,再次冲击,将又一块分割出来,继续给予歼灭。如此不断的割裂,不断的蚕食,在一个时辰之后,敌人冲出来的二百战车和他的两万随军步兵,就彻底的躺在了战场上。
不顾疲劳,乐毅果断的向已经变得单薄的敌军左翼发动了真正的决死冲击。
一万多骑兵不再用任何花巧,就如同利剑一般,直接冲近了几乎没有抵抗力量的敌人左翼,转眼间就将他们砸穿,击溃,然后毫不犹豫的向敌人的中军发动了进攻。
左军溃败了,中军受到了冲击,整个中军也乱了起来。中军后面一乱,在前面和赵军拼死厮杀的燕军也转眼崩溃了。
看着一败涂地的军队,看着气势如虹的赵军,骑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一片呼喊惨叫里,他命令司旗,放倒了自己的大禱——向赵军投降了。
中军大禱倒下了,正在厮杀的燕军放下了他们手中的兵器,束手站立不再喊杀。
赵军立刻停止了进攻,开始慢慢的脱离厮杀的距离。他们没有收走敌人的兵器铠甲,他们当然不担心敌人会趁机捡起武器再次反扑,因为大家都保持规矩。
骑捷的战车孤单的行驶过来了,他的车上,已经没有了车左和车右,有的只有驾车的御戎。
战车来到赵雍的面前,骑捷站在战车上拱手:“外臣参见赵君,愿,赵君万年无疾。”
赵兴点头,接受了骑捷的祝愿。
骑捷摘下了腰间的宝剑,交给自己的御戎,御戎拿着他,跳下战车,走到了赵雍的面前:“请赵君接受我燕国大将军的投降。”
赵雍接过了御戎手中的宝剑,声音平淡道:“寡人接受您的将军的投降,我将以绅士之礼,善待他的手下和将士。”
得到了这个允许和接受,骑捷才走下自己的马车,走到赵雍的面前,正式的跪倒臣服。
随着骑捷的跪倒,整个战场上瞬间爆发了赵军惊天动地的欢呼,骑捷的一跪,才真正宣布,勺粱之役结束了,赵军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