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珊德拉军团长躲在王宫后山里读着《极限吐息》下饭喝酒的时候,王宫下层正南面的议政殿里,今年的军部筹算会议已经进入了第三个议题。
议政殿虽然庄严堂皇,却并不十分巨大,步入其中,一眼便能望见最深处那樽高高在上的王座。
王座的脚下是设有桐花木围栏的圆形讲台,官员席座围绕着讲台呈扇形展开。
今天的会议不仅汇集了军部两署三司的各位长官,还请来了财政部与司法部的几位高官同时列席。
奥顿帝国上下,一切权利都来自于帝王,帝王之下,分设财政、民政、建设、司法、教育、军事六部。
军部下设方略、统战两署,军勤、军备、军法三司,管理帝国对外战争和对内治安等用兵问题。
时至午后,阳光从西面墙上的巨型镂空窗户照射进来,堪堪洒落在讲台上,仿佛聚光灯一样,映照在一位正在讲话的英俊官员身上:
“根据军备司今年的统计,去年新装备的军服,各个防区投入使用的效果不尽相同。”
英俊官员面白无须,双眉紧密细长,微陷的眼窝衬得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渊,他身穿金边白底的高级官服,胸前别着一枚金色的镂空徽章,仔细一看,徽章上以白色绸缎缝着一只公鹿。
他是帝国军部的副部长,白鹿伯爵,卡菲尔-安德利斯。
“从报告来看,新的军服去除了部分保护肢体的铁甲,使士兵在作战时更加灵活,西部防线的人员伤亡因此至少下降了一成…”
卡菲尔声音低沉温润,入耳极是好听,但却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磁性韵味,他环视着台下的官员将领,继续说道:
“而东南防线却反而因此损失了更多的士兵,军备司提请筹算会讨论决议的,就是今年是否继续推行新式军服的着装。”
话音刚落,坐在最前排,一位穿着军装,留着浓密连髯胡子的将领就开口了:
“谁都知道,兽潮是沿着圣多兰河从西面攻过来的,我西南防线压力最大,其他军区我不管,这新式军服我看行。”
圣多兰河不仅是奥顿帝国的母亲河,同时还是帝国北部的天然国界线,从地图上看,这条河流呈一个左高右低的“几”字,西南方向确实是整个河套地区的“迎风口”。
同在最前排,嘴唇上留着一口微卷八字胡的军官也开口了:
“范达尔军团长,您的话我不敢苟同,同样是面对法兽,谁没有压力?近几年南部防线屡遭兽群冲城,在座各位都是知道的,难道我南区士兵的性命比较不值钱?”
连髯胡子的范达尔军团长大大咧咧往椅背一靠,双手抱胸哼道:
“挑能打的出来干一架就知道谁值钱了,哼,我说康纳,你小子还是得来西南多走走,任你穿得再厚实,法兽一挥爪子,看看你是能挡住冰刺还是能挡住岩枪?”
八字胡的康纳说话虽不似范达尔军团长那般鲁莽,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
“我记得西南军区最能打的那位,好像已经去学院当院长了吧?还是说你威廉·范达尔想亲自出马?好啊,我奉陪到底…”
几个月前埃利奥特被女王调离前线,西南防线压力倍增,范达尔军团长被说中痛处,大嘴一咧,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嘿!康纳·迦雷特,你这是在找死…”
“叩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两人,正是台上的白鹿伯爵,只见他面露不悦之色,语气也突然冷淡了下来:
“两位军团长,这里是议政殿,陛下王座在前,请注意你们的言行。”
康纳·迦雷特眉头微皱,一双狭长的眼睛轻轻眯起,冷着脸和英俊官员对视了两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