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千双眼睛都没用!南市前些日子才闹了事情,你们也都听说了,那贼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六扇门的要是大张旗鼓的来了,反而容易造成恐慌。再说了,买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双方自愿的,你愿意掏钱,就算买了个空盒子也不关人家的事,横竖是你自愿的!又没人逼你!舍不得掏入场费就直说!少在这里瞎扯!”
那人涨红了脸:“这是六扇门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儿他们要负责的!怎么说也应当是正式出来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围观的人也了摇头坐了回去,那人正不解,方才出声的人又说了:“照这么说,你家孩子不吃奶了是不是也要找六扇门的责任?你当六扇门是普通的衙门什么鸡毛蒜皮都得去管一管?我敢打赌,子时一过,除南市以外的所有坊市通道会暂时封锁,直到天明,今晚的江湖人打死打残多少他们都不会管,他们只负责缉拿要犯,就连封锁通道那也是骁羽卫的事情,就你这样还走南闯北?别说出来丢人现眼!”
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又觉得脸上臊得慌,匆忙给了茶钱起身就走,身后又是一顿哄笑。
拍卖场内,四楼,季江南看着下方坐得满满当当的位置,对着方唯玉竖起大拇指,比起武道,他果然更适合做个商人,这厮下手相当狠,初始价为就定在一百万两,照这种情形来看,这只盒子叫价到最后,很可能叫破一千万两。
要知道,户部尚书徐开与天理会勾结的这几年,所得总共也不过四百多万两,因此还气得晋皇大发雷霆,朝廷连续赈灾,固边防,开河道,国库穷得底儿掉,商户却一个比一个富有,方唯玉把底价定得这么高,也引得许多人趋之若鹜。要不是拍卖场内座位有限,单收入场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把底价抬这么高,又搞得大张旗鼓,就不怕引人非议?”季江南问道。
方唯玉折扇一摇,微笑开口:“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我从商以来,受过的非议还少?嘴长在人家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木秀于林,你一次敛财这么多,恐怕之后的日子不太好过。”季江南道。
方唯玉哈哈一笑,冲季江南挤了挤眼睛:“本人虽是商人,但商人亦有大义,本次千机匣拍卖所得,会由奎山商会购置棉花布匹,为我朝戍边将士缝制冬袄二十万件,采购粮食七千石,今年冬至之前,一定将物资送往靖南五羊关,绝不让我朝将士寒衣无着,冷食入腹。”
季江南笑问:“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你舍得?”
“有何舍不得?”方唯玉折扇轻扇,“有舍才有得,而且,这笔买卖绝对很划算。”
“还好你是个商人,你如果在朝为官,这样大肆收买人心,你有十个头都不够砍。”季江南轻叹。
方唯玉心情不错,摇头笑道:“我是个俗人,只对万恶的金钱感兴趣,也对亏世人对商人看不起,就算我再怎么运作他们也不会认为我是威胁,因为我的名声再好,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充满铜臭的商人,我没什么好怕的。”
“照这样下去,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奎山城了。”季江南将目光转向下方的拍卖台。
“是啊,很快。”方唯玉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