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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帝王的私密生涯:赵匡胤私密生活全记录第33部分阅读(2/2)

喝得过量的缘故吧,赵光义居然被赵匡胤说得有些激动起来:“皇兄,在臣弟的眼里,那刘继元不堪一击,那些辽人也不堪一击!此次北伐,臣弟与皇兄又联手,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好!”赵匡胤为赵光义斟了一杯酒,“来,光义,让我们共同举杯,预祝此次北伐大获全胜、凯旋而归!”这一顿酒宴,直到夜阑更深时方散。赵光义走出皇宫的时候,大脑晕乎乎的、脚步轻飘飘的,真有一种欲醉欲仙之感。然而,来到大街上,被冬夜的冷风一吹,赵光义就马上清醒了过来。回至晋王府,赵普迎住问道:“王爷今夜感觉如何?”赵光义有些答非所问道:“我的感觉是,那花蕊夫人越来越有魅力,越来越勾人魂魄了!”赵普会意地一笑道:“既如此,王爷还想等待下去吗?”赵光义打了一个酒嗝道:“为了大宋江山社稷,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下去了!”赵普意味深长地言道:“王爷还是多点耐心吧!现在是子夜,要不了多久,黎明就会如约而来!”黎明不可阻挡地到来了。这是开宝九年的十月十九日。黄昏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出了皇宫,走进了晋王府,他就是赵匡胤的内侍王继恩。巧合的是,王继恩刚一走进晋王府,天空就飘起雪花来,雪花越飘越大,越飘越密,只片刻工夫,整个汴梁城就被一层冷森森的白雪所覆盖。王继恩走进晋王府告诉赵光义和赵普:皇上昨晚喝多了,夜里不小心着了凉,现在有点发烧,正躺在寝殿里休息。王继恩将事情说出之后就慢腾腾地离开了。因为雪实在是太大了,王继恩刚一走出晋王府,身影就被大雪吞没了。赵普轻轻地问赵光义道:“王爷,你听清王继恩所说的话了吗?”赵光义点头道:“我听清楚了,皇上患疾,正躺在床上休息……”赵普又问:“王爷,老天突降大雪,其中可有什么寓意?”赵光义又点了点头:“我以为,天降瑞雪,必是吉兆!”赵普再问:“王爷可还有别的什么顾虑?”赵光义再点头:“有!我顾虑的是,到时候,我能否下得了手……”赵普言道:“我想,王爷只要喝些酒,就不会有任何的顾虑了!”赵光义第四次点头:“赵兄说得对!这么大的雪,也正是喝酒的好天气!”说着、说着,夜晚就来临了。虽是夜晚,雪光也映得汴梁城如同白日。当时,赵光义和赵普就站在王府的院落里。大雪纷纷飘坠,他们仿佛全然不知。好一会工夫之后,赵光义低低地道:“赵兄,我这就去了……”

    皇兄,你的末日到了(5)

    赵普听得出,赵光义的声音有些颤抖,赵普轻言道:“王爷,你须谨记:成功与否,在此一举!”赵光义沉了沉,道:“我知道: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赵光义说到“网破”二字时,确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然而,当赵普从怀中摸出一把小斧头之后,赵光义却又惊惧地问道:“赵兄,这……这是何物?”堂堂大宋晋王,会不识得一把小斧头?只是内心有些惶恐不安罢了。这也难怪,赵光义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但当真的要去对自己的胞兄动手之时,他多少也是有些害怕的。赵普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一边将小斧头往赵光义的手里塞一边淡淡地言道:“王爷,此乃冰斧,模样虽小,却锋利无比,纵然是山中的猛虎,也经不住它的一击!”猛虎如此,况人乎?况赵匡胤乎!赵光义握斧子的手哆嗦了:“赵兄,有……有这个必要吗?”赵普回道:“很有必要!王爷若两手空空,又岂能成事?”那小冰斧在雪光的映衬下,发出一种异样的色彩来。那色彩又射进赵光义的眸子里,使赵光义看起来异常地骇人。赵普一旁低言道:“王爷是不是害怕了?若是,王爷尽可以不去。待明日,普愿随王爷入宫向皇上当面谢罪,说不定,皇上看在我等主动坦白的份上,会饶我等不死……”“赵普!”赵光义低喝一声,“你把我赵光义看成是什么人了?大丈夫行事,如何能畏首畏尾、半途而废?更何况,事已至此,我等也别无退路!”“说得好!”赵普夸赞了一句,“王爷有如此气魄,定能成为旷世的明君!”许是受了“明君”二字的鼓舞吧,赵光义抡起冰斧在雪花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他便把冰斧揣入了怀中。厚厚的棉衣内,恰是隐藏冰斧的好去处。赵普忙问道:“王爷这就入宫?”赵光义按了按冰斧:“赵兄,你就在此恭候佳音吧!”说完,赵光义就甩开大步走了。雪花落地虽然悄无声息,但赵光义的脚步践踏地雪花上,却发出了瘆人的“咯嚓”声。发出瘆人之声的还有赵普。赵普一边看着赵光义离去的背影,一边狞笑道:“皇上,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赵光义渐行渐远了,浓密的雪花隔断了赵普的视线。但赵普却清晰地看见,那赵光义僵硬的身躯,已经走进了大宋皇宫。赵光义刚入宫,那王继恩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迎接。他告诉赵光义:皇上仍然在寝殿里休息,陪伴皇上的是宋皇后和花蕊夫人。赵光义只对王继恩说了四个字:“你且带路!”王继恩在前,赵光义随后,二人默默地向前走着。这时候,大雪突然停了。虽然飘雪的时间并不长,但地面上也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厚厚的雪压着皇宫的道路,使得大宋皇宫是那样的寂静,寂静得似乎只有赵光义和王继恩的脚步声。来到赵匡胤的寝殿前,王继恩让赵光义稍候,自己先入内禀报。很快,王继恩复出,说皇上叫晋王爷进殿。赵光义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胸口:那把冰斧硬硬的,还在。王继恩悄悄地离去了。他也没有离得很远,只在寝殿的周围转悠,像是一个哨兵。赵光义急促地喘息了几口,然后一步步地、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寝殿。有点出乎赵光义意料的是,他本以为赵匡胤是躺在床上的,而实际上,赵匡胤是盘坐在地面的一张席上,正在宋皇后和花蕊夫人的侍候下饮着酒。殿内红烛闪耀,氛围倒是暖融融的。赵匡胤看见了赵光义,忙着招呼道:“光义,快坐下!王继恩说你特来看朕,朕很高兴,你快坐下陪朕饮上几杯!”赵光义慢慢地坐在了赵匡胤的对面。宋皇后拿过一盏杯,花蕊夫人给杯里斟上了酒。赵光义慢腾腾地问道:“皇兄,听说你龙体有恙,又如何这般饮酒?”赵匡胤“哈哈”一笑道:“光义,朕只是着了点凉发了点烧,又何恙之有?纵然有恙,朕也不会辜负这良辰美景啊!”“皇兄说得对,”赵光义附和道,“如此大雪,正是饮酒的好天气!”殿门敞开着,可以观看殿外皑皑的雪景。对雪品酒,不啻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只是赵光义怀中的那把冰斧,实与这种乐趣不相匹配。对饮了几杯之后,赵匡胤忽问道:“光义,那赵普可还在你府中?”赵光义小心翼翼地言道:“赵普尚在。他本想明日离开,可这一场大雪……皇兄此时如何想起赵普来?”赵匡胤回道:“赵普在京城时,朕常去他家吃狗肉。有时,也逢着这样的大雪,朕与他一边吃狗肉一边饮酒,一边随意交谈……现在想来,真有恍若隔世之感啊!”赵光义强笑道:“皇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臣弟也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才容赵普在府中玩乐的。”“好吧,”赵匡胤举起杯子,“我们不提赵普了,喝酒!”赵光义本不想多喝酒的,可又怕酒喝少了会心虚。那赵普不是说过,只要多喝些酒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吗?这么想着,赵光义就放开嗓子,与赵匡胤一杯一杯地对饮起来。对赵光义而言,一边偷觑着花蕊夫人的脸色,一边喝着她亲手斟的酒,也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皇兄,你的末日到了(6)

    赵光义如此敞开嗓门吞酒,赵匡胤就有些困难了。虽然赵匡胤的酒量比赵光义大得多,但在赵光义到来之前,赵匡胤就已经喝了不短时间的酒了,又何况,赵匡胤的酒杯至少比赵光义的酒杯大一倍。这样一来,赵匡胤纵有海量,也难敌赵光义了。赵光义似乎看出了这一点,就不停地找借口与赵匡胤碰杯。赵匡胤呢,还不想在弟弟的面前认输言败,只管硬着头皮往口里倒酒。宋皇后有些担心,便低声劝说赵匡胤。谁知,赵匡胤对宋皇后言道:“你且回宫歇息,有花妃在此斟酒也就是了!”宋皇后无奈,只得起身。离去前,她又奉劝赵光义道:“晋王爷,皇上已经不胜酒力了,你不能再与他对饮了……”赵匡胤却喷着酒气道:“光义,你别听皇后的,朕今夜要与你一醉方休!”赵光义马上道:“臣弟听皇兄的!臣弟虽无酒量,但今夜也要舍命陪皇兄!”宋皇后默默地离去了。她似乎有一种预感,预感到今夜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所以,她走到殿门处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深深地向殿内看了一眼。宋皇后走了,饮酒仍在继续。早已喝得头昏脑胀的赵匡胤,突然吟诵起一首小词来,虽然吟诵得有些口齿不清,但却吟得情深意切。词云:“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无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吟罢,赵匡胤笑问赵光义道:“你可知朕适才所吟出自何人之手?”赵光义摇头:“臣弟不知。”赵匡胤醉眼朦胧地言道:“朕适才所吟,乃李煜所填《子夜歌》。李煜真不愧是一位才子啊,将亡国之痛、亡国之哀抒发得这等动人!朕真的有些怜悯他了……”“怜悯”二字还在赵光义的耳边飘荡呢,赵匡胤忽又转向花蕊夫人道:“爱妃,那小周后数日前曾拿过李煜所填的一道《浪淘沙》入宫,朕记得你颇为欣赏。你吟来为朕与光义佐酒,如何?”花蕊夫人有些迟疑道:“皇上,那曲《浪淘沙》虽然美妙,但情调过于低沉,皇上与晋王爷酒兴正浓,臣妾吟这曲《浪淘沙》恐不太合适……”赵光义抢在赵匡胤之前言道:“花妃娘娘此言差矣!只要是花妃娘娘所吟,本王都会觉得合适!”赵光义有讲酒话之嫌了,而赵匡胤好像没有听出来,他醉眼惺忪地看着花蕊夫人言道:“爱妃啊,人生不可能都是花好月圆啊!在尽情欢乐的时候,听上一曲忧伤的小调,岂不也是人生的快事?朕记得,那曹孟德曾有诗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赵匡胤竟然一路背了起来。看他那架式,他似乎要把曹操的那首《短歌行》一直背诵下去。赵光义有点不耐烦了,急忙打断道:“皇兄,且听花妃娘娘吟诵如何?”赵匡胤一怔,不觉看了看赵光义,然后又看着花蕊夫人道:“爱妃,光义有点迫不及待了,你就快些吟诵吧。”赵匡胤的“迫不及待”一词用得真是精当。花蕊夫人袅袅娜娜地起身,先道了声“臣妾遵旨”,然后便声情并茂地吟诵起李煜的那首《浪淘沙》来。词云:“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饷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再看花蕊夫人,脸上早已是泪痕斑斑。这首《浪淘沙》虽为李煜所填,但词中所透发出来的无限哀思,谁又敢说不是花蕊夫人的代言?从本质上去看,花蕊夫人与李煜何其相似。花蕊夫人吟诵李煜的词,极易产生情感上的强烈共鸣。而如果李煜得以一睹花蕊夫人回答赵匡胤的那首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恐李煜也会不禁汗颜。花蕊夫人吟诵毕,赵光义也被深深地感动了。只不过,赵光义的这种感动,似乎并非源于《浪淘沙》一词本身,而大半源于花蕊夫人那珠泪涟涟的模样。那模样,在赵光义看来,是多么地惹人怜爱啊!一股很难道出的滋味,从赵光义的心头向嗓口涌来。赵光义硬是压住了这股滋味,然后端起酒杯,眯缝着双眼朝赵匡胤道:“皇兄,我与你干杯。”但赵匡胤没有回应。赵光义连忙张大眼睛,却见赵匡胤已经垂头而睡了。赵光义以为赵匡胤是假装的,就用手推了推,言道:“皇兄,臣弟还没喝好呢,你不能就此罢休!”然而赵匡胤没有假装。赵光义那么一推,他就颓然地倒在了席子上,虽然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但双眼并没有睁开。赵光义这回明白了:赵匡胤真的喝醉了。赵光义得意起来,不禁发出一阵“嘿嘿嘿”的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连一直沉浸在《浪淘沙》那悲凉的情境中不能自拔的花蕊夫人,也被赵光义的这种笑声惊得回过了神。这一回过神,花蕊夫人就发现了倒在席上的赵匡胤。她赶紧屈膝哈腰、蹲在赵匡胤的身边低呼道:“皇上,你怎么了?快醒醒……”赵光义发话了:“花妃娘娘不必惊讶!他只是喝多了而已。你日日夜夜侍候在他的身边,如何会不知他这贪杯的毛病?”

    皇兄,你的末日到了(7)

    说着话,赵光义就一点一点地爬起了身。他本以为自己还很清醒,可好不容易地爬起身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站立不稳。他努力地眨了眨眼,发现那花蕊夫人正看着自己。“你,”他歪歪扭扭地朝她走过去,“为何……这般看着我?”她还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只是道:“晋王爷,皇上醉成这般……如何是好?”赵光义终于挪到了她的近前,说出来的话让她大为惊恐。“花妃娘娘,你说,这么一个醉鬼,也能做大宋的皇上?”花蕊夫人大吃一惊,问道:“晋王爷,你刚才说什么?”赵光义没有发呆,居然一把就将她拽倒了自己的怀中,回道:“你问我刚才说什么?好,我告诉你,我刚才是说,这个醉鬼不配做大宋的皇上,从现在起,我赵光义就是大宋的皇上了,你花蕊夫人也就是我赵光义的花妃娘娘了!”赵光义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在花蕊夫人的身上揉搓。别看他已经踉跄不稳,但她却很难从他的手中挣脱。她能做的只是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呼唤赵匡胤:“皇上,你快醒来,晋王爷对臣妾非礼了……”赵匡胤还真的被她唤醒了。一开始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赵光义和花蕊夫人紧紧地扭动在一起,于是他就迷迷惑惑地问道:“光义,你在干什么?”但旋即,赵匡胤就全明白了。他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一下子从席子上抬起身来,厉声喝道:“赵光义,你好大胆,竟敢调戏朕的爱妃,你不想活了?”却见赵光义,一掌将花蕊夫人推倒在地,然后冲着赵匡胤狞笑道:“你说得没错,是有人不想活了,但这人不是我,而是你!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让位了!”赵匡胤正要发作,那赵光义早已从怀中抽出了那把小冰斧,并高高地举在空中,斧刃正对着赵匡胤。赵匡胤大惊失色道:“赵光义,你想谋害朕的性命?”赵光义不再说话,一步步地朝着赵匡胤逼去。此时的赵光义,步伐竟然迈得那样的沉稳。然而赵匡胤就不行了,他似乎想凭借一身的武艺将那把斧子夺过来,可刚一迈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与此同时,赵光义手中的斧子从上到下狠狠地劈了下去……没有人听见赵匡胤临死前发出过什么响声。一直在赵匡胤寝殿附近转悠的那个王继恩,只看见过烛光掩映下的赵匡胤和赵光义的身影,只听见过赵光义手中的斧子在砍斫什么东西。而实际上,在烛影斧声之中,确曾发出过另一种声音,那是从花蕊夫人口中所发出的短促的“啊”声。“啊”过之后,花蕊夫人就香消玉殒了。这一年,赵匡胤虚龄刚好五十。当时,赵光义并不知道那花蕊夫人因惊悸过度而死。他砍死了赵匡胤之后,神情顿然慌乱。慌乱之下,他就想拔脚离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