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机场的一辆黄色出租车上,车内异常的安静。
这位开车的的哥已经是在这一行快二十年的老手了,他在长沙这座城市跑了这么多年,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哪条小巷子的什么地方有一个坑一个坡,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俗话说,任何事情做久了都会生出一股巧劲来。这的哥现在开车开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特别是去机场的这一条路,就算让他数,他也绝对数不过来的了。
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客人沉默这么一件事情。因为开车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出租车都是对很多女性来说比较头疼的手动档,可现在这位头发有些稀薄的老大哥开起来,那简直是一点儿脑子都不用嘛。
他只希望定路之上,碰到一位有趣一点儿的客人,然后两人能聊点儿天,彼此打消一下这寂寞人生里的空虚以及无趣。
如果能碰到这样有趣的人的话,那真的是少收一点儿车资也值得呢。
但是呀,很不巧的,这位兄弟今天碰到的却又是一个极为沉默的主儿。他抬起头,透过中间的后视镜,看了看后排那个年轻人的脸。
那个年轻人低着头,但绝对不是想要睡觉的意思。他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中的一本不知是什么说明之类的手册。
“哼,”的哥在心里骂道,“简直是呆子嘛,世界上还有什么章会比说明更无趣和枯燥呢。这家伙竟然还看得这么的津津入迷,简直是被烧坏了脑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快点结束这一躺像是要闷死人一样的行程来,如此的思虑之下,就连他脚下的油门也不自禁地踩得深了些。
而渐渐加快的车速也的确最符合上官的本意。刚才从鞠小汇那里出来的时候,这个女生递给了自己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然后又递了这么一本《使用手册》过来,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赶的话,那两台机甲就给你们先将就用着吧。也许它不是很顶用,不过希望能帮到你们吧。”
现在上官所阅读的,也就是这两台机甲的说明没错了。
既然是从鞠小汇那里拿到的货色,应该怎么也比自己和古乔斯所能准备到的机体要强吧。
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间。所以他才如此如饥似渴地阅读着这上面的每一句话。这每一句话,也许可都会决定着自己在战场之上的胜败呢。
在战场之上,胜就是活下去,败就是永远地死亡。关系到如此重大的事情,就算是上官这种对人生并不是很重要的年轻人,也一样会很认真地看每一个字的。
手册上面讲到,这种机体叫做天空之鸟号,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它注意的是空战性能以及飞行性。
当然啦。作为一台机体,它的飞行性再怎么改,肯定也不会比专门在空中战斗的飞行战机要强,所以设计者也很灵活地掌握了这么一个度。
上官看到了手册之上的图纸,只见那一台蓝色的机体长得与一般机型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如果认真地去看一些细节的话,就可以发现在机体的棱角之处都设计得很圆滑,从说明上上官读到。这是为了减少摩擦而增加机体的飞行速度所设置的小窍门。这台机体的背上长着长长的一双大翅膀,平时这两只大翅膀并不会处于工作状态。但如果在空中需要突然的加速度的时候,两个翅膀会忽然地拍击空间,让机体在空战之中得到更多的灵活性以及可塑性。
整个机体从正面来看,就像一只天使一般地俯视着世人。不得不说,这外型还是真的很帅。
而这种有点儿华而不实的机体,相对于上官来说。应该更适合古乔斯那样臭屁的家伙吧。上官翻到了说明的最后一页,然后将两个戒指都戴到了右手之上,车子也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机场,下车以后上官很快将一只戒指交给了古乔斯,然后两人就按常规的登机手续给办理登机了。
进了候机区以后。两人对于机场这样的地方倒是没什么好感,像他们这种飞来飞去的人,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工作居多,虽然上官的确很喜欢机甲驾驶,但当一件事情一旦变成了工作,那总也好像会有那么的一点儿怪怪的。
两人的行李箱都不大,上官用的是一个在网上买的挺普通的棕色箱子。虽然看起来并不显老,但怎么也已不像是未满十八岁的少年所会用的装备。而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一位大叔,今天他戴着一只鲜艳的鸭舌帽,穿着一双有点像九零后才会穿的奇怪的鞋子,更让人不解的是,他手中所推着的行李箱,整个箱子竟然是一个怪异的海盗造型,这个箱子之上也印着了人气动漫《海贼王》的图案。
在两人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上官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不快了,他开口说道:“我说古老师,你今天的打扮也太年轻了一点吧?”
古乔斯微微一笑,以一个很绅士的方式将帽子拿了下来,装模作样地在自己的胸前一折,然后才说道:“不好意思喔,其实在我的心里呀,还住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呢。”
“呵呵呵,得了吧,就算你的心里住着一个少年的话,那那少年也一定很老了。”上官指着海盗行李箱之上的那草帽少年的图案说道。
两人登了机以后,这次所飞往的城市是台湾。
台湾是一个宝岛,也是上官所向往以久的一个地方。不过对于这个地方的印象,上官也是止于综艺节目上可以经常接触得到的美女、明星、夜市之类的东西,要说对台湾的人和景观,这年轻人儿还真的了解得一点也不透彻。
和上官一样,古乔斯也是一个化盲。这家伙一上飞机就开始拿起杂志,随便翻了一页内容,草草看了一遍以后就以此为话题。跟身旁一位像是都市白领一样的美女搭讪了起来。两人还没聊到半个小时,就已嘻嘻哈哈得不亦乐乎,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场面,上官倒是见得多了。他知道这两个人最多也就是晚上会一起开房做出一些超越传统道德要求的那些事情,然后第二天两人就会假惺惺地互相笑着道别,说上一些“一定要再约喔”之类的很假很客气的话……再然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为了防止自己这种愤恨的情绪继续烧,上官把包里带着的眼罩戴了起来。然后他就靠在了椅背上开始休息。
飞机缓缓地升上高空之后,平稳的低气压让上官很想睡觉。这一次去台湾也不知前程如何,很可能会面临着一场场的恶战,鞠小汇给的“天空之鸟”号也不知道真正打起来性能如何,这眼前的一切又一切,都让上官有些不安。
而在大战之前,上官更想好好地养精蓄锐一下。
抱着这样的想法,上官不断地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然后,他终于使自己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于是乎,在他数到了第三百五十四只绵羊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眼皮之处传来的疲倦之感……
凭着前面快二十年的生活经验,上官知道自己就快要进入梦乡了。
也正是此时,当上官的整个身体都已勉强地在飞机椅子之上放松了开来之际,上官忽然觉得鼻子一痒。
一根黄色的稻草。轻轻地在他的鼻子之上挖了一下。
哈啾!
上官一个喷嚏打出,整个人都从椅子之上弹了起来。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了眼前那个正在调戏着自己的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