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持大同对金国的战略优势,必然要跟着扩张。
北面,当前能吃下的辽国遗产已经基本吃干净了,暂时没有地方使劲。
东面的高丽,上一任国主王俣两个月前(七月份)就已经薨逝,世子王楷继位,李资谦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摄政。
高丽主少国疑,正是混乱的时候,李资谦为了保住权位,向大同出卖了很多利益,此时入手高丽倒是好时机。
但大同击败金国,拿下辽阳府之前,就算出兵吞并了高丽,掌控力也很有限,反而要花去更多的成本维稳,还不如维持现在这种状态。
只有南面的赵宋是当前最合适的扩张方向。
不过,对赵宋的吞并策略绝不能跟金国灭辽一样,直捣开封府灭掉赵宋朝廷爽是爽,却会留下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收拾的烂摊子。
这样的结果不符合大同王朝的长远利益,也容易影响本国对北疆的攻略。
一旦同军大部陷在了南面,再次扩张实力后的金国将有极大可能背后捅刀子。
大同就算防守住了这波攻击,也会错过攻取辽阳府,吞并高丽的最佳时机。
徐泽必须严格控制对宋战争的规模,不能将投入部分兵力几个月以内就可完成的扩张战,打成了必须全员发动至少需要数年的灭国战。
所以,此战要师出有名,还必须麻痹赵佶等人,给他们一个大同只是想挑事割地,而不是要灭亡赵宋的幻想。
东京开封府,随着大同使者到来,再次乱作一团。
一个多月前,逆贼徐泽在燕京建国,并通过回京复命的中书侍郎张邦昌,向大宋乞求裂土分封。
在天子的默许下,朝廷中的强硬派占了主导地位,叫嚣绝不向逆贼低头,并主张联合金、辽两国共同出兵灭掉伪同。
结果,没等这一战略付诸实践,大同便出动陆海大军威胁开封府和江南漕运。
被这一计响亮耳光打清醒了的赵佶立即派出蔡攸、白时中等人北上乞和。
蔡攸生怕到燕京有性命之忧,临行前哭得死去活来,还写了绝笔诗一首。
却没有想到谈判异常顺利,其人不仅圆满完成宋、同两国勘界使命,还带回了不要上贡岁币、不用“兄事”邻国、也不用再割地赔款的盟约条款。
东京竟然轰动一时——这可是赵宋百年外交史上,前所未有的大事啊!
至于徐泽明明是刚刚独立出去的军阀,则被人选择性遗忘了。
不遗忘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莫非真要逼得别人要求“兄事”才肯罢休?
为了宣扬蔡枢密、白右丞等人的大功,也彰显大宋依然有威慑力,贼子畏惧大宋天威连岁币都不敢要的事实,教主道君皇帝当即加诸宰执和使团成员官阶若干等。
就连东京百姓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也跟着狂欢——终于不用打仗了,能不狂欢么?
结果,蔡枢密彰显国威慑服逆贼的热度尚未退去,大同的使者石秀就来到东京,就河东宣抚使司擅自招诱应州百姓之事,向赵宋朝廷提出了严正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