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恶魔，就算我还被困在那个该死的石头里，难道人类不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毁灭吗？”

    巴尔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化作世界之石大殿的灵魂囚笼内，周光晦抬头看到他坐在王座之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那苍老的灵魂。

    周光晦能感觉到巴尔的眼神中，有仇恨、有悲哀、有痛快……

    生死大敌的仇恨！

    强者落寞的悲哀！

    大仇得报的痛快！

    “我们天生就是恶魔，而那些长着翅膀的鸟人天生就是天使，唯独你们人类……”

    巴尔慢慢的从王座上走了下来，站在两根捆绑着猎物的石柱中间继续道：

    “你们人类是一种无法揣测的生物，你们即有天使的圣洁，同时也在内心中隐藏恶魔的欲望，就因为你们是天使与恶魔结合的结果。”

    周光晦耐心听着巴尔的话，但是他忽然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晃了晃头再次注视着巴尔的脸，但始终并没有发现到底是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世界早已经腐朽，世界之石的毁灭就是一个开端，人类将无法抑制自己的力量，无数新的奈非天将重见天日……”

    巴尔脸上浮上了一层疯狂，他扭头看着那苍老的灵魂讥讽道：“而到那个时候，掌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人类，还会安于现状吗？力量会使内心扭曲，他们能够继续保持公正公平吗？天堂会容忍比他们强大的你们存在吗？”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苍老的灵魂终于出了声，周光晦看到他慢慢抬起了头，看到了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忽然，他感觉到了那双眼中闪过一丝霹雳，然而再看时，那双眼又变回了混沌的样子。

    这货……不简单！

    “我要说的是，我要你们看着，看着我毁灭这个世界，毁灭这个晦暗不明的世界！”

    巴尔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一挥手束缚着周光晦二人的石柱突然发出红色的光芒，整个世界之石大殿仿佛变成了活物一样。

    无数红色的闪电从黑洞洞的头顶降临，被赋予了生命的红雷缠绕上石柱，附着在铁链之上。

    来自灵魂的剧烈疼痛感瞬间侵袭了周光晦与另外一个灵魂，周光晦能够感受到已经被撕裂的灵魂，隐隐又再一次被撕裂的可能。

    “我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还是人类，这些我统统都要彻底毁灭，让这些该死的东西回归混沌之中，让这个没有未来的世界，滚回到它该有的样子！”

    巴尔挥了挥手，红色雷蛇变成了花纹附着在铁链上。

    周光晦喘息着望着巴尔陷入癫狂的样子，一瞬间感觉到这个魔神，这个世界，自从他的到来已经完完全全变了样子，脱离了他原来的轨迹。

    他看着巴尔刚想要张嘴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不属于这座大殿的东西：

    一双眼睛！

    一双巨大的眼睛壁画！

    周光晦瞬间遍体发寒，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那一双眼睛，那双冷漠没有感情，却又充满了毁灭与绝望的眼睛。

    “……我想……不，不用我想，你自己就是错的存在……”

    周光晦因为一时发现陷入了沉默之中，而那苍老的灵魂并没有被巴尔的疯狂所吓倒，他抬起头看着巴尔，眼中的浑浊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智慧：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这个世界还有未来，因为人类的存在。”他沧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我不能否认人类存在缺陷，因为他是天使与恶魔结合的后代，但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