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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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连珠炮似说:“一起去学校,我找你。”

    不等我再说话,他就急匆匆走了。

    “我买炒菜米饭。”我说。

    “嗯。”藏在她家门帘后面的慧慧应声。

    作者有话要说:

    又活过一个周末。

    第41章 乒乓

    火苗在铁炉中呼呼作响,窗外风卷着黄沙嚎叫,慧慧坐在小桌前埋头吃饭,吃得很慢。

    她脸上的红肿还没有完全消散,不晓得在想什么,目光很呆滞,手里的筷子机械地动着,饭粒掉在桌上也没注意。

    我不想去管她的心事,我只知道这周上完课,下周末要期末考试,然后是寒假。

    我为什么会为期末考试紧张?

    那种小儿科加减法,我能轻松拿到双百,我为什么要觉得心里压抑?

    真逗,周末会要我命的纯白之核我能坦然接受,小学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却让我恐惧,这不合逻辑。

    我中午该睡会儿午觉的,但我躺在沙发上也睡不着,慧慧把身上脏兮兮还贴着鞋印的衣服给换掉了,站在窗户边往路上看,不晓得在看什么,昏褐色阳光里她染黑的头发像墨水一样浓重,反衬着脸上的红肿和结痂的小伤疤,很颓废衰败的场景。

    “去学校?”我问她。她似乎正出神想事情,我想我的声音她未必能听到。

    “走。”慧慧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发呆,拎起书包背到肩上。

    小羊羔见我们要出门,咩咩叫着也想挤出来,被我一脚踢翻跟头才乖乖回沙发边的毯子躺下。

    “余邵荣你不能踢它,它还没断奶。”慧慧说。

    “喔。”我只是觉得那羊羔太笨,与其好话说尽它听不懂,倒不如干干脆脆一脚有效果。

    风沙刮在脸上让人没有讲话的欲望,只要一张嘴就是沙子,牙齿和舌头上都是那股碜人的恶心感觉。

    “慧慧你知道不,呸呸!还有一周,呸!就要期末考试了!呸呸呸!”

    “我知道。”慧慧点头:“呸!”

    “你唾我脸上了……”

    “我知道。”慧慧把头上风帽的绳子拉紧。

    我是大人,我怎么能跟她一般见识呢?

    我跟慧慧说以后说什么也要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根本就不是人该住的地。

    慧慧很惊讶,她问我们以后要去哪,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自己想去哪,但不知道“我们”能去哪。

    直到坐进教室我都没答案,我有我妈,她有她爷爷,我们最好哪里都不要去。

    我讨厌自然老师讲话的音调和她的语病,她总把“然后”两个字当标点符号用,一句话里恨不能用一百个然后,我几乎要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