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洛阳城中分外萧索。
也许便是以为前几天那从天而降的巨剑之因。
虽那一剑在众人眼中是骤然消失并未落下,但依旧有不少人肝胆俱裂。
酒楼里,吴德抿了口茶水,视线扫过周围冷清大堂,不由叹气,“这几天洛阳不少百姓都打算拖家带口到别的地方逃难,郡守愁的好几天没吃下饭,昨天还来白马观问是什么情况来着。”
他看向陆南柯,试探着问道:“老陆,你那到底什么情况?最后那一剑又是怎么回事?我问师父,他却不告诉我,李翔也说的不明不白。”
“哦,是我娘上了我的身。”
陆南柯做人光明磊落,他一向实话实说,“那是我娘留下的一道灵识,当时她说要出来代打,我就换她上了。”
“你娘.”
吴德思索片刻,忽然表情一变,“莫非便是三十年前那位天下无双的‘剑尊’陆漓霜?!”
他瞥了眼坐在陆南柯左侧发呆看着窗外萧索街道的白秋月,“那位‘剑尊’亦是天剑阁弟子,听说是现任阁主‘剑圣’白问天的师姐,不过在三十年前好像便消失了,听人说也许是飞升了,但知道的都三缄其口。”
这个陆南柯倒是知道,这个世界的老妈确实是飞升了。
至于飞升去了哪里他就不清楚了。
也许是在这个世界飞升之后才去了真正的世界?
也就是陆小姐口中的“真实世界”?
“原来那个是伯母吗?”陆南柯右边坐着的沈星华满脸好奇,“我在七星阁的藏书阁内看到过有关那位‘剑尊’的信息,只是没想到是陆哥哥的娘亲。”
“我也没想到。”陆南柯心头一动,问道:“都有什么我娘的信息?”
他其实对这个世界的老妈也挺好奇。
但可能因为老妈用自己身体装完逼之后跟自己炫耀,而自己没给她什么反馈,所以现在她跟自己赌气不搭理自己,无论怎么问都不回话。
“也没什么信息啦。”沈星华给陆南柯夹了一筷子莲菜,“那本记录的册子上也说的语焉不详,只说当时不少人都亲眼见证了她飞升的场面,我爷爷也在现场。不过我出生前爷爷就过世了,我也不知道这些。”
陆南柯在心中问道:秋月a梦,你知道这些吗?
【曾有耳闻,似乎当日有许多人在围攻她,她在战中突破飞升,而在那之后无数人都在寻找她留下的东西,似乎想要从里面找出她突破的线索。毕竟在天地元气尚未解封之前,她是千年来第一个超脱此方天地之人。】
那伱知道她飞升之后去了哪儿吗?毕竟你后来也能离开这个世界了嘛。
【未曾了解过,妾身能离开此方天地之时已是数万载之后,妾身在外界也未曾听闻过‘陆漓霜’这个名字。也许她还活在什么地方,也许她早已身死道消。】
这样啊.
陆南柯此时却在想另一件事。
如果不同世界的老妈都离开了原本所在的世界,那岂不是说他忽然多出好多个老妈?
【公子的思维总能让妾身大开眼界。】
大开眼界就对了。
陆南柯随意拨弄着自己碗里的莲菜,然后送入口中,咀嚼完咽下肚之后才道:“话说天剑阁怎么在东海之畔?秋月你就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白秋月点头,“其实很快啦,如果每天都全速赶路,大概三个月就能回去了。”
虽然她自己下山之后走走停停也过了大半年,但她一开始就是奔着白马观“论道大典”来的。
爹说这“论道大典”数年一届,届时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天之骄子,她想看看有谁能接下她的剑招。
不过到现在为止她有些失望。
同龄人中似乎无人是她对手,也就这个讨厌的沈星华可堪一战。
但双方都未用全力,最后也不知究竟谁更强。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会败就是了。
至于吴德、李翔跟陆南柯.
虽然他们同辈,但陆南柯比她大了十岁,另外两人更是大她快十五岁,这已经不能算同龄人了。
而且除了陆南柯她打不过之外,另外两人虽与她境界相同,甚至功力亦比她深厚,但她自忖一对一定能取胜,一对二也许可以不分胜负或者小输几招。
她现在对陆南柯所使出的天剑阁“天剑”很有兴趣。
“天剑”共有八式剑法,其余剑招都是从这八式剑法演化而来。
就连她父亲也是因为前不久闭关数载方才领悟这第八式剑法,尔后才有信心挑战那位“魔尊”的。
但她身为少阁主其实知道的,“天剑”并非只有八式,而是目前只能练到第八式。
天剑本身共有九式,第九式便是师伯借陆南柯身体使出的“断黄泉”。
而根据天剑阁内的记载,其实师伯她还自创出了第十式,也许还有更多,但爹爹也不肯多说,只说等她境界修为够了再告诉她,否则现在就知道的话,她会被师伯的剑法影响到失去自己本身之剑意。
所以第十式后面有什么她也不清楚,甚至就连第十式她也只知晓其名。
这“天剑”第十式便叫做“落九霄”。
她此刻对陆南柯剑法的兴趣无限度提升,毕竟原本除了陆南柯之外,她便只对剑有兴趣了。
陆南柯不清楚这些,他只是不由感慨,“这一路行来你居然没吃什么亏,只能说你爹派来保护你的高手实力够强。”
白秋月歪歪头,“我爹派人保护我?”
“是啊,不然你以为你能一路平安走到这里?”陆南柯感慨万千,“不过那位高手似乎懈怠了不少。”
他手中筷子点了点桌上盘子里的凉拌莲藕,“不然像过去这种菜里下毒的事情他怎可能不阻止?”
接着陆南柯恍然大悟,“也是,之前你也没带着《先天太初密录》招摇过市,自然除了觊觎你美色的家伙之外没人会找你麻烦。不过这次也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啊?!”
吴德一惊,筷子夹着的已吃了一半的一片莲菜顿时掉在桌上,他满面惊愕,“菜里有毒?!”
“那不然呢?”陆南柯撇嘴反问,尔后又夹了一筷子炖羊肉送入口中,“这羊肉软烂入味,若未曾下毒便好了。”
吴德脸一黑,“有毒你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