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着正对面的另一张皮椅,示意卢氏坐下。
卢氏款款走到皮椅旁,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凝视着楚云,而后悄然坐下。
那双眼神,摄人心魄,简直让被注视的人骨头都能酥麻。
楚云背脊一凉,在自己的大腿上悄无声息地狠狠捏了一把,保持着清醒。
“将军特地把妾身请来,难道没什么想问的么?”
我见犹怜的模样,能够融化人心的语调,此时的卢氏,简直就像是个在诱惑男人犯罪的妖精。
“我问的话,夫人就会说实话么?”
楚云摆出一副不吃这套的架势,严肃地反问道。
“这个嘛,妾身也不能保证啦,要看将军您的问题了。”
若是不认得卢氏的人,现在只会觉得面对的绝非是年过四旬的女人,而是及笄不久的少女。
楚云没兴趣跟对方胡闹,更不想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进对方的步调。
“夫人,你好像不太了解你的处境。
此处是韩遂将军的地盘,我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只需一声令下,你的命就要葬送于此了。”
面对楚云面寒如冰的威胁,卢氏不以为然,微笑反问道:“将军太过谦了,这天下又有几人不知将军的名号,又有几人不知将军的辉煌事迹?只是,妾身不知道,将军真的忍心对妾身下如此毒手么?”
说着,卢氏不退反进,如少女般白皙滑嫩的纤手在胸襟旁的衣物上微微一用力,胸口的一阵春光乍泄。
如此娴熟而风骚的举动,令楚云直皱眉头。
他知道,面对这种视“廉耻”如无物的女人,再用单纯的口舌争辩,根本无济于事。
楚云感觉得到,眼前这女人,对自己的美色已经自信到目空一切的程度,她认定要征服自己,无非是时间问题。
那么,要让她改变这种愚蠢可笑的想法,就只有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嗖!”
眨眼之间,楚云已将腰间的青锋剑自剑鞘中拔出,青色剑芒一闪而过,当剑身抵在卢氏的脖颈时,她的咽喉下已呈现出一道血痕。
殷红的鲜血点点滴滴地自剑尖向下滑落,沾染在她鹅黄色的纱衣上,也将她因敞开衣物露出的娇媚诱人的锁骨附近染红。
就像白雪皑皑的大地上,绽放出的一朵娇艳欲滴的血色蔷薇,凄美,却又让人感到阵阵阴寒。
卢氏整个人已然怔住了。
她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一个男人,能在面对她这样的尤物时,非但毫不动心,甚至还拔剑相向!
只要楚云的手再稍微一用力,卢氏顷刻间便会香消玉殒。
“现在夫人应该明白,楚某并非不忍辣手摧花之人了吧?”
说完,楚云的手作势似乎又要动一动。
“将军,妾身……妾身服了,心服口服……”
卢氏的手在颤,身体在颤,但唯独雪白如玉的脖子不敢颤。
因为她的脖子只要颤动分毫,就有可能一命呜呼。
楚云冷着脸缓缓将青锋剑从卢氏的脖颈处挪开,然后在身体右侧轻轻一甩,血珠被摔了一地后,楚云才收剑入鞘。
“现在,夫人可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楚云心里也不知道,这种分量的威胁,够不够震慑住卢氏,让她能说实话。
“将军请尽管垂询……”
从受惊中似乎仍未恢复的卢氏,声音中尚有几分颤抖。
“在这之前,还请夫人先把衣服穿好。”
闻言,卢氏只得尴尬地把衣服重新穿好,乍泄的春光也霎时收敛起来。
对此感到颇为满意的楚云心中暗自点头,问道:“首先,还请夫人道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吧。”
楚云的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彬彬有礼,但这一次,卢氏可不敢再放肆了。
“妾身……”
卢氏一咬牙后,想到还阵阵发凉的脖颈,当即不敢再触及楚云的眼神,垂头道:“妾身是张鲁的生母……”
这个答案,可是让楚云也震惊了好一会儿。
好在楚云知道卢氏的存在,很快就恢复震惊,怅然道:“原来是卢夫人……想不到夫人尚在人间。”
“将军知道妾身?”
卢氏没想到,像楚云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也知道自己的存在。
“曾听传言说夫人驻颜有术,无论多大年纪,旁人看起来都与少女相差无几,现在看来,谣言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不可信。”
楚云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在夸卢氏,但他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就像三流电台的主持人,在面无表情地进行着念稿一般。
“将军……过奖了……”
卢氏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的问题,夫人只回答了一半,不知夫人此行来祖厉,是何来意?”
卢氏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她总不能说,自己来此,是为了勾引魅惑楚云,以自己的身体,为儿子张鲁谋取更多好处吧?
若是这么说,只怕刚被收回剑鞘的青锋剑,下一刻就要洞穿卢氏的喉咙了。
想到楚云能辣手摧花的那股狠劲儿,卢氏的娇躯就跟着直打哆嗦。
“妾身久慕将军大名,此次前来,就是想一睹将军的风采,长长见识……”
情急之下,卢氏只能说出一个让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假的借口搪塞过去。
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楚云哪里是这么好蒙骗过去的?
“夫人,莫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再说,伤口似乎尚未结痂吧?”
楚云盯着雪白卢氏雪白脖颈处那未曾处理还向下流淌血珠的伤口,冷声威胁道。
“将……将军息怒,妾身……妾身本来是打算与将军商谈些事情,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
看到卢氏惊恐的眼神,楚云抓紧时机趁热打铁问道。
“妾身现在不敢说了。”
“夫人只要讲的是实话,无论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与夫人为难。”
楚云慷慨地许诺着,方才满是寒意的态度,也在这一时间收敛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