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0部分阅读(1/2)

    对水清也很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再回去的时候,淘淘那个小麻烦精已经玩累睡着了,昀昀一群小孩子也不知道又玩到哪里去了。我拿了一本书倚在贵妃椅上安安静静地看。在这宫里,这段时间是难得的热闹,我此刻却是难得的安静。

    “奴婢给四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

    我的安逸被一个请安声打断了,我有些不耐的抬起头,见是这永和宫的一个丫头。“起吧!怎么了?”我淡淡地问。

    “奴婢是来给侧福晋送梦月姑娘亲自熬的参汤的。刚在路上一个丫头过来说娘娘找梦月姑娘有事,她就托奴婢送来了。”那丫头低着头从容地回答。

    梦月自从我进宫这十来天都会给我熬汤送来,我淡淡地打发了她走,边趁热喝汤边看书。

    彩蝶在院门口不知跟谁在嘀咕什么,一会儿进来回话说是兰惠找我有事,让我去御花园里找她。

    兰惠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见了胤禛就怕得不得了,可能是想给家里捎几句话带回去,又不敢来永和宫找我,便叫个人来约好地点让我去找她。我放下书跟着门外的丫头出门去。见到李氏院子里的一个丫头,好像是叫小红什么从院角拐出去。

    永和宫到御花园够远的,御花园也够大的,这兰惠也真是的,延禧宫距永和宫不远,随便找个地方说话就好了嘛,胤禛看见了也不会吃人!走了好一段路,我走得越来越热,有些累了,疲惫地问前面带路的丫头:“还有多远啊?”

    “过了这条廊子,前面的那座假山后就是了!”那丫头低着头放缓脚步说。

    我抬头见长廊拐角处确实有一处假山,还好不远了,用丝绢抹了一把汗。

    “四侧福晋,奴婢想起娘娘还有事交代,这也不远了,奴婢不送了!”那丫头转身为难的看着我。

    “嗯!有事你下去忙吧!”我淡淡地回她,径自往假山方向走去。那丫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走到假山面前,我面前的人不是兰惠,却是九爷!“你怎么在这里?”我身上一股难耐的燥热袭来,我隐隐有一股被骗的觉悟,想转身离开,可是想问清事实的真相。

    “彤儿!你来了。不是你叫我来的么?”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期待地看着我。

    我叫他来的?我是来赴兰惠的约的!一定是被惹陷害了,可是是谁呢?刚才一路走了那么远,全身不安分的燥热起来,难耐的欲望在体内燃烧。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了,只能集中所有的意志力离开这里。

    “彤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为什么又要转身离开呢?”他一用力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回来,欣喜我终于主动约他出来了,又痛苦我见了他转身就走,复杂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一手扶着我的后背,一手握着我的腰,微微的一动都在我身上,可是再不走我一定会做错事的:“让我走!我不小心喝了迷|药了。胤禛知道不会原谅你的,我不想害你!”

    “彤儿,你说什么?我不想让你走,我爱你,彤儿!我爱你,四哥要把我怎么样我都不在乎!”他的吻湿湿热热地印在我的嘴唇上,一阵酥麻传遍我全身,我本能的抓着他腰回应他的吻。他身上那股不同于胤禛的气息扑来,让我的思维有了一霎拉的清醒,我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抱着不能动。

    我好恨我自己,我该早点儿离开的,胤禛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可是他不间歇的吻一点点把我的理智淹没,他的吻让我没办法拒绝。

    “胤禛!”我抓着他的腰喃喃地呼唤。我知道他不是胤禛,这是我现在的理智唯一能做的,我抗拒不了他缠绵温热的吻,抗拒不了他连绵轻柔的抚摸,只有他离开我,我的理智才能多恢复一点。

    “彤儿!是我,我是胤禟!不是四哥!彤儿,叫我胤禟!”他果然松开吻,痛苦地看着我叫我分辨。

    “胤禛!我要胤禛!”离开了他的吻,我推开他,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彤儿!你的心里为什么只能有四哥!彤儿,我要你!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他从身后把我拉回去,粗鲁地扑过来。

    “不要!我会恨你的!会恨死你!”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我心急地叫出来。

    他愣了一下,心痛地搂住我。“彤儿,不要,我不要你恨我!”

    半迷半醒的理智地支在床边看着我。

    “胤禛!我……”最终还是被他撞见了,虽然没有酿成大错,可是他心里会怎么想?我怎么跟他说得清?两行委屈的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彤儿!不用说了!好好歇息吧!”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轻弹一口气,苦涩的开口,替我把被子掖紧。

    “胤禛,你不会相信我,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我甩开被子,绝望的看着他。

    “彤儿!我相信你!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彤儿!”他把我紧紧地搂入怀里,沙哑心痛地说。我抱着他,锁喉地哽咽,任由泪水静静地滑落。

    “我陪着你,没事了!别哭啊!”他的手抓着我后背的衣襟揉成乱糟糟的一团,放和缓声音低低地安慰我,我直到哭累了,才疲倦地昏睡过去。

    第二天,我出去院子里散步,一群丫头本来聚首在脸色苍白的低声议论什么事,一见到我像见鬼一样的散开了。我沉重地返回屋里沉闷地躺着。

    后来某次,无意间听见她们又在谈起,才知道,给我送汤来的那个宫女已经被胤禛处死了,给我带路去的那个宫女被九爷处死了,还有几个在御花园当差的宫女和太监也被莫名其妙的处死了。我胸口沉闷地快不能呼吸,差点晕了过去,可是我不能在这里倒下,否则又会多几个无辜的人被处死,艰难地挪回屋里,瘫倒在炕上……

    大雪纷飞,覆盖了整座紫禁城,苍茫冷漠,像一个庄严肃穆的葬礼,笼盖了整个世界,结束了一个无情的春节。

    冒着飞雪回府,整个马车里除了淘淘在胤禛怀里不时撒娇外,昀昀难得的安分坐着,连弘时都不敢乱动一下,旁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不是不能复杂,是我不想活得太累,我从来只想简简单单地生活,没有去想过那么险恶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件事把我所有的梦幻都击碎了,我一下子真的很难适应,整天浑浑沉沉,想用睡眠来麻痹自己,却被一个无比惊险的噩梦惊醒,一身的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裳。胤禛去哪里了?只有闻着他的气息,我才能心安,找了一圈却不见他的人影,我消极地把自己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寻找温暖。

    百无聊赖地躺着翻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姨娘!”昀昀欢快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他跑进屋来,笑着吧手从背后转过来,一朵火红的雪魄花在他手里绽放。

    “姨娘,送给你!”他把花递到我手上,指尖上被扎出几个小血印。我麻木地看了他一会儿,心疼地把他冻红的小手拉过来,他倔强的往后缩,我做生气状,他才忐忑地伸过来,我对着几个小血印轻轻地亲了下,叫彩蝶去拿膏药来给他涂上。

    “怎么这么傻呢?那花瓣尖儿上全凝成了刺,下次再不准做这样的傻事了!”我一边给他涂药一边轻声心疼地说。这孩子安静的时候出奇的懂事,我知道他的心意,责备不了他。

    “姨娘喜欢花,我见到外面只有这种花,就摘来送给姨娘。我就是怕那些刺把姨娘扎到了才把它们都掰了。姨娘,你这几天怎么都闷闷不乐的呢?看见花心情会好一些!姨娘,笑一个嘛!你笑的时候最好看了!”

    见到他那么懂事的样子,我轻轻的笑了一声,把他紧紧地搂入怀里。有这样一个儿子,我已心满意足了,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见我笑了,开心地窝在我怀里。

    “钮钴禄侧福晋!”院子外一个丫头撕心裂肺地在喊,我坐直身子犹疑地看了看彩蝶,她出门去,却没能拦住一个疯狂的身影,一个丫头扑通地跪倒在我面前,不住地边磕头边说:“钮钴禄侧福晋,奴婢求求您救救我主子吧!”

    我示意彩蝶把惊慌的昀昀带走,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一点!”

    “侧福晋!”她又重重地磕下头去,战栗地说:“爷在我家小姐院里发火,小红都快被打死了!求求您,您去救救我家主子吧!她有千错万错,求您看在昀儿阿哥的份儿上,救她一命好吗?求您了!只有您才能救得了她了!”

    又要出什么人命了?我依旧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她那么惊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起身快步往外走。

    走到李氏院子门口,小红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了。第一次看见那么血腥的场面,我退回院门外,恶心地干呕了一阵。绿萝一直不住的替我轻抚后背,我清醒了些,绕开那场面,发抖地往李氏的大厅走去。

    所有丫头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雪地里,刚才跑去叫我的丫头也不敢再上前,一同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说!这张纸到底怎么回事?别叫爷再问你第二遍!”我被胤禛的声音震住了,立在门外不敢进去。

    “爷!我真的不知道!您饶了我吧!”李氏哽咽着说。

    “不知道?”胤禛恨恨地说了一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李氏恐怖地叫了出来。胤禛打了她?为什么?什么纸让胤禛如此生气?我想起十三余水清成亲第二天胤禛在我的房里捡到一张纸后,脸色顿时铁青,难道与那有关吗?我愣愣地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梦里梦外暗魂香,梦里似水,梦外如月,咫尺天边牵断肠。思卿念卿卿可知?相思树底长相思。教彼心,若我心,天涯地角不负卿。好丰富的感情!你以为爷就一定会被气糊涂了,相信这是九弟写给她的么?哼!字迹模仿的真像,连爷跟九弟在上书房一处那么多年都差点被你们骗了!”胤禛重重地拍了一记桌子,茶杯哐啷哐啷地乱想,他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是九弟最忌讳别人说他像女人,只用绩溪的特级松烟徽墨,怎么会使留有兰香的墨呢?这怕是八福晋写给九弟的吧!你老实给爷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爷就暂且饶了她一命,否则这纸交进宫去,你可知道什么后果?”

    我的心内一片空白,看来生活从来就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平静,平静地表面下危机暗涌,要不是胤禛觉察到了那墨里的兰香,以他那天的表情,我们的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敢想象!

    “啊!”不知道胤禛做了什么,屋内又传来李氏一声惨叫,她接着悲戚戚地说:“爷,我说,我说!这是月容妹妹模仿九叔的字迹写的,要我假醉嫁祸到妹妹身上的!上次秋弥的事也是月容妹妹以九叔的名义写给合罗理要他把其其格嫁给您的!”原来我真的误会九爷了,没想到她们既然这么大的胆子。

    “啪!”胤禛又扇了李氏一耳光,狠狠地说:“爷的事你们也想管!爷看你是活腻了!”

    “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昀儿和时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听见李氏重重地磕头的声音。

    “再也没有下次了!爷要不是看在昀儿和时儿的份上,上次你就该没命了!爷倒低估了你们几个女人的狠心和手段!居然设计在皇阿玛面前让她出丑,想让皇阿玛亲自把她杀了是吗?其其格,敢从二哥那里偷迷|药送给你,再把皇阿玛我们都骗去那里,爷不会让她好过!二哥也绝不会饶了她的!八福晋,整个计都是她设的吧!假借兰惠的口约彤儿出去,再命人给九弟送假信!哼!爷也总有一天会跟她算这笔账!你,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叫人在她的汤里放药!爷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胤禛越说越愤怒,我软软的扶着门框让自己站稳,绿萝惨白着脸从身后紧张的扶住我。我没想到她们居然会这么狠,差一点我就在她们的完美计划下不明不白的死了,还好我与九爷间没有真发生什么事。

    只听屋内一阵桌椅断裂的声音与李氏的哭泣挣扎声。“爷!我也是你的妻子,后院里那么多妹妹也都是你的女人,你凭什么只对她一个人好?你这样做对我们不公平!”

    “爷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亏待过你们了?不公平?李氏,爷当初对你好的时候你怎么不叫不公平?爷宠自己心爱的女人还要经过你同意吗?爷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她的心思,你现在居然还想要她的命,你有十条命也不够陪的!秦全儿,动手!”胤禛愤愤地说完,只听里面秦全儿已经上前去狠狠地抽李氏耳光的声音,里面传来李氏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外面的人听得戚戚然,我惊吓得软下去。

    “小姐!”差点儿没扶住我,惊叫了起来。

    “彤儿!”胤禛听到声音从屋内跑出来,扶住我:“你怎么来了?怎么回事?快叫太医!”

    我看着他刚才因愤怒已经扭曲变形的脸上写满了疼痛,一个男人差点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了,该是多么的愤怒!可是,李氏已经受过教训了,以她的头脑,绝想不到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多冲她几句她就受不了,这样的心性最多吃吃醋而已,绝没有那样的胆子敢杀人,八福晋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跟她分析详细的后果。若她真的被胤禛打死了,我以后怎么跟昀昀交代?我无力的对他说:“胤禛,饶了她!看在昀昀的面子上!孩子还小,不能没了额娘!”

    他倔强的说:“彤儿!昀昀有你,时儿,我已经教给福晋带了!她竟然敢这么害你,爷决不能饶了她!”

    “胤禛,放了她!快叫秦全儿住手。我求你了,他每打一下,我的心就好痛,他的额娘因为我而死的,我以后怎么面对昀昀?看在我和昀昀的份儿上,放了她!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放了她好吗?”

    “彤儿!”他不可思议的叫着。

    “放了她!我求你了!胤禛,这个你我都不认识了!你放了她!我的心真的好痛!”我央求他,里面的李氏已经没多少声音了,再不叫秦全儿住手,她就要死了。

    “秦全儿,住手!”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叫秦全儿停下来了。

    “今天院里的事谁敢说一个字,你们知道爷的脾气!后果就如她!”胤禛指着小红,冷冷地堆院子里跪成雪人的丫头们说,“从今往后,你们家主子再敢踏出这院子一步,你们谁也逃脱不了干系,给我好好看着她!”他说完抱起我往回走,留下一院惊魂的丫头们。

    经过这件事后,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活着了,我想简单,别人并不会给我安逸的简单,面对外人,我学着用我不愿意的那套方式去生活。人,大多数时候本就是双面性的,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儿女

    事情过了一段时间,一天,昀昀从书房回来,别别扭扭的叫我“额娘”。他还是希望昀昀是我们的儿子,他从未放松过对昀昀的期待。现在,我已经对昀昀不可割舍了,再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我怕自己到时候会不懂得释怀。两个人承受不了同一份刻骨嗜心的伤害。称呼只不过一个代名词而已,有时候却又不仅仅如此而已,起码在表面上我可以用来安慰自己。我再三坚持昀昀依旧叫我“姨娘”,起码让胤禛觉得我与昀昀间始终有一丝距离感也好。

    这个春天,玉香终于想起来看看我这个表姐了。她与兰惠完全不一样的性格,见了胤禛理所当然的叫姐夫,胤禛淡淡地笑一笑。她从胤禛手里把淘淘夺过来,若无其事的做鬼脸逗她玩儿! 胤禛耸耸肩,无奈地跑回他的书房去翻书。

    等到我女儿玩累了,躺在我怀里不多会儿就睡着了,她也终于安分了,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淘淘安详的睡姿。

    “彤儿姐姐!好羡慕你这样哦!好幸福的样子!”她支着手,陶醉地看着我与淘淘。我看了看她,不可思议的轻轻笑了笑,把淘淘交给嬷嬷带回屋里去,淡淡地开口问她:“有进步,懂得羡慕人了,也知道什么叫幸福了!不再是个只贪玩的小丫头了!”

    她淡淡白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偏着脑袋装作不解,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事居然把这个假小子性格的妹妹为难成这样,悠闲的等着她开口。

    “彤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