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线越来越暗,这房间里,快要连房门都看不清了。靳筱看着近处的花瓶,突然觉得,他果然很聪明。
聪明,敏锐,并不是智商低下,沉湎酒色的二世祖。
若不是这场婚姻,可能终她一生,也不会同这样的人,讲半句话。
可他却成了她的丈夫。
丈夫,越是庄重的两个字,越显得这样的关系不对等。她去索要任何东西,都显得十分贪得无厌,因这样的婚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幸运到平日里视她无物的女同学,结业考试的那天,一窝蜂地围上她,连考试的时候,还有低年级的女孩子,在窗外偷偷观望,窃窃私语。
是煎熬,她想。
旁人的目光,是煎熬。
突然之间她被推到了聚光灯下,再不能活在自己的安稳清静里。那些目光里掺着讨好和畏惧,她的身份骤然变了,学校的女孩子不再讨论八卦和杂志,只有那个从前不起眼的幸运姑娘。
连带零星的关于她的传闻,也在众人的舌头里滚了又滚。多半是关于她不争气的兄长,和不得体的家庭,因而那些讨好里又有了几分看不起,好像她们突然的谄媚和友善,是出于一种不得已的人情世故。
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讨好,讨好靳筱,和讨好曾经风头最盛的女孩子,都是不一样的。
她垂了垂眼睛,四少还在等她的回答,他真是耐心,便这样安静地等着她。
男子都是爱高谈阔论的,从来只需要倾听者,这样肯等待女子回答的人,也难怪会讨许多女孩子喜欢。
她笑了笑,像宽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带一些无所谓的柔软,“往后也不会见面了,聚一聚,”她顿了顿,仿佛达成了某种妥协,“这样也很好。”
她回了话,四少却还是不做声,叫她有一些尴尬和手足无措,他的呼吸烙在她的脖颈,让她身子更僵了一些,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鼻息,显得不这样慌乱,又或者自己的手应不应该动一动,还是仍旧这样僵硬着身子绞着手。
她陷在这些犹豫里,身子被人转过去也没有注意,男子的唇落在她的唇角,柔软的,绅士一般的诱哄,像无害的暗示。
他在她唇边呢喃,声音有一些不真切,又确然是从他说出来的,并不是她脑子里臆想出来的回音,“不喜欢,那就不要办了。”
她愣在那里,想要问他发出去的请柬怎么办?将要开口,便被他吻住,化成一声迷惑的娇喃。
滑腻的舌头探进她的口里,带着他的气息,混着他常抽的烟草味,熟悉又怪异,让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