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在四具尸体旁边,默默看着仵作从藤囊中取出各种工具。
没有血迹?
莫非是溺水而亡?
薛牧抬眸扫视石板上的四张裹尸布,并未在周边发现血渍,再加上这地方临近曲江水畔,他觉得,这些人被溺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掀开吧,从左边开始。”
说完,老仵作拎着掏炉膛的长钩,慢慢掀开最左边的裹尸布。
围观者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动作各异,曹轩向后挪了几步,生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薛牧、王勃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命案现场。
至于冯义、程齐之这种沙场悍将,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身体微微前探,就像是在欣赏参军戏一样。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催促,毕竟死者为大,而且这么做,可能会影响仵作勘验尸体。
一只形状奇怪的手掌。
指节粗壮、掌面宽阔,在这个生产力尚不发达、以男耕女织为主的时代,实在寻常,田间老农、铁匠等从事体力劳动的人,都有这么一双手。
薛牧微微摇头,耐心等待仵作解释,而冯义似乎看出了什么,眉头微皱,对程齐之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张手掌上时,老仵作彻底掀开白布,死者略微浮肿、变形的脸庞,终于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薛二郎将视线挪了过去,顿时一怔,背脊发寒。
是他?
冯义离得不远,无意间瞥了自家郎君一眼,见他神色惊惶,赶紧凑过去问道:“二郎,你怎么了?”
“我认识他,昨天上午见过。”
说着,薛牧将视线挪向另外三张隆起的白布,栗色瞳孔止不住地收缩。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这时,老仵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只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回头,直接抓住死者的手掌,不断按压起来。
柳万,也就是那个最先抵达命案现场的仵作,神情沮丧,低声回答道:
“初次勘验时,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