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认识,闻言不解问道:“少梁有什么独到之处么?”
一听这话,孙膑就知道田朌对少梁几乎没有了解,闻言正色说道:“奇兵乃少梁最精锐的军卒,最擅长伏杀、袭城,昔日魏秦河东之战时,秦军先在一夜之间夺取安邑,后又在一夜之间夺取河阳、轵邑,皆是因为有少梁奇兵助阵……若此番有少梁奇兵在三晋联军中,大夫率军夜袭,恐怕难以得手。”
田朌听得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没有放弃夜袭的打算,皱眉说道:“……总要尝试一番。”
见此,孙膑也就不再劝说,毕竟他也想看看,看看对面的庞涓麾下,是否有那支传闻中锐不可当的少梁奇兵。
当晚,田朌亲率三千齐军偷袭庞涓的联军驻地。
但很遗憾,庞涓早就猜到田朌会来尝试夜袭,再加上有许武、韩章、暴鸢、申彰那约一千五百名奇兵替联军监视巡逻,田朌那三千军队还未靠近三晋联军的驻地,就已被奇兵们发现。
别看双方人数相差一倍,但对于奇兵而言,那也不过就是每个人拿两个人头而已,谈不上什么难事。
只不过许武惦记着李郃此前的嘱咐,并未让麾下奇兵大开杀戒,只是让奇兵们弄出响动向大营预警,让前来夜袭的齐军知难而退。
田朌可不知许武等奇兵手下留情,见对方已发现了他们的行动,也慌忙下令撤回东阿,反而是侥幸逃过了一劫,让庞涓提前埋伏的伏兵空等了一场。
对此庞涓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韩举看出了些端倪,私下问韩章道:“以往你奇兵也是如此对付前来夜袭的敌军么?”
韩章隐晦说道:“以往若进犯的敌军人数不超过我奇兵太多,我奇兵会先向大营预警,待营内做出反击,再对敌军动手……”
“那这次……”
“是许五百将的命令。”韩章低声说道。
“哦?”韩举微微一愣,神色微妙地问道:“是因为少梁还欠着齐国一大笔借贷?”
“这个我就不知了。”韩章摇摇头道。
见此,韩举摸了摸胡须,脸上浮现几许微妙之色,叮嘱道:“对外人可不能这么说,明白么?”
韩章闻言脸上露出狡黠之色:“您是我叔,我才透露一二。”
“好小子。”韩举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下族侄的臂膀。
跟李郃的立场差不多,作为韩国的将领,韩举其实也不在乎魏国是否能击败齐国,甚至于他更倾向于看到魏国与齐国保持一个平衡,如此能有利于他韩国,因此他自然不会反对奇兵的做法。
当然,即便奇兵们今晚暗助了田朌一把,田朌麾下那三千军卒依旧损失了上千人,这让田朌恼恨不已。
更让他恼恨的是,在付出了这些代价后,他仍不知当时究竟是谁发现了他三千夜袭军队的行踪,也不知庞涓麾下是否有少梁奇兵的存在。
一日半后,田朌派出的使者抵达历下,在见到主持会盟的田忌、田婴几人后禀告道:“……魏将庞涓率三晋联军攻至东阿,田朌大夫急令我前来求援。”
说罢,他将庞涓讨伐齐国的借口告知了田忌众人。
“背信反复,简直无耻!”
田忌亦气地痛骂魏国,随即立刻召集鲁、薛等诸泗上诸侯国的将领们,在意见达成一致后,立刻率四万齐军,十几万泗上诸侯联军前往东阿。
在经过整整三日的行军后,这近十九万援军这才勉强抵达东阿,让扼守东阿的田朌等人松了口气。
而此时,庞涓的大营已经建成了三分之一,对此田忌不解地问田朌道:“不曾派兵去骚扰?”
田朌带着几分恼恨说道:“近日我多次组织将士夜袭庞涓,但不知为何,每次都被对面发现,据孙先生所言,庞涓麾下必有少梁奇兵……”
田忌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可曾看到少梁、或梁城君李郃的将旗?”
“那倒不曾。”田朌摇摇头道。
听到这话,田忌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毕竟相较韩举、龙贾、穰疵、赵公子成等将领,这几年来风头最盛的,莫过于秦国的嬴虔、少梁的李郃、魏国的庞涓,一个庞涓就足以让他拿出十二分精神,再加上一个李郃,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取胜。
“先派人去打探李郃的所在,再做打算。”
“唔?……好吧。”
大概五六日后,混迹于卫国境内的细作传来消息,称少梁的李郃被庞涓留在了鄄城,更有甚者,传闻少梁此次只带来了寥寥二三千人。
这让田忌心中暗喜。
不过当他得知那两三千少梁军卒都是骑兵时,田忌又有点头疼了。
好吧,头疼的应该是楚国的景舍与宋国的景敌。
六月中旬,就在田忌率齐国与诸泗联军赶到东阿之际,楚将景舍与宋将景敌,亦率足足二十几万楚宋联军,抵达了宋国北部的大邑定陶,与驻军鄄城的李郃仅相距不到百里之地。
这两人,同样未曾与少梁、未曾与李郃打过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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