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诞下天命之子,却仍不满足。他深知命运者,命乃先天注定已入他掌控,运却是后天而成难以操纵,他父亲挑选的君主李建成就是有帝王之命而无帝王之运,才会功亏一篑。所以为保万无一失,他想出了一个补足后天运数的法子。
”什么法子?“应飞扬问道
”杀婴取运!其他数百婴儿出生时刻有了偏差,对他而言便是无用之物,所以他杀光这数百亲生骨血,以百婴之血补足一人运数!“
“什么?”应飞扬眼神一锐,寒气乍生,一股气劲自他周身散开,震得两侧架吱吱摇动,咬牙道:”此贼不诛,天理难容!“
“没错,我凌霄剑宗得到消息,随即前往阻止,但仍晚来一步。”清岳掌门长叹一声,眼中闪过悲戚同情之色“那邪法已施展完成,数百连眼睛都尚未来得及张开的婴孩被摆出周天星斗的方位,将那天命之子拱卫在中间,稚嫩的手腕被割出一道口子,初生的纯净血液顺着地上凹槽汩汩流动化作道道鲜红的血流,最后汇集中央,供那天命之子浸浴。我赶到时,众婴皆是身躯灰白再无生息,全场一片死寂,我却似仍能听到那些婴孩临死前的悲哭,直到今日,哭声犹常在我耳中回响。”
“宣君盛他人呢?”应飞扬狠狠问道。
“死了,他方得偿所愿,就遇上我师弟顾剑心,葬于万剑戮身之下,可惜一代人杰,竟踏差如此。”
”什么人杰,不过是恶魔丧命而已,有何可惜!”应飞扬脸上愤恨之色仍未消退,却听清岳掌门道:“那你可知你要索要的《太易玄经》,和这恶魔有莫大关系,我等冲入祭台时,祭台上一片混乱,却唯独留存着这部卷,所以我怀疑杀婴取运的邪法,便是从这册中推衍而出的!”
“此话当真?”应飞扬心神一摇。
“这只是我的猜测,此着实精要深奥,暗合天地至理,包罗世间万象,我也很难相信有人能从这中推衍出杀婴取运的邪法,因此不忍将它烧毁,而是置于此地封存。如今你若将它取走,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甚至为天下带来一场大劫,即便如此,你也要取这本么?”
应飞扬低头思索片刻,仍是点头,道:“师傅也应知晓此的重要,却仍让我取,定然有他用意,掌门师伯莫非是信不过我师尊。”
清岳掌门摇头道:”非是信不过,而是看不透,我那师弟的心思,天下间没几个能堪破。你与他师徒多年,又了解他几成?”
应飞扬一愣,无言以对,若非一年多前胡不归设计,他恐怕到现在还只当清苦是个江湖骗子,而即便今日,他对师傅的过往依然知之甚少,除了个物盛当杀贺孤穷的名号外,其他过往依然在云遮雾绕中。
“我那师弟功力被锁,被流放门派之外,难道你从未想过他犯了何等的过错才受到这种惩罚。”
应飞扬又是愣着摇摇头。清岳掌门叹了一声,手一挥,旁边架上一册卷飞入他手中,道:”你要取那我便给你,不过你是外门弟子,而经阁之中的被带出凌霄剑宗之外,还是立派以来头一次,此重要意义我已说明清楚,望你妥善保管,及时归还,另外替我给你师傅带句话。。。。。。“清岳张着口,却半晌没说出只言片字。
应飞扬催问道:”掌门师伯要我带什么话?“
清岳叹了一声挥挥手道:”罢了,说了也没用,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你将收好,就先离开吧。”
应飞扬诺了一声,拱手告辞,走不几步,又问道:“对了,掌门师伯,弟子还有一疑问,方才故事中,那个集合百婴气运的天命之子最后如何了。”
清岳掌门反问道:“若是有一婴孩,方生下来就断送了数百兄弟姐妹的性命,长大之后,又将引来皇权之争,使天下动荡,血流飘杵,这等出生就背负无数性命的孩子,你认为他还该存活下去吗?”
应飞扬迟疑不过一瞬,随即斩铁截钉道:“稚子无辜,这罪孽本不该他来承担,况且天命之说弟子向来不信,若因此断定,他一人生,便将令千万人死,以此旗号取他性命,那与宣君盛又有何区别!”
清岳掌门又是一叹,道:“那带着你方才的疑问,去问你师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