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说:“文盛有心了。”
一旁跟随曹操而来的曹仁却按捺不住了,他说:“既然右将军称我兄为兄,我叔父为伯父,那么我兄长为父报仇,右将军为何不助我兄长一臂之力,反而出兵阻拦?”
曹操喝道:“子孝不可无礼。”
周晔看了一眼曹仁,这一眼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怒意,可是曹仁这样身经百战的大将却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周晔这一眼之后,便笑了起来道:“子孝,我问你,曹伯父是被谁所杀?”
曹仁道:“当然是陶谦老贼指使张闿所杀。”
周晔又问道:“我问你,陶谦为何要杀曹伯父?”
曹仁道:“去年兄长攻打徐州”
曹仁有一些说不下去了,周晔道:“杀伤甚众,是不是?好,这些我且不计较,中原诸侯之间相互攻伐,想弄清楚谁是谁非是不可能的。我再问你,自去年孟德兄攻打徐州退兵,到曹伯父今年被杀,中间有多长时间?”
曹仁道:“已有数月之久。”
周晔道:“那我再问你,既然这之间有数月之久,曹伯父又一直居住在琅琊,正在陶州牧的地界上,陶州牧为何在这几个月中不发兵去攻杀曹伯父,却偏偏要等到如今?还要大费周章派张闿护送曹伯父到费县之后再杀?”
曹仁道:“不过掩人耳目也。”
周晔哈哈一笑道:“他若要掩人耳目,又何必派张闿去杀?随便派一个不知名的人不就行了?子孝啊,你觉得是陶州牧太蠢,还是你太蠢?”
曹仁默不作声,从初听曹嵩去世的激愤开始,过了这么久,他早已清醒了过来,他也知道,所谓陶谦派张闿杀曹嵩的说法之中破绽甚多,站不住脚,可是曹军已经打进徐州了,占了这么多城,难道还还给陶谦不成?何不顺势而为,占领徐州呢?
曹操知道,周晔这些话其实都是说给他听的,他说:“文盛,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话不必再说,无论如何,那张闿都是他陶谦的部下,他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御下不严之罪。”
周晔沉声道:“孟德兄,即便陶谦御下不严,可是徐州百姓又有何罪?你三番五次对徐州百姓大加杀戮,那些死难的徐州百姓也是有家人的,他们的家人又该找谁报仇?”
曹操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说:“不过是一些黔首罢了,杀了也便杀了,文盛你想为了他们与我为敌?”
周晔呵呵一笑,这笑声却有些悲凉:“黔首,好一个黔首,孟德兄,你可知我十几年前也只是一个黔首,孟德兄出身高贵,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黔首,杀黔首如同杀鸡了,可是孟德兄可知你们这些贵人吃的喝的用的,可都是这些黔首胼手胝足的成果,若是天下黔首被杀光了,你孟德兄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曹操不由得语塞,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事实上,他在治理兖州的时候,对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