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不要让他上早朝了,这些事情,我们三个老东西扛下来也是可以的。”胡国诗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胡闹,他现在回来了,众人皆知。人又住进了王府,却还没有封王位。这原本就是于礼不合的事情,他封王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后续影响,没有十天半个月压的下去?难道就让他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在这里待上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事情越拖越麻烦呐。”
陈平清感叹了一句,转头望向北方,那是皇宫的方向。
“算了,多想无益,陛下恐怕还有他自己的打算,都回吧。”陈平清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李瞻基这位皇帝的心思了。
陈平清在李瞻基还是太子的时候,他就是太傅。可以说,李瞻基是陈平清一路看着成长的。按道理来说,陈平清对李瞻基的心思应该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这一段时间来,陈平清却怎么都摸不透这位皇帝的心思。
不管是把孤独世家彻底从朝堂上抹除,还是这次和那些家族们斗法。李瞻基的做法,处处透着诡异,好像都不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李燮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李瞻基当然也是知道的。不过李瞻基到底还是相信李燮的,虽然猜不透李燮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选择彻底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一次。当然了,这其中也不无李瞻基知道自己手里的这些粮食,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意思。
这一夜辗转无眠的人很多,有的开心的睡不着,极少数的发愁的睡不着。但李燮却休息的非常的好,曹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消息。
在前天离开王府回家之后,如今又穿着一身的夜行衣连夜赶回王府。曹颖不是登门拜访的,而是穿着夜行衣跟做贼一样直接翻墙走进来的,李燮就装糊涂,根本就没有给她安排房间休息。
曹颖半推半就的两个人就又睡到了一起,虽然在北平村,家里面的时候,除了最后的底线没有逾越之外,那该做不该做的那是什么都做了。
当时没有逾越,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跨过这条线,所以一晚上实际上是没有什么进展的。但可以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入睡,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种幸福甚至还要比那肉体上的愉悦感更加的使人陶醉。如此佳人相伴,李燮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了之后甚至都不舍得起床,如同小孩子一般赖在床上,一直赖到了日上三竿。李燮是极少这个样子的,他是喜欢睡懒觉,但是到了七八点钟,总归还是会醒的。
如今这般,都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都还没有起来的,那是少见中的少见。蝉衣虽然说名义上是李燮的贴身丫鬟,但实际上来说,蝉衣真的是不怎么会伺候人的。
首先一点来说,她蝉衣就不住在丫鬟的房间,而是有一个单独的房间给她居住。这样一来,她就不可能贴身服侍,很多时候,蝉衣甚至起的都比李燮这个主人要晚的多。
看李燮的房间到这个时辰了都还没有动静,蝉衣还以为李燮早早的就出去了。这样的情况以前的时候都是很常见的,蝉衣也不太在意。
李燮还是非常好伺候的,晚上的时候,既不用别人帮着更衣沐浴,也不用别人帮着暖床叠被。早上的时候更是用不着别人起来伺候着洗刷梳洗。
蝉衣伺候李燮需要做的,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在他房间里面放上一盆洗脸水。然后早上的时候起的早了去叫李燮起床。起的晚了,直接去李燮的房间里面,把李燮睡了一晚上的被褥给整理一番,就可以了。做着这些事情,伺候一个人跟有没有伺候,根本就没有区别,可以说是轻松至极的。
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蝉衣已经吃完了饭,得了空闲,那是直接上楼推开了门就往里走。脑子里面甚至还想着等一下干完这些小事情之后要去干什么?
进了房间,蝉衣都没有仔细的观察,拉开窗帘就要整理被子。然后一抬头猛然看见,李燮瞪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
蝉衣毕竟是贴身丫鬟,李燮光着身子的样子,蝉衣也是见过的,如果仅仅只是李燮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话,蝉衣还不至于如何。因为她了解自己的这位大人,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下人来看待过,更是从来不曾惩罚过自己。
可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太一样,李燮在床上就算了,可是很明显,被辱之中还藏着另外一个人。蝉衣当时就蒙圈了,是谁?蝉衣昨晚睡之前,还特意进房间里面伺候了一番。
当时也已经到了深夜了,里面也还一切正常。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房间里面就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人就算了,还藏在了被子里面。
“你先下去?”李燮甚至都没有大声的说话,温和细语的,但是却充满了调侃的感觉。但蝉衣又觉得这调侃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很奇怪,但蝉衣还是点了点头,匆忙的转身离开。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瞟了一眼衣架的方向。只见这个时候的衣架子上面,除了李燮的衣服之外,还挂的一身黑衣服。看样子像是夜行衣,反正就是不像是正经人穿的。
除此之外,蝉衣甚至还眼尖地发现那一身的意义,黑色衣服下面有一红色的衣角给露出来了。蝉衣自己就是女人,哪怕再迷糊这一眼打下去,也知道那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所以被子里面的人是光着的?”蝉衣有些羞涩地把双手捂在脸上,脚步却没有停,反而更快了,匆忙之间,一不小心直接撞在了门框上。
这脑门子一吃痛,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停下脚步,但是匆忙之间两只脚仿佛不是她的一般,根本就不听使唤,这前脚不搭后脚的,直接就把自己给绊倒了。
身体失去平衡的蝉衣惊呼一声,再加上额头上的疼痛,使她的双手下意识的就往前一推。身体都失去平衡了,双手一推,又刚好推在了门板上,这一下子使得蝉衣彻底的没法救了,直直的就往后倒去。一边倒,双脚还一边结束的往后退,想要挽回身体的平衡,但是没有办法,蝉衣从来就不是一个手脚灵活的人,只见她一边退,一边身子往后倒。
最后救无可救直接倒了下去,好死不死的是背部还刚好就撞在了桌子上。房间里面的小圆桌,就不是什么太稳固的东西,蝉衣虽然小巧玲珑的,但是到底还是一个成年人,直接就把背部磕在了桌子上。瞬间就使桌子失去了平衡,连带着把桌子上的那些杯具一股脑的全部都弄到了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好在的是,蝉衣是压在桌子上的,桌子往上翘的时候使那些茶具被抛上了高空。所以是蝉衣连人带桌子先落的第一行后才是那些器具。
这动静可实在是太大了,曹颖说头乌龟一般缩在被子里的脑袋,这个时候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由自主的就把被子往下一耷拉,露出了脑袋,探出头来,连忙就问,
“怎么啦?”
蝉衣算是曹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从小跟随自己的师傅游历天下,又出生在世家里面。见过的人简直就不要太多,但是因为其心里面的那种针对人的洁癖的大众心理,使得曹颖很难真正的去接受一个人,把一个人真心的当做是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