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听后传唤,日后可能还有需要他们的地方。”
“是,大人。”金铎领命而去。单徵却还不死心,独自在鲁氏的家中徘徊,东看看西瞧瞧,还是一无所获。但单徵并未就此放弃,看似平常的凶案背后暗藏重重疑云,愈发证明了此案背后的阴谋绝不会小。
单徵一边查看现场一边不时转头冲着屋外的金铎喊道:“子钟!吩咐衙役收敛尸首,抬辉府衙,交于仵作仔细查验,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可疑之处!”金铎闻言立刻照办,一队衙役先用毛笔沾着一种白色涂料围着死者尸首留下一圈痕迹,随后便寻来一副棺木,将死者尸首草草收敛,送至府衙仵作处验尸。
剩下的衙役便受金铎吩咐,留守在案发现场,保护现场不受他人有心无意的破坏。“汝等在此把守,务必小心谨慎。未经大人之命,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若叫吾知你们有欺侮百姓,偷闲疏懒,或是徇私枉法之事,必定严惩!”
“是!”衙役们齐声答道。
金铎又吩咐道:“你们十人在此,只需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自会有人来替你们的班。你们要保证在任何时候,保护现场的都不得少于八个人。若是出半点差错,自有惩处!”
平时的金铎总是沉默寡言,但一牵扯到办案,他总是要多管一些,一来是希望一切安稳,早日破案,还死者公道。二来则是想为单徵多分担一些,减轻他的压力。但即便如此,他也极少说无用的废话。
“是!”衙役们谨遵其命。
正在此时,徒劳无功的单徵终于肯从鲁氏的屋中钻出。昨夜他批阅公文整理案卷至深夜,今日又亲临案发现场调查,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恨不得多生出几个脑子和手来。单徵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正想折返府衙。可无意瞥见那衙役留下的死者图样痕迹,只见死者临死前身子的朝向并不是自己家,而是隔壁。甚为奇怪。
他急忙抬头忘了一眼隔壁门前那落满灰尘,早已泛黄破旧,虫噬啃咬的招牌,只见还能依稀辨认出四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写的正是:王吉肉铺!单徵如遭雷击,急忙对金铎说道:“子钟,这不正是那多年前险些被常达打死的王吉的家”
金铎轻身一跃而起,甩手用衣袖卷起一阵清风,将招牌上的灰尘尽皆扫落。使那模糊不清的四个字逐渐显露出来。金铎平稳落地,急忙说道:“大人,正是这王吉的肉铺!”“险些误了大事!”单徵似乎感觉到了甚么异样,恍然大悟,径直往王吉肉铺中走去,推开那半开的老旧房门,只见满地暗红色的血迹,却不见一人。
“王吉何在?”单徵怒目立眉,转头问道。金铎也来到王吉肉铺中仔细查看,除了满地的血迹外与王吉不见踪迹外,其他都十分正常。与鲁氏的屋子一样,两人家中的房门与窗户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的撬动的痕迹。如此看来,两人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的打开房门,至少也是在出乎预料,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金铎并未着急回答单徵的发问,而是捻了一小撮被鲜血染红的泥土,用指腹捏了捏,又凑到鼻前嗅了嗅。金铎表情微变,又看了看这血迹的多少,心中已然明白了大半,轻叹一口气,便对单徵说道:“大人,只怕王吉,也已然遇害了。死亡时间恐怕与鲁氏相同,都在亥时前后。”
“可为何鲁氏的尸首倒在屋外,王吉却不见踪影?”单徵提出疑问,金铎沉思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莫非是王吉骗开了鲁氏的房门,将她引到自家杀害后,再将尸首拖到屋外。随后又趁着夜色畏罪潜逃?”
单徵冷笑一声,严肃的分析道:“虽说不无可能,但却毫无逻辑。”金铎愕然,满脸惭愧。单徵遂继续说道:“这不怪你。只怪此案的确蹊跷可疑。你看,倘若真是王吉杀害了鲁氏,才留下这许多血迹,那为何鲁氏的尸首会留在屋外?且没有任何的拖拽痕迹?若是王吉做案之后为掩藏线索,那为何单单只消除了拖拽的痕迹,却留下死者的尸首和这满地的血迹,惹人怀疑?再假设,可能是那王吉紧张之下胡乱为之,那飞刀之事又如何解释?王吉有这个能力么?疑点重重,难以自洽。此案绝非一时半刻便可真相大白,其背后,一定有甚么不可告人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