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二十二年,史官记载,博学院夫子翁师孑在安华宫门前乘轿回府,自古以来,此为第一人。
第二天早朝,皇帝陛下和往常一样,与各位大臣讨论军政民三事后,便让贴身太监邱四海宣布退朝。正当朱承远起身之时,一名御史台言官走出队列,低头俯身道:“陛下,臣有事禀奏。”
皇帝一看是御史台的,便知不好,又得被鞭策了,皱着眉头说道:“张爱卿何事?”
那名张姓言官说道:“臣听闻,昨日夫子回府之时,是在安华宫外乘的轿子。”
皇帝道:“嗯,朕赐的轿子,有什么不妥?”
言官答道:“陛下赐轿并无不妥,只是让夫子在安华宫外乘轿有违礼制,请陛下三思。”
皇帝不悦道:“夫子为我华国殚精竭虑几十年,如今夫子老矣,乘个轿子有何不妥?如若你们有夫子如此之功劳,让朕给你们提鞋都行!”
百官吓得赶紧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此时,一名御史台的御史大夫站了出来抨击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即便夫子建国初期就舌战六国来使,大获全胜;即便他为我华国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才俊,让这朝堂之上的文官有三成都是他的学生;即便他不顾自己年迈身体坚持为陛下行走九道,体察民苦。这些在各位大人的眼里,根本不比祖宗礼制之万一。所以臣和各位大人觉得,宁可让夫子他老人家累死在路上,也不能违背祖宗的礼法。”
一句句话铿锵有力的砸在这大殿之中,听得那些即将发难的言官哑口无言。夫子之功绩,就真的不抵这祖宗礼制之万一吗?
在皇帝看来,祖宗礼制由人创,亦可由人破,本就是为了国家安定祥和才定的规章礼治,怎可以反过来约束忠良肱股之臣。皇帝看着殿下众人,已再无一人敢吱声,便瞅了一眼那名慷慨激昂的御史台大夫,眼神里皆是满意之色,那名御史大夫微微抬头朝着皇帝陛下眨了个眼,又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
退朝后,皇帝在清远殿稍作休息,而他身边站着的人正是刚刚抨击皇帝陛下的御史台大夫修文。皇帝开口道:“刚刚的慷慨激词说的不错,昨天想了一夜吧?”
修文俯身道:“回陛下,算是吧。”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修文,御史大夫不好做吧,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试试?”
修文依旧低着头答道:“臣听陛下的,陛下让臣去哪臣就去哪。自古事圣君者,有听从,无谏争;事中君者,有谏争,无谄谀;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
皇帝朱承远笑着看着修文道:“那你认为朕是圣君、中君还是暴君?”
修文又是跪地一拜道:“陛下乃当世之明君。”
皇帝陛下上前将其扶起,说道:“行了,马屁还是别拍了。说正事,最近多去内阁走动走动,对你以后有好处。”
……
林府,叶琛和陈丙小跑进了前厅,看着眼前的人,叶琛笑道:“皇甫大人,您这是来看我昨天喝没喝多么?”
皇甫冷也笑道:“是啊,我今日无事,顺道来看看你醒没醒酒。”
叶琛心中明白,像皇甫冷这样的人,督察司司首,如今又有安立密谍一案尚未侦破,定是公务缠身,又怎么会没闲来没事瞎转悠,定是有事上门。随即叶琛俯身道:“若皇甫大人不嫌弃,还请移步至我房间,我有事情想向皇甫大人请教,还请皇甫大人不吝赐教。”
皇甫冷笑了笑,心想这个叶琛还真是心智聪慧,肯定也想到了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便笑着说道:“带路吧。”
叶琛会心一笑,随即转身带路,一路上没有多言,直径走到了他与陈丙所住的小院内。陈丙跟在两人身后,也并没有多想,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厨房的大肉包子,那是真的饿啊。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小院房中,陈丙刚要跟进去,皇甫冷看了一眼叶琛,叶琛心领神会,朝着陈丙说道:“丙子,守在门外,注意别让其他人靠近,就算林伍和林大小姐也不行。”
陈丙狐疑的看着叶琛,但是没有说话,乖乖的退了出去,顺手带起了房门,一动不动的站在房门外看守着。
屋内,皇甫冷并没有先开口,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叶琛,叶琛被他看得浑身难受。忍不住问道:“不知何事还让皇甫大人一大早就亲自来林府?”
皇甫冷仍是不说话,还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这下叶琛慌了,还以为皇甫冷又发现什么秘密,又要怀疑自己是安立密谍了呢。但是又不好开口问,便顾左右而言其他:“大人喝茶么?”话刚说完,又尴尬的发现自己和陈丙的房中并无茶叶,只因两人并没有喝茶的习惯,房中桌上只摆着一壶冷水。
皇甫冷看了看这房间周围,然后笑道:“喝啊,刚好口渴了。”
叶琛尴尬道:“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