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心长地说道:“你说的太对了,只要长生不老了有的是时间找老伴,”
说着语气一顿,眉毛一皱道:“可是我怎么好像听到刚刚有人说自己无欲无求了,那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悠悠岁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徘徊在人世间,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
听到现在,苗立潘算是发现了,这两个人这是变着法在讥讽自己,眼神中登时寒光一现,杀心顿气,“小王八蛋,拿命来!”脚底一用力,凌空一个鹞子翻身便越过桌子向三人扑来。
桌上的烛火本来就摇摇欲熄,那能经得住这乍然而起的劲风,霎时间屋内漆黑一片。
已如弹矢的苗立潘心中一喜,由明转暗,这乃是生死击杀的最好时机,何况自己已占了先机,看来今日又要在建新功。
心念尚未想到建功以后该如何讨赏,便察觉头顶有劲风袭来,连忙将头微微一缩,试图避开这悄然而至东西。
可天不遂人愿,本以为将头微微一缩便可万事大吉,可是蓦然间发现袭来的竟然是一把椅子,尚未想到该如何躲避,便眼前一黑。
“砰!啪!”盘碗落地声不绝于耳!
黑暗中,蓦然中传来裴渊庭的一声惊呼,“我去,这老小子竟然会武功!”未待他话音落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撕破了村庄的宁静。
刚刚入睡的狗,又不得不起来相互询问一番,一时间盘碗落地声,狗吠声,咒骂声乱做一团。
“还让不让人睡了,刚是鬼嚎,现在又是鬼叫!”
“老裴,能把灯点起来吗?”凌浩然轻声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还有刚刚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用他说,裴渊庭已经将怀着的火折子掏了出来,此时听到凌浩然再说,便笑着说道:“这还不容易,马上就给你亮!”随着他的调侃,一道火光亮了起来。
裴渊庭一面俯身找着被打翻的灯盏,一面没好气地说道:“你动手就动手吗,将灯弄灭干啥,真是吃饱了撑的!”
说话间找到了只是摔坏了底座的灯盏,将其拿在手中点燃,“好在这老家伙灯芯都不舍得用,即使没有灯油也够点个一小会儿了!”
随着灯光亮起,温子琦瞥了一眼摔得一地的碎片,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裴,找不到灯油去灶房弄点香油点着,我们今夜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或许知道此时不是插科打诨卖弄嘴皮子的时候,凌浩然便收起了嬉闹的心思,将灯盏找一靠墙的角落放下,自己则手持这火折子到厨房去找灯油。
“啧啧啧,”凌浩然一边摇着头,一边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苗立潘,叹息道:“你这人下手真黑,多好的老爷子,被你一椅子给砸的快看不出人形了!”
说罢便脚步轻移缓缓地走上前去,附身下去瞧了一瞧苗立潘的伤势,不由暗吸一口凉气。
一张枯木色的脸上沾满了血迹,本来还算挺的鼻梁此刻也是紧紧地贴在脸上,两道殷红的血液正在从中源源不断地流到微微张开的嘴里。
凌浩然伸手抚了一下眉毛,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家伙,头一次见用脸来丈量椅子的硬度,真是勇气可嘉”
未待他话音落地,身后突然传来裴渊庭的一声惊呼,“我的个妈呀,你们快过来,看看这里是什么?”
闻听此言,凌浩然神色一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惨不忍睹苗立潘,惊呼道:“你个老小子,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吗?”
烛光幽暗,虽不能一眼看全,但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就俩一向沉着冷静的温子琦,也微微有点惊讶。
一张破烂不堪充满油腻的帘子下面,是一个简单四层木架,而木架上面却堆满了三寸来高白底蓝釉的小瓷瓶。
更让人惊讶的是每个瓶子上都有一个相似的葫芦图案,好像在告诉人们它们俱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对于这些瓶子的样式三人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益春堂专门为盛放贡药所定制的药瓶。
而且据传当初炼制这批药瓶之时,朱之廉曾再三告诫过窑厂绝对不可以对外投放,若是一经发现,赔偿先不说,还要承担忤逆之罪。
此刻却在这穷乡僻壤的小村庄内发现了如此之多,难道说这窑厂竟然敢冒着被株连的大罪私自开窑!
或许是觉得此事事态过于严重,三人俱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凌浩然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上前一步随手拿起一瓶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一脸惊恐地说道:“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