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惨白的苗老爷子听闻此言,神情登时突变,本来就因为刚刚的咳嗽弄得面色苍白,此刻听完温子琦的话之后,更是惨白的犹如墙皮一般,眸中更是闪过一抹阴云,虽然他很快的低下头,但是这一丝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温子琦的眼睛。
“怎么?”温子琦慵慵倦倦地伸了个懒腰,似乎苗老爷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并不难猜,便笑着说道:“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这一番话说的就连裴凌二人都是一脸茫然,二人心有灵犀地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好似在询问对方是否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结果从彼此的眼神了都看到了相同地惊诧,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边响起了苗老爷子的一声,“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二人连忙又将视线移到苗老爷子身上,只见他好似要躲避他们的目光一般,微微的将脸侧向一边,沉声道:“像你这奸诈之人,嘴里恐怕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温子琦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双臂环抱静静地坐在对面,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墙上的人影随着烛火也摇摆个不停,好似活了一般,明明十分宁静,去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反而觉得倍感压抑。
裴凌二人相互又对视了一眼,俱都知道此时不是插嘴问话的好时机,便都选择了默默的等着。
随着灯蕊“噼啪”一声轻响,温子琦长叹一口气,语气森森地说道:“你以为这事做的密不透风,可其实蛛丝马迹早已将你暴露无遗!”
说着抬手挑拨了一下灯芯,像似在喃喃自语又像似在和苗老爷说话一般,“生命就好比这灯芯,长度是一定的,只不过有的烧的快有的烧的慢而已!”
本就诡异的气氛,蓦然间又听到如偈语一般的话,裴渊庭实在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插言道:“我的好兄弟,我书读得少,你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话,你说的这是什么呀!”
闻听此言,温子琦眉睫一挑,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柔声道:“我的意思就是说,生死有命,不要妄图去改变!所谓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是让灯芯烧的慢一点罢了!”
裴渊庭虽说一向是嘻嘻哈哈,但是也是才思聪慧之人,闻听于此,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立马说道:“长生不老?”
此话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在苗老爷子耳朵里竟然好似炸雷一般,全身不由一震,连忙站起来,惊恐地看着温子琦,目光如同冰针般地刺过来,就连说话都好似一点温度都没有,“你说什么?”
温子琦将头微微扬起,视线穿过烛火,直视着苗老爷子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所谓的求长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什么?”苗老爷子仰天长笑,眼中更是闪着颇有兴味的光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可是若仔细一啄磨,便能从中听出一点其他的意思,温子琦何等聪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的琉璃瓶放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烛火的倒影,还是苗老爷看到琉璃瓶中之物闪出的精光,只见他双眸死死地盯着瓶子。
屋内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就剩下众人的“卜通,卜通”心跳声。猛然间苗老爷子感到一阵寒意直透心头,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粟了起来,这是一种比死更让人害怕的感觉,他不敢去想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又忍不住想去追寻,“您也有?”
温子琦抬眼轻瞟了苗老爷子一眼,抬手拈起琉璃瓶,在烛火下微微晃了一晃,笑眯眯地说道:“你说‘您也有?’是承认我刚才我说对了?”
苗老爷子没有反驳,但是其缓缓垂下眼帘足以证明温子琦所说不假,尤其是那一声轻叹更让人确信。
“坐下吧!”温子琦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苗老爷子坐下,笑着说道:“我刚接手这边的事情没多久,所以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闻听此言,苗老爷子神色一惊,连忙回道:“草名苗立潘。”
“哦!”温子琦随口应着,眼尾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凌浩然,便继续问道:“你吃圣药多久了?”
生怕回复的慢了惹温子琦不高兴一般,未待他话音落地,苗立潘便立刻回禀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吃了一年零十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