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异样的并非只有他一人,一直紧盯着苏伯脸色的温子琦自然也发现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是却足以证明自己所猜测的没有错。
想至此节,心中瞬间大喜,但是脸上却佯装怒云满布,说话更好死裹挟着利刃一般。“二十五名杂役都沦为白痴,这份罪责你担待不起来。”
若非此时时机不适合,苏伯定会站立起来欢呼几声,而眼下非但不能够表露出一丝的喜悦,反而要表现出犹如痛失挚爱的悲伤,“什么?杂役都变成白痴了?”
看着满脸忧伤的苏伯,温子琦心头一喜,西厢院所发生的事情一定和那四个轿夫脱不了干系。
念及至此,便冷哼一声道:“同门相争,点到为止即刻,想不到你那四个轿夫,出手竟然这么狠辣,对这些手无寸铁杂役的动手!”
话说一半,语气突转冷冽,恶狠狠地说道:“这笔帐你说该怎么算啊!”
不知是有意为自己开脱,还是被温子琦逼得太紧,苏伯竟然脸色一板,神情颇为不悦地说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岂可相提并论!”
一直不知道温子琦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的凌浩然,此时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脸上顿时变颜变色,连忙将视线从苏伯移在温子琦身上。
可让他惊讶地是,温子琦好像猜到自己此举是何意义一样,好似安慰一般的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凌浩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将已经到了唇边的猜测又咽了回去。
“都姓苏,有什么不一样!”温子琦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一家人还分彼此,这难道就是你们幽州人的做派?”
“嘿嘿,”苏伯眉角微扬,满脸讥笑地说道:“小家伙,你这是想套我话呢吧,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温子琦何等聪明,看着苏伯语气突变,霎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漏洞,便长叹一口气,神情颇为不屑的白了一眼苏伯,冷冷地说道:“你都这把那年纪了,难道还分不清我说的都姓苏,并不只是单单的姓氏!”
果然如他所料,听闻这番话后,苏伯刚刚还颇为得意的脸上瞬间挂满失落,好似吃下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
虽然他双唇紧闭,一字不说,但是其神情早已让温子琦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便挑眉问道:“怎么闭口不言了,难道是怕我知道那四个人也会一点魅术的皮毛?”
听闻此言,苏伯的脸色一滞,就连看向温子琦的眼神都开始有些漂浮,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人的可怕,为今之计,只有抵死不认,方才有机会博得一些生机。
念及至此,便将心一横,阴恻恻地说道:“你这小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到底想说什么!”
也不知是真的情绪所致,亦或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此时温子琦的目光就像能扎透人体的利剑一般,稳稳地落在苏伯的脸上,“最让我可恨的是,你们竟然沟通贼人,试图嫁祸我们,让我们蒙受通敌叛国之罪!”
这一番言论听得一旁的凌浩然都是一呆,更何况再其灼灼目光下的苏伯,只见他没有反驳,而是将头缓缓地转向了另一边,好似想要避开温子琦的质问一般。
可温子琦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而是欺身向前一步,大喝一声:“说话!”也不知真的是迫于威严,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苏伯真的缓缓将头扭过来。
可让他后悔的是,此时距他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正有一双好似深渊一般的双眸正在等着他,就在其视线碰到温子琦的目光的一霎那,脑中突然有个声音响起,“苏伯…”
“咦?”苏伯猛然坐起,看着眼前的苏子木,满脸欢喜地说道:“小姐,你总算来了…”
晨起的第一缕曦光,划破了夜的黑暗,凌浩然一脸凝重地走出厢房,身后还传来苏伯的寒暄声:“二位公子慢走,老奴多谢二位帮我疗伤!”
“老人家,您这是什么话啊,我们这是志同道合所以才忘却了时间!”温子琦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地关上了房门。
凌浩然转过头来,黑黝黝的双眸如同两颗宝石一般,稳稳地凝在温子琦的脸上,压低声音问道:“这可怎么办!”
听闻此言的温子琦,蓦然间收起脸上的笑容,抬手微微示意,仿佛是告诉凌浩然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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