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姝缓缓嘟起嘴巴,一连幽怨地看着柳南天,虽然一字没有说,但是生为他的父亲焉能看不出女儿此时是何意思。
“陈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南天顿觉此事不妙,便脸色一板,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微含怒气的斥责。
对于柳玉姝来说,为慈父自然是万般温柔,可是对于陈若兮来讲,他乃是不折不扣的青州知府,自然没有这般的耐心。
可是话一落地,便发现如今爱女就在跟前,便又放缓了语气说道,“他是怎么发现你二人和我有联系的呢?”
看着面如铁色的柳南天,陈若兮视线开始有些不稳,因为她明白,此次任务虽然看上去是成功了,其实则是一败涂地。
“回大人的话,我二人一进入院内,前后不过数息,就被此人喝退了,好像他早已猜测道我们要来一般!”
“什么?”柳南天直了直身子,将视线稳稳地落在陈若兮的身上,沉吟片刻,方才淡淡地说道:“你说他好像知道你们要来?”
站在一旁的柳玉姝,似乎觉得父亲对于陈若兮太过严厉,便连忙插嘴道:“对啊,我们刚站稳身子,还没喘匀气,就被他发现了!”
“然后呢?”柳南天视线并没有因为柳玉姝的打断而离开,依旧稳稳地盯着陈若兮,只不过此时的眸中多了一丝失望,终究还是此二人的武艺低微。
陈若兮不是柳玉姝,自然不敢质疑,所以听闻柳南天的询问,便恭敬地回禀道:“回大人的话,他说‘回去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是第一句。”
柳南天能纵横官场十几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过人之处,所以听罢陈若兮的回禀之后,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脸上却是依旧一脸的淡定,甚至拿起案几上的镇纸把玩了起来。
“还说了什么?”
站于面前的陈若兮,似乎早已料到柳南天会有此一问,所以一待话音落地,便抱拳恭敬地回禀道:“第二句则是,月夜虽美,可也要有命欣赏!”
“嗯?”柳南天蓦然抬起头,一连不解地看着陈若兮,“怎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呢?”
陈若兮怔了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回禀道:“不是没头没脑,是因为他刚才不是说这话死最后一次嘛,我就问他,什么是最后一次,这算是他的回答吧!”
听闻这番回禀,柳南天的视线开始有些不稳,姓温的第二句话所说的言外之意只要微微一动脑便能明白,这乃是警告。“那还说什么了吗?”
不知是因为眼前柳南天给予她的威压,亦或是此时才想明白温子琦第二句的杀意,所以陈若兮在回禀的时候,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沙哑,“最后一句则是,‘回去告诉姓柳的,若是再做这种让人难堪的事,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谊!’”
柳南天强忍着心中的惊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镇纸,双臂环抱的长吁了一口气看似不以为然地说道:“还说什么了吗?”
陈若兮沉思了便可,方才缓缓地回道:“回大人的话,没有了,听完他的话,我和玉姝便原路返回来了。”
“噢,”柳南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漠然良久,方才淡淡地说道:“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去吧!”
话已至此,再多说便是赘言,虽然陈若兮心中觉得可能会招来一顿斥责,可既然柳南天已经吩咐了回去休息,自己也就没做多想,便抱拳一拜,转身便从书房走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陈若兮,柳南天双眸之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森森寒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没有离去的柳玉姝察觉。
“爹,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眼神变得那么害怕!”
“没事,爹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罢竟然必上双眼,将后脑放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人一上了年纪,就不中用了,说说话就觉得疲乏。”
可让柳南天惊讶地是,柳玉姝并没有听他的话离开,而是绕到后背抬手帮忙锤起肩膀来。
“爹,我今天中午的时候遇到柳管家带着一一个人进来,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听闻此言,柳南天瞬间睁开眼睛,一脸惊诧地问道:“柳禄?”
“嗯,”柳玉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他带的那个人,我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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