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阴阳有别,滞留阳世终是不妥,贫道这便送你……”
云羿一语未了,那女鬼便出言将他的话打断:“真人明鉴,妾身委实有冤情。”
“贫道知晓,你是胎位不正难产身亡,换任何一个稳婆来也难保得你们母子平安。”云羿缓缓摇头,这女鬼魂魄尚在,只是那尚未出世的孩童魂气太弱,只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女鬼还想再说,云羿道:“贫道送你往阴司去。”自怀中掏出画符什物,融了朱砂,画写度鬼符一道,掐诀念咒:“幽关冥途,穿地引魂,符到奉行,遣送亡灵,玉宸道君急急如律令!”
真言念罢,符纸自燃,化一道青烟去了。
“少顷会有阴差到来,带你前往阴司。”云羿言罢,丢下一脸愕然的女鬼离去。
云羿回到酒肆,胖子也回来了,问过之后才知道他并未打听到县尉的新官邸,此时天色全黑,多数人家已经关门闭户,他也不好打听。
四人出门寻了家客栈下榻,次日清早,云羿与胖子一同前往东城,问过几户人家之后,终于打听出了县尉的官邸。
由于此次是去胁迫县尉的,担心引起城中百姓恐慌,云羿事先画好了四道定气符,在官邸外布下了阵法,这才和胖子入院。
“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翻墙入院,擅闯……”院内的门丁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胖子一巴掌拍倒。
胖子朝那门丁屁股上踹了一脚,两眼一横,“废甚么话?去叫你家老爷出来,再敢聒噪一个,老大耳刮子抽你。”
那门丁见胖子凶神恶煞,不似好人,也不敢大声嚷嚷,连滚带爬地跑进后院去了。
片刻过后,二人没能等来县尉老爷亲自迎接,反而来了一群手持棍棒的看家护院,那前去传话的门丁也在其中。
“这两个野道士,擅闯官家府邸,给我打!”那门丁指着二人喊道。
“呦呵,你还来劲儿了!”胖子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双手。
十几个看家护院挥舞着棍棒一拥而上,不到三息时间,个个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哀嚎。
“你说你,爱吃耳刮子直说就成,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胖子揪住那门丁衣襟,咣咣冲对方就是五六个耳刮子。
那门丁被打得双颊红肿,口齿模糊道:“道爷莫打,莫打,小人这便去通禀老爷。”
“快滚,再敢耍花招,给你牙打掉!”胖子又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过不多时,院内走出一个身材矮胖的锦衣中年男子,那人看到胖子微微一愣,随即拱手道:“两位真人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万乞恕罪。”
“你知道贫道为何找你?”云羿问道。
“正要请教真人。”县尉心下也很疑惑。
“你可识得唐周?”胖子问道。
“唐周?”县尉一愣,果断摇头道,“不认识。”
“你最好认识,”云羿上前两步,“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我乃是大汉……”
“啪!”
“你能不能不装?”胖子甩着手腕。
县尉愕然抬手捂着左脸,他没想到胖子会不声不响地给他一个耳刮子。
“你知道袁术吗?”云羿眯着眼睛问道。
县尉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胖子,连连点头。
“休说你一个小小的县尉,便是那袁公路,贫道也开罪得起。”云羿说道。
县尉咕噜咽下一口唾沫:“真人想问甚么?”
“贫道不问你甚么,贫道只教办件事。”
“真人请讲,只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事,下官必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县尉急忙答应下来。
“把唐周引到这里来。”云羿说道。
“真人这可真是难为下官了,下官的确不认识甚么唐周。”县尉面露难色。
“抽他。”云羿招呼胖子一声,背着手转过了身。
“真人,真人,下官确实不认识唐周!”县尉高喊。
“那你认不认识这个?”胖子举起手掌,朝着县尉连甩两个耳刮子。
“真人,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你倒是嘴硬!”胖子左右开弓,直接扇了县尉十几个耳刮子,打得他双颊高高肿起。
那一干看家护院瞪大了眼珠子瞧着,县尉是县里的三把手,县令和县丞有时顶多训斥他几句,谁敢请他吃这么多耳刮子?
“你再想想,你再好好想想,”胖子抬手在县尉眼前晃了晃,“反正道爷的手不疼。”
“别打了,直接剥光了衣裳,扔外面教谯县的百姓看看热闹,这大过年的,是该喜庆些。”云羿转过了身。
“高明!”胖子冲云羿竖了个大拇指,上前就要扒县尉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