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
“如同十三一样,你,不过是一残余之人,算漏一些,也终究将是会使得你满盘皆输。”
苦木幽幽的,抬起头对着张亚培说出了这句话。
而也正是这一句残余之人,彻底是刺激到了张亚培,只见张亚培冷哼了一声,瞪着双眼,握着弓弩的手掌一台,手指扣动扳机。
一道弩箭应声射出,直接就是射入了苦木的手掌,这支弩箭竟是将苦木的手掌都射穿,而苦木,也是因为痛楚而闷哼了一声,不由的松开了那只握着鱼肠剑的手掌。
“啧,西厂特制的小玩意,第一发就用在了有剑圣之姿的苦木身上,哈哈哈,若是将这件事与西厂他们说上一二的话,相信他们也会很开心吧?”
张亚培笑盈盈的,这支西厂特质的五棱弩箭,可不是这么好受的呢。
看现在苦木的手掌都血淋淋的没有任何动弹,和他额头上的细汗,张亚培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小苦木啊,现在估摸着应该也是慢慢的体会到了五棱弩箭带给他的痛楚了呢。
“小苦木哦,咱家与你说说,这支西厂特制的五棱弩箭上面,可是侵染着不下十种毒药的,咯咯咯,希望你这个小家伙,日后还能握的动你的剑,哦对了,现在看来的话,你好像是没有了日后握剑的机会了吧?因为今日你就要将性命,交代在我们这里了哟。”
张亚培一脸戏虐的笑意,让忽地笑看到了之后恨得牙痒痒的。
“苦木,你怎么样了?”
忽地笑费劲了气力才爬到了苦木的身旁,然而当他将苦木的身子翻过来的时候,只见到那数寸粗的弩箭头已经射穿了苦木的手掌,而苦木的那只手掌,现在竟然已经是隐隐的有些发黑,就连苦木本人现在,额头上都布满了细汗。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振作一点啊。”
看着苦木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朦胧,忽地笑一只手拍在了苦木的脸颊上,想要将苦木拍醒,可是啊,现在那支五棱弩箭上面所侵染的毒素已经是开始从苦木的手掌开始流向了苦木的身体,与早就在苦木体内积压已久的寒毒汇合之后。
到了那个时候,苦木的五脏六腑,将会彻底的布满各种的毒素。
“哎呦,还真是苦情的一幕呢,忽司长啊,你不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吗?哈哈哈,同龄人之中对你未来地位威胁最大的苦木,现在可是马上就要死掉了呢,日后啊,日后啊可就是你这个箭道天才的天下了呢,忽司长,你应该感谢我的才对,今日我废掉苦木一只手,顺带的,再帮你将苦木杀掉,你日后啊,在南离的地位,不也就是随之而上升了嘛,哈哈哈哈。”
张亚培嬉笑着,他现在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不知为何的,笑意总是充斥在他的脸上。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黑十三也变回了原先的模样,而所幸那三名黑衣人刚刚也被他打的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伤势,但即便是这样,黑十三那里,最终也就只能陷入了与那三名黑衣人苦战分不出胜负的境地了。
“你这个家伙,你安排这些,到底要图谋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回到金陵之后,被四方势力追杀致死吗?!”
忽地笑对着张亚培低吼道。
他们几个人这个小团伙哪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在南离帝国不是举足轻重的?
张亚培只不过是东厂的一个太监罢了,他今天若是在这里将他们这个小团伙给灭掉了,日后回到金陵之后也必然将会遭到无数势力的追杀。
东厂?就算是东西两厂到时候都绝对不会冒着得罪数方势力的风险取保他的,更何况,东西两厂根本就不可能保得住张亚培。
即便是这个张亚培伪装出来了一副此事与他毫无关联的情况出来,呵,这件事仍然会被查的水落石出。
但是即便事实是如此,但是张亚培他,却仍然做出来了对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布局。
这个家伙,到底还隐藏着一些什么后手?!
“哈哈哈,忽司长啊,您竟然说出了这种话的吗?莫非,难道您是怕了吗?害怕死亡,还是说,害怕一些什么呢?”
张亚培再度将一支五棱弩箭填充装上了他手中的弓弩,挑着眉毛有些笑意的看着忽地笑,有些惋惜的对其继续说道
“可惜啊忽司长,这件事情呢,就算是你们身后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可能也是拿我没什么办法的呢,因为这件事啊,可是你们自找的呢。”
张亚培笑嘻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不过与小孩子不一样的是,张亚培手中拿着的那张弓弩,实在是与他这张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的脸形不成一个很让人能够看得下去的对比。
“你这家伙。”
忽地笑这时候体内的寒毒也是越发的严重了,他的眉心处已经生出了几道寒霜,他这时候,就连想要使上一点气力,浑身也都只感觉像是被万千道冰针刺入体内一样痛苦。
“哈哈哈哈,忽司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不过年轻也挺好的,人间百般乐趣,忽司长百年之后,也要再体验一番呢,只不过下一次啊,忽司长就莫要卷入这种大局之中了,年幼如你们一般的小家伙们,只能成为这盘大局的牺牲品呢。”
张亚培捂着嘴巴轻笑着。
“呵呵呵,希望白面前辈到来之时,你还能笑得出来。”
听着忽地笑这么说,张亚培嘟着嘴,像是大人教导孩子一样的蹲下来看着忽地笑,佯装有些不悦的说道
“忽司长啊,你这样说的咱家真的好怕啊,不过你还当真以为咱家没有在白面书生那里留下后手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面书生他现在啊,应该自身都难保呢。”
看着忽地笑一脸不屑的模样,张亚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哎呀呀,我知道忽司长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我能留下的后手,怎么可能困得住白面书生嘛,不过也对,白面书生这个叛徒无论怎么说修为都是踏入了那一层次的修士,纵观整个东厂乃至西厂,都恐怕是找不出来一个人能够留得住白面书生呢,只不过啊,忽司长,你可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呢,哈哈哈哈哈,就算是再不济,咱家也自有手段让那白面书生一时半会抽不出来手来关注你们这里的事情呢。”
然而,张亚培的话音刚落,只见碰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就是砸在了地面上,席卷起来了三丈灰尘。
待得灰尘消散之后,张亚培定睛一看,等到他看清了那地上的人是谁之后,他刚要站起身抬起弓弩的那一刻。
已经为时已晚了。
白袍男子的一把青金古刀已经是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见这白袍男子冷哼了一声,随意的瞥了一眼院子里面的情况,在看见了手掌被五棱弩箭射穿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苦木之后,白袍男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只见他一脚就是踢在了张亚培的裤裆上。
一脚下去,张亚培吃痛的倒在地上满地打滚,而与此同时,原本围绕在苦木他们四周包围着的黑衣人也是握着手中的兵器,想要上前救出张亚培。
只见白袍男子怒喝一声,手中青金古刀一念而出,悬浮在空中,白袍男子左手剑指一挥,青金古刀刹那之间幻化出了上百道影子,如同漫天飞雨一般的向着那些黑衣人倾泄而去。
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原先的二十多个黑衣人,在这个时候能够站起来的已经是屈指可数了,即便是能够站起来的黑衣人,现在的身上也已经是遍布了数十道刀伤,性命垂危。
“你们南离还真是有意思,几个残余之人就要对年轻小辈出手,怎么?还说我师兄那里脱不了身?嗯?凭什么?凭你这个连那玩意都没有的残余之人?”
白袍男子一只脚踩在了张亚培的脸上,他的脚掌在张亚培的脸上不停的摩擦,一边摩擦,白袍男子手掌一抬,悬浮在半空的青金古刀也是在这个时候飞回了他的手上,白袍男子将青金古刀竖在张亚培的面前,冷声对其说道
“怎么?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笑得吗?继续笑啊,笑啊,你爷爷来了你就不敢笑了吗?”
“你到底是谁?!”
张亚培歇斯底里的低吼着,这个白袍男子的出现,彻底的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而且现在看样子,他原先的计划已经是可以宣告失败了。
这个白袍男子,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搜集情报布置计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家伙的信息,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
“呵,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就在这里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将所有事情全部掌握其中吗?好,那我今日便告诉告诉你你爷爷的名讳。”
白袍男子将青金古刀插入了张亚培的手腕,而后狠狠的向下一按,张亚培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吼叫声。
“你爷爷是书生门黑面书生,陈庆之。”
陈庆之说罢,一只手握着青金古刀,活生生的将张亚培的手筋挑了出来,看着张亚培那歇斯底里不停的惨叫声,陈庆之冷笑着继续说道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现在叫成了这副样子?刚刚不是很得意吗?嗯?记住爷爷的名字了吗?日后若是想要报复的话,尽管来书生门找你爷爷,记住了,你爷爷我叫陈庆之。”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抽出青金古刀,随意的向着张亚培的另外一只手掌一劈,下一秒,只见到半空中飞过一只手掌。
“滚吧,爷爷我今天就放你一条性命,不过,希望你日后能够如愿的来找我报复今日之辱,我等着你。”
陈庆之一只手拽着张亚培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张亚培的整个人都甩出了院子。
扭身看向与黑十三原先战成一团,现在却手握兵器有些惧怕的离他远远的三名黑衣人,陈庆之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道
“滚吧,带上你们的老大,这一次我就让他长长记性,若是下一次还如此的话,就不止是断他一手挑他手筋的代价了。”
陈庆之刚刚说完了这话,那三名黑衣人就跟疯了一样的点了点头,而后什么也不顾的就向着外面跑去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院子里面。
“你。”
忽地笑抬起头,刚想要对陈庆之道谢的时候,只听见陈庆之冷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对他们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搞的?嗯?被一个死太监搞成这样?就你们这样的,还出来执行任务?他妈的你们是出来丢脸的是吧?”
陈庆之的这一番怒骂,让忽地笑顿时就感觉面色有些尴尬,而后,他和陈庆之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站在柴房处此时不知是进是退的陈杭。
“啧,看看,你们他妈的看看,一个内奸都能在你们这几个小屁孩身边混得如鱼得水的这么久了你们连个屁都没有发现,得了,这个家伙就没刚刚那个死太监那么好运了,你自己选吧,你想怎么死?”
陈庆之手握青金古刀,对着陈杭怒不可遏的如此说着。
而陈杭呢?
他这时候能有什么反应,陈杭只是舔了舔嘴唇,万念俱灰的神情让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他将头埋入地面,轻声说道
“既然事以定局,那如何赴死,便由前辈决定吧。”
陈庆之看着陈杭的这副样子,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很显然,在他的印象里面,这个陈杭应该就是一个墙头草贪生怕死的家伙才对,怎么现在看来,这个家伙还有些硬骨头的样子?
“有意思。”
陈庆之转头看了看四周已经死的差不多的黑衣人,而后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陈杭,陈庆之抿了抿嘴唇,收起了手中的青金古刀,道
“起来吧,把院子里面的尸体全部处理干净,而后,随我回书生门,我要亲自将你好生教导一番。”
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楞的话出现了,不止是忽地笑,就算是周不疑和黑十三,这时候都是有些楞住了的。
怎么这陈庆之突然就收刀不杀陈杭了吗?
“前辈,不杀我吗?”
陈杭也是疑惑的抬起了头,虽然说他之所以与张亚培狼狈为奸是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造成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是做出来了,既然事情已经败了,那么于情于理像他这种充当着奸细的家伙都是难逃一死的,所以即便是确实有一些苦衷在心中,但是陈杭却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
不过现在,陈庆之竟然收刀了,让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
“今天杀的人已经够数了,再杀的话,就不够数了,虽然饶你一条性命,不过你要随我回书生门,呵。”
陈庆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枚丹药,蹲下身子喂给了忽地笑和苦木,而后对着他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种丹药只能暂时延缓毒素的发作,并不能起到彻底抑制的作用,不过些许的皮外伤倒是可以疗伤一些的,若是你们,还有这个家伙的手掌还想要的话,我劝你们赶紧滚回金陵,找你们家的大人出手,否则的话,呵,性命虽然能保住,但是这个苦木的手,可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十几种毒素呢,你们南离的太监,还真是有够阴险的。”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站起身走到了陈杭的面前,一只手拽起了陈杭,将近两百斤的陈杭,在陈庆之的手里面却像是一头狸猫一样。
“我就带这个家伙先走了,我师兄过一会儿就会赶到的,若是我师兄问起来了,你们如实回答就是。”
说完了这话,陈庆之一只手掂着陈杭,单腿一纵,接连的施展轻功,便是消失在了院子这里。
目送着陈庆之的身影渐行渐远,忽地笑最终也是闭上了双眼,随着苦木之后,陷入了昏迷之中。
“十三,先将苦木哥他们,抱回屋子里面吧。”
周不疑咳嗽了一声,这入秋了的寒风吹在了他的身上,着实是让他本就虚弱的身子有些不适,他将那把青檀给自己锻造的短剑插回剑鞘,便是神情有些复杂的坐在了石墩上。
“世子殿下,那您。”
“不用管我,十三,你身上也有不少伤势,毛欣雨那里,就让我来吧,你将苦木哥他们抱回去之后,就先取包扎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吧,如果是不方便,就尽管叫我就好。”
周不疑的面色这几日一直都是没什么血色,而今天的这一遭,也是让他感觉有些心里发凉,因为那个张亚培的出现和陈杭的倒戈。
着实是在他的心灵里面,产生了一些不小的冲击。
南离国内,也有不少人对于他们几个人的命,包括他周不疑的命,都是有兴趣的啊。
周不疑咳嗽了一阵子之后,从石墩上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了毛欣雨的身旁,他犹豫了一阵子,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只见毛欣雨睁开了双眼,看着站在他面前有些为难的周不疑,毛欣雨的面色这时候变得也是有些不是很自在。
“世子殿下。”
毛欣雨在周不疑楞住的眼神之中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而后走向了柴房,随着周不疑跟了过来之后,毛欣雨已经是坐在了她原先被关押的墙壁旁。
“世子殿下,这些锁链,您就帮我重新挂上吧。”
毛欣雨说完了这话之后,就低下了头,包括她在刚刚与周不疑说话的时候,她也是不敢直视周不疑的双眼。
“哦,好的,那我小心一点,尽量不会弄疼你的。”
周不疑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之后点了点头,上前蹲下身子,将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锁链重新缠绕在了毛欣雨的脚踝上,缠绕了几圈之后,周不疑站起了身子,扭身走到柴房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看毛欣雨,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被毛欣雨察觉出来了,只见毛欣雨头也不抬的对周不疑说道
“世子殿下请回吧,这个时辰天正是最凉的时候,世子殿下穿的单薄,莫要染上了风寒,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听着毛欣雨的这话,周不疑皱着眉头,最终也是只能生硬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柴房,将大门重新关上了之后,只听见了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为何的叹了一口气。
而在柴房里面的毛欣雨,看着那被缠绕了几圈,却完全没有锁住她的铁链,也是不知为何的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