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你家,这几天谁都别出门,出门就得死。猫在家里兴许还能多活那么两天。”
大仙说着话,那嘴就歪了,就好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嘴歪到脸边上怎么都回不来。
那大仙捂着脸对着王长海家磕了三个头,把脑门子都磕破了,爬起来撒腿就跑,王长海追都追不上。这下村里人都慌了,谁都知道,王长海家这是出了大事儿了,可是谁也不知道,谁得去给老王家填命。整个村子都要凑钱找高人。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风水街,正好让陈绍元接到了这趟活儿。
我听陈绍元说完,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九条红鲤鱼?他家不会是抓着龙种了吧?应该不能,龙种哪有那么好抓?再说,也不可能一下抓到九条啊!”
自古以来,龙跟鲤鱼就有些联系,尤其是红鲤子,曾经有一段时间被人认为那是龙的一种变化。有些打鱼的人,很可能在无意间成为鱼龙的人劫,一网下去把它打上来,扔进锅里。
可我没听说过谁能一下打上来九条鱼龙,退一步讲,就算那九条鱼都是龙,老王家遭报应的方式也不对。惹上鱼龙的人一般都是死在水里。如果,老王家人掉进了河里,或者山上下来一场大雪把他家房子埋了,倒是一种合理的解释。他家人被车压死,怎么有几分像是恶鬼索命的味道?
我轻轻转动了几下铁桃核:“老陈,对方出了多少钱?我得看他们的价钱值不值得我去玩命。”
上次,我没跟王立群谈钱,那是因为有陈绍元在里面。这回,我要是再不谈钱,那我就不是匪而是侠了。
陈绍元竖起一根手指头:“王长海出了一个数,他们村里七拼八凑的还能弄上十来个。”
“凑合吧!”我说道:“先要一半定金,钱到账,我就过去。”
“那可不行!”陈绍元摇头道:“这个不合规矩,风水街先生都是先办事儿后拿钱,再说了,谁还能赖你的账么?”
我想了想道:“那我就走一趟,你把我们带到地方再回来。”
陈绍元这才乐了:“行,咱们赶紧走,赶紧把事儿弄了好回来过年。”
王长海住的三合村离省城不太远,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过去的时候正好是晌午,陈绍元把我领到王长海家里门口的时候,我脸色就一沉,指着他家门边上一个小圆镜子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镜子,明显是同道中人留下的一个标记。在东北很多行当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先到一步的人,都会留下点东西,告诉别人,我前面在办事儿,别往前走了。各个行当留下的标记也不一样,打猎的,是掀一块树皮下来;土匪就放倒棵小树,横在道上;术士一般都是挂个法器。
王长海家门口的那面镜子,分明就是刚挂上去的东西,他家屋里已经有术士了?
陈绍元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到手的肥肉被人抢了,谁的脸色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