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炮响之后，普军开始紧急撤退。但四千普军此时分成连队正在法军营地里搜索，收拢需要时间。五十枚炮弹说话就到眼前，三分钟后又是一轮。三四轮下来，普军的指挥失效，陷入一片混乱，在炮弹的威胁下，普军士兵不得不四散逃离。

    见控制不了全军，罗恩也只得带着还能控制的一千人左右撤退。

    刚撤出法军营地不远，就出现了几队法军骑兵。虽说每队不过百余人，但对此时已经被拆散且士气低迷的普军来说，也如凶神一般。这些骑兵发现罗恩残部之后，立即围追堵截，搞得罗恩寸步难行，不得不停下来应付。双方谁也吃不掉谁，只能暂时僵持。

    罗恩知道法军会逐渐增多，看起来也走不掉，于是派出一队斥候，向普军大本营求援。

    他吩咐斥候同时侦查周边情况。如果冲出包围圈之后并没有大规模法军，说明法军只是想吃掉偷袭军，那普军大本营就可以派大规模救援；如果发现大规模军队，说明法军还有围城打援甚至偷袭普军大本营的目的，那就不要救援，加强战备。

    事实上，法军只是想吃掉偷袭军。

    法军指挥官苏尔特在白天工兵部队建设营地时，故意制造了一些混乱，掩盖了主力部队停留在营地以西一公里，目前炮兵阵地附近，没有完全进驻的实情。不过他其实只是尝试引诱普军来袭，而且并没有什么把握对方一定上钩，也不知道对方会派多少人来偷袭。所以只是安排了骑兵，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法普两军的各种情报，让普军大本营最后决定派出大规模救援，毕竟罗恩是王储殿下眼前的大红人。不过双方都可能忘了，北边还有一只莱茵德军。

    普军冲进法军营地时，造成许多法军士兵逃营，方向正好冲着北边的莱茵德军。莱茵军指挥官毛奇很快也被惊醒，走到军营外查看情况。看到大批毫无装备的法军士兵向他们涌来，毛奇一惊，马上判断法军被偷袭了。他连忙安排人收容这些法军士兵，放出斥候探查情况，然后凭着直觉立即整军备战。

    两军很近，没多久斥候回报，数千普军冲进法军营地，法军溃不成军，已经完全放弃抵抗。毛奇大惊，略一思忖，就点起五个团——差不多是他一半的兵力，足有一万人，要前往救援。

    莱茵军刚出营，就听到西边一阵炮响。毛奇愣了一下，

    “西边炮响？……”

    他下意识回头看看自己营地里收容的法军，总共不过三四千人，虽然狼狈，但基本无伤。要说夜袭，毛奇比谢绾经验还要丰富，脑洞更大。他很快就明白这里头有猫腻。

    “老将军的空城计啊……”

    既然用这么大代价诱敌，那就一定有埋伏，有追兵，才能保证全功，自己再去就没多大意思了，这黑咕隆咚的搞不好还会误伤自己人。

    毛奇迅速在脑海里把战场形势梳理了一下。火光下他清秀的面庞越发严肃，最后他对传令兵说，

    “全军转向向东，让所有连级以上斥候部队长官来见我。”

    一万莱茵军在夜里行动也很缓慢，当部队调整好方向后，毛奇已经和斥候部队沟通完毕，大批斥候被撒出去。

    “全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