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魂牵梦绕的柔情和令她爱慕的独特气质。
红石从马二雨联想到了北平,从北平联想到了燕王,从燕王联想到了燕军,从燕军联想到了天昏地暗的战场。
这些近在眼前,却又好像遥远的难以企及。
在来到这个镇子短短的几日中,他的生活里没有了燕王,没有了军队,没有了报仇。
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在客栈里吃饱喝足,与镇子上素不相识的人喝茶聊天,带着满足和倦意香甜入睡。
如果他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他会以为自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他爱这里,爱这里的人,爱这里的生活。
马二雨的不期而至把红石拉回到几天前,几近抹煞了他费尽心机建立起来的快乐,那些他最想忘却的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难以抗拒,随即,痛苦劫掠了他的幸福。
“我和三保一起从北平出发,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殿下,他留在那里。殿下说你在松亭关,所以,我就来了。”
马二雨闲扯无关紧要的话,缓解凝滞的气氛,她以为红石像她一样,因为突然而至的相遇有些尴尬。
“我在南门村口遇到了一个老先生,我能找到你都是因为他。他说……”
“你找我做什么?”红石转过身去,以从未有过的冷淡无情面对马二雨。
马二雨当即愣住,红石心中的寒冰伤害了她,刚才还未能察觉的疲惫与委屈一起袭上心头,她一屁股坐下,捂住脑袋,鼻子酸楚,落下无声的泪。
时光在静寂中缓慢流淌,红石沉浸在难以自拔的纠缠之中,马二雨心酸得不能自已,一只飞蛾最终打破了沉默,在它扑灭烛火的时候,红石飞速挡在马二雨身前。
“二雨,你没事吧?”
几乎同时,马二雨惊呼:“红石哥,小心!”
烛火重新照亮了屋子,肇事者飞蛾已经灰飞烟灭,红石和马二雨相视而笑,在两人曾经同生共死的共同回忆中,彼此谅解了对方。
“红石哥,我还以为是一个贼,没想到是一只飞蛾。”马二雨咧着嘴,脸上的泪渍清晰可见。
“我以为是你引来的歹人,本来这里安全的很。”红石给马二雨倒了一杯热茶,他注意到马二雨垂在身旁的双手僵直的像木棍。
“这里荒郊僻岭,你不该来到这种地方。”
“殿下说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担心……”马二雨心有余悸的闭了嘴,担心那句简短的话里是不是又有让红石生气的字眼。
“嗯,你不该担心我,反倒是我替你担心……”
红石忽然目不转睛盯着马二雨,打量她利落干净的头发,江湖侠女的打扮,腰间的佩刀和没有绣花的黑色布鞋,这副装扮俨然是一个全新的马二雨。
“你,怎么到这来的?”
马二雨羞愧地低下头,默默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配刀放在桌上:“红石哥,我一直瞒着你,我在偷偷练武。”
“为什么?你练武做什么?”
红石依旧在打量马二雨,带着不易觉察的敌意,像是在审视一个将要拒之千里的陌生人。
注:1引